第11章 被嫌棄的主唱
- 東京:地下偶像職業(yè)經(jīng)理人
- 砂糖甜甜圈
- 2189字
- 2025-08-13 07:41:07
演出結束后,鷹司睦子要回事務所休息。
貝斯手作息日夜顛倒,聽她說,自己已經(jīng)十八個小時沒合眼了。
“你是小紗的男朋友吧……什么?小紗和你從小一起長大!”
鷹司睦子微微湊近,身上的味道聞起來很舒服。
“是的。”
雖然秋千純并不和鷹司睦子順路,但他還是決定跟著她走上一段。
于是乎,二人先去便利店買些東西當做早餐。
鷹司睦子偏愛軟膩膩的甜食,貨架上可麗餅、布丁一類都被一掃而空,又買了兩杯雙皮奶。
結賬時,收銀機上的數(shù)字飆到兩萬日円。
鷹司睦子眼睛都不眨地就把這錢付了。
走出便利店,沿著街道往車站方向走。
一路上,鷹司睦子都踩著人行道的灰色臺階走平衡木。
當?shù)粝聛頃r,會自言自語上一句“又死了”。
秋千純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只能默默吸著手里的蔬菜汁。
“你是想問我,小紗為什么離開樂隊吧。”鷹司睦子從臺階上蹦下。
“你猜的真準。”秋千純點點頭。
“小紗的事說來話長。”
鷹司睦子從袋子里拿出雙皮奶,遞給他一份。
她有些走累了,拉著秋千純坐到噴泉邊的長椅上。
扯掉雙皮奶上的塑料蓋,拿出勺子挖起一勺奶凍,顫顫蕩蕩的放進嘴里。
“好涼~”
鷹司睦子哆嗦一下,慢悠悠說起從前的事。
“兩年前,我輟學后在新宿琴行做推銷員,負責擦琴,偶爾在店里彈彈貝斯。”
“和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走進店里,目標明確的買下一把Gibson電吉他,彈了一首《直到世界盡頭》。”
“她年紀和我一般大,但彈琴的技術卻遠超我數(shù)倍。”
“當時,作為推銷員的我雖然沒什么實感,但是,她沉浸于音樂中的身影卻不可思議的刻進了我心中。”
鷹司睦子停頓一下,放下勺子,她已經(jīng)吃完一份雙皮奶。
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意猶未盡。
“我不吃,給你吧,”
秋千純把自己那份遞給她,示意她繼續(xù)講下去。
“嗯哼。”鷹司睦子靦腆一笑。
“后來有一天,我被老板指派,去新宿一家酒吧裝音響。”
“沒想到,剛進門那就碰上了伏見紗。”
“她說,她的樂隊缺一位貝斯手,問我要不要加入。”
“在琴行的工作很無聊,我便答應了她,和她一起組樂隊,取名——綠海樂隊。”
“之后……”
不知不覺,鷹司睦子把所有甜品都吃光了。
她滔滔不絕講了很多,幾乎是把樂隊的每個生活細節(jié)都講出來了。
秋千純靜靜聽著,沒有覺得不耐煩,反而將其一一記下。
這兩年里,伏見紗領著綠海樂隊從新宿地下酒吧,一路沖到神室町,演出費也從倒貼變成三萬日円,五萬日円,十萬日円。
可一切的繁榮,終結于綠海樂隊簽約事務所的時候。
鳴海事務所,新宿知名度最高的偶像事務所。
其規(guī)模大,藝人多,商業(yè)化之強悍,令人瞠目結舌。
但也正是因為商業(yè)化,呆在鳴海事務所內的偶像團體,每個月都要上交一筆不小的培養(yǎng)金。
這筆培養(yǎng)金,說是用于培養(yǎng)新人偶像。
實則就是保護費。
簽約事務所后,綠海樂隊每個月都能接到五六場商演,出場費都不低。
可。
這一筆筆出場費看似很多。
但扣掉月底要交的保護費后,余下的錢少得可憐,根本無法支撐樂隊正常運作。
當伏見紗意識到這一點時,作為隊長的她,直接跑去和鳴海事務所所長交涉,希望他能減少培養(yǎng)金的繳納金額。
然而,所長完全沒慣著她,只是壞笑道:
“你把衣服穿少點,多賣點握手券不就行了?”
“或者,干脆不穿,找?guī)讉€有錢粉絲養(yǎng)你不就行了?”
“偶像不都這樣嗎,你們綠海樂隊很特殊?切,裝什么清高。”
所長的話深深刺痛伏見紗,也激起伏見紗的怒火。
伏見紗抄起桌上的熱水壺,直接潑到所長的臉上,還當面打翻了事務所的榮譽墻。
因為這一舉動。
伏見紗被踢出樂隊,背上五千萬日円違約金。
但比起背上債務,最讓伏見紗心痛的,是綠海樂隊的隊員都把她當作災星,連面都不愿意見,生怕沾染麻煩。
鷹司睦子是唯一一個事發(fā)后,冒著被事務所雪藏的風險,給伏見紗介紹工作的人。
“只是……我介紹的酒吧工作,小紗也沒去。再后來,我就沒見到過她了。也不知道小紗她最近怎么樣了。”
鷹司睦子提溜著塑料袋,嘴角還殘留著布丁殘渣。
長達兩年時間的經(jīng)歷,在三十分鐘內講完。
秋千純聽著這些事,就像是跟在伏見紗身后,把這曲折的樂隊之路走上一遍。
“這么多事,昨晚她都沒有告訴我。這個傻瓜,為什么要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肩上呢。”
秋千純皺眉,瞳孔中散發(fā)出些許憂愁。
他并不是在伏見紗攻擊鳴海所長這件事上發(fā)愁,畢竟伏見紗一直是這種敢愛敢恨的人。
只是這違約金,未免也太多了點。
在他住院時期,自家事務所藝人的違約金,每個人只要付五十萬日円。
五十萬円。
五千萬円。
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大事務所真是仗勢欺人,整整五千萬,這么多錢普通人在東京干一輩子才能掙到手。
難怪伏見紗會變成如今這副瘋瘋癲癲的樣子。
但……
這么多錢。
就算想幫她堵上這個窟窿,我又該怎么辦才好。
要不,問問別人?
秋千純戳戳鷹司睦子的琴包:“鷹司小姐,如果是你欠下五千萬円的違約金,你會怎么做?”
鷹司睦子指了指自己:“我嗎?你確定要我說?”
秋千純:“是的,不管是什么方法,盡管說吧。”
“嗯。”鷹司睦子攥著琴包的背帶,淡淡道,“如果是我的話,大概會到鹿兒島坐云軌,體驗一次高價海鮮,再看看富士山,去一次北海道……”
秋千純:“呃?然后呢?”
鷹司睦子:“然后我就可以放心去跳海自殺了呀。”
秋千純:“……”
二人繼續(xù)朝車站方向走去,站在站臺處等待。
秋千純沒再說過一句話,這份沉默直到鷹司睦子即將上車前才被打破。
“忘了,秋千先生,給你這個吧。”鷹司睦子拿出兩張門票。
“這是什么?”
秋千純接過門票,抬起頭剛想追問,卻發(fā)覺電車門已關閉。
真是的,又不說清楚嗎。
秋千純只得重新低下頭,打量起門票上的內容。
【新宿未來之星小組賽——參賽選手:綠海樂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