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吵成了一鍋粥。
雖然有很少部分網友是站在沈念這邊兒，并且覺得沈念敢為人先，勇氣可嘉的。
但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五的網友卻是深表質疑，陰陽怪氣，并且不斷嘲諷的…好吧，也能理解。
畢竟這不是寫小說，沈念的操作太過離奇了。
但不管怎么說，網友罵也好，網友夸也罷，這是實打實的給?調音師?帶來了很高的關注度。
沈念將手機放下，順勢摟住一邊兒跪著的楊挽卿腰肢，“行了，休息會兒吧。”
“不按了，還是你想要了？”
“當然是…桀桀桀～”
……
月底，正式開拍。
開機第一天上午，調試設備和機位。
當天下午兩點鐘，?調音師?開始拍攝。
拍戲并不是按照電影成片的順序來拍的。
比如說，電影劇情中應該是扮演盲人調音師男主的沈念上場，由他的動作以及鏡頭語言來介紹電影的大背景，以及為后面他看到謀殺案來做啟下的作用。
只不過因為沈念還兼任著導演的工作，畢竟這是第一天開始拍攝，工作人員之間還需要磨合，鏡頭拍攝需要按需要再微調設備…
所以只能是讓飾演謀殺案女兇手的陳清瞳來上場了。
讓陳清瞳來也是圖個開門紅。
陳清瞳飾演的女兇手，在電影中的背景是被殺者富豪的情婦，而這位情婦又養了個小白臉兒，小白臉兒是個黑警，倆人為了錢，選擇謀殺富豪。
說實在的，有時候顏值真是個天生優勢。
陳清瞳飾演富豪情婦，肯定服飾需要雍容華貴的…而她也是真的很適合這種打扮，再加上她足夠漂亮的臉蛋兒，看的在場眾人都呆了。
這讓沈念不禁給她豎起大拇指。
但很快豎起的大拇指又倒過來了。
這段劇情是女兇手處理富豪尸體的鏡頭，因為是槍殺的原因，所以地上都是血包…女反派在搬運拉尸體時，弄的渾身都是血。
這鏡頭對于陳清瞳來說太帶勁了！
她是第一次飾演女反派。
本以為可以扮演那種性張力拉滿，誘惑與危險共存的反派角色，爽了！
結果等開拍后陳清瞳才知道，爽是不存在的，甚至因為沈念的嚴格要求，差點兒給陳清瞳累懵逼了。
尸體是干脆找了個假人，上面放了三個大沙包充當大胃袋，大腹便便的富豪，很符合要求！
但這對于陳清瞳來說，是要命啊！
雖然這場鏡頭還有小白臉這個角色在，但搬運尸體可是由女反派來的！
特么拍了三遍，陳清瞳扛著三個大沙包走了三遍，累的她都要吐出來了！
從開拍到第三遍結束，整整一個小時，陳清瞳手腕和腿肚子都開始打哆嗦了…純純累的！
可沈念還打算繼續喊重拍了。
壓根沒有喊過的意思。
陳清瞳沒辦法不懷疑，沈念這混賬是在報復自己！因為自己前陣子一直沒有滿足他，可惡啊！真要是這個原因，陳清瞳發誓，有機會一定要給他榨干！
等到第四遍拍完。
陳清瞳扛不住勁兒了。
她哆哆嗦嗦的跑到了監視器旁邊。
“特么的沈念，你這個劇本有問題！”
沈念看著監視器，頭也不回道：“啥問題？”
“女兇手和男兇手都在，憑特么什么搬運尸體這種活要讓女兇手來？就不能讓男兇手來嘛？何況女兇手接下來還要和男主對戲！搬運完尸體，女兇手氣喘吁吁的…不是很容易被男主看出來嗎？！”
“你說得對。”
“那你要改劇本？”
“不改，因為這是伏筆。”
是的，從這里開始就是伏筆了，為接下來的女兇手和男兇手身份對調做伏筆，原本女兇手是富豪情婦，而男兇手是女兇手偷養的小白臉。
這樣說，男兇手是聽命于女兇手的。
只不過在兩人共同犯案后，男兇手逐漸不滿聽命于女兇手，他的話語權也開始上升。
畢竟男兇手不止是被包養的身份，還有一個黑警身份，能不能瞞天過海還得看他怎么操作。
而女兇手也是在男兇手要求她清理尸體后，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費勁拖拽這個比她重幾十斤的玩意兒…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那你還演不演？”沈念語氣平靜。
陳清瞳聞言心里有點兒哆嗦，這還是沈念第一次對她這么說話…平日里的沈念要么是嬉皮笑臉，要么是腹黑至極，但沒有這么平靜過。
她甚至都覺得，如果自己再發小脾氣。
沈念會毫不猶豫的說出換女主的話。
“小氣男，拍就拍！繼續！”
老娘就不信了，你一個新人，還能給我整服？
于是，又是半小時的重拍。
終于在陳清瞳卯足了勁兒，將女兇手那股狠勁兒都演繹了出來，甚至拍攝時，陳清瞳還不滿的踢了一腳“尸體”。
看到她這個劇本里原本沒有的小動作，沈念并沒有讓其重來，而是拿了個喇叭喊道：“過！”
“清瞳休息十分鐘，場務過來，把鋼琴搬過來，準備下一段…”
沈念開始發號施令。
對于這位對陳清瞳都能讓其重拍好幾遍，并且一絲一毫舔她的意思都沒有…這讓在場眾人不敢炸刺兒了。
畢竟，對于陳清瞳這種咖位演員，沈念不卑不亢就是一種足夠的殺雞儆猴了。
……
另一邊兒。
好不容易聽到過的陳清瞳，很是沒形象的坐到了假人尸體上，旁邊兒助理小陳噠噠噠的跑了過來，小陳俏臉兒上稍顯不怨，“清瞳姐，喝水，毛巾。”
“嗯。”陳清瞳噸噸噸的喝完了一整杯的水，“小陳，你幫我擦擦，注意別弄壞妝造啊。”
看著陳清瞳這幅狼狽模樣，小陳一邊兒給她擦拭臉上的汗水，一邊兒關心道：“清瞳姐，我看你剛才搬運那幾個大沙包真是累到了，要不然我們和沈導說一下，休息休息吧！”
聞言，陳清瞳連這個打算都沒有，“算了吧，你看沈念那個死勁兒，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吶，真要是因為這點兒累就多休息休息…他指不定怎么整我吶！”
“啊，整你？！”小陳頓時為陳清瞳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可惡的沈念，清瞳姐你都和他在一起了，就因為工作原因，他就敢整你？！”
作為陳清瞳的貼身小助理。
沈念和陳清瞳的關系，她自然是清楚的，而且有好幾次陳清瞳半夜去和沈念在酒店幽會，都是她穿上陳清瞳的衣服吸引狗仔注意力。
倆人身高體態差不多，都是長發。
戴上帽子，口罩和墨鏡，再加上周邊的幾個保鏢跟隨…很難讓狗仔不懷疑這是陳清瞳本人！
“你以為吶。”陳清瞳苦笑一聲，“一個在娛樂圈白手起家的人物，對自己狠，對別人只會更狠啊。”
聞言，小陳的腦袋瓜開始轉動，小臉兒上的表情逐漸認真起來，她沉聲道：“清瞳姐，有沒有一種可能，沈念是故意這么嚴格對你的，畢竟劇組有很多老油條，沈念又是歌手轉型，又這么年輕，他如果不殺雞儆猴一下，那些老油條不會心服口服，甚至陽奉陰違，敷衍了是！”
這話給陳清瞳說的嘴角都抽搐起來了。
而小陳卻開始柯南附體了，她輕撫下巴，微微垂頭，“拿你立威是最好的選擇，畢竟這么多人中，清瞳姐你是最牛的！”
陳清瞳眼神復雜。
自己這小助理，啥時候這么中二了？
她無奈伸手捏了捏小陳的臉蛋兒，“你真是網文看多了，他沈念如果想立威的話，不會用這么沒腦子的辦法。”
“沒腦子？但這是最直接，最簡單的！”
小陳直接否定。
雖然她不是演員。
但畢竟跟了陳清瞳好久，這種在劇組殺雞儆猴的事情…雖然沒有見過有人在陳清瞳身上用過，但聽說過！
“那我和沈念的緋聞已經被流傳出去了，你覺得其他人會不會覺得我和他在演戲？”陳清瞳無奈解釋。
“啊這…那也是有可能啊，為什么清瞳姐你否定的這么徹底？”
對于自己的推論，小陳還是想維護一下的。
陳清瞳輕嘆口氣，“這部戲是沈念攢局拍攝的，萬大拿到了影片發行權以及百分之三十的投資份額，可即便是這樣，這個巨頭都沒有派人來劇組監制，說明萬大對于裴然是很信任的。”
“其中不乏有我推舉的原因，但也有沈念的功勞，而且像沈念這種年輕氣盛的小伙子，可不是那種拖家帶口，想要憑借第一部戲立足的中年導演，如果有人和他對著干，沒人會懷疑沈念是真敢撂挑子的。”
“別的不用說，甚至不用帶上我，就這兩個因素疊加在一起，哪個老油條能那么沒眼力見兒，還故意招惹他？”
“小陳，這不是爽文。”
“你不要小看沈念，更不要小看老油條的審時度勢，切記，老油條只是想干最少的活，拿最多的錢，爭最大的利，而不是和傻子一樣，一味的和其他人對著干！”
“啊…是，是這樣的啊？”
小陳哈哈笑了兩聲，太尷尬了！
不過陳清瞳倒是沒有因為這件事再故意笑話小陳，她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正指揮調度的沈念身上，有些感慨的說道：
“雖然這家伙挺嚴格的，但不得不說有點兒能力，整個劇組都因為他對我的嚴格而被拿捏的死死的，嗯…也算是有點兒殺雞儆猴的意思。”
“明明執導什么的都沒學過，可偏偏就是會，真離譜啊。”
“嗯嗯！”
小陳因為剛剛猜錯了沈念為什么嚴格的原因尷尬了幾秒鐘后，立馬又接上了陳清瞳的話茬兒，“我也覺得他挺厲害的，清瞳姐你不知道，剛才在你演戲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讓場務準備下一個場景的搭建了…男人干活時真是挺有魅力的哦～”
“喂喂喂，這可是你姐夫，你別有啥不該有的心思奧！”陳清瞳敲了敲小陳的腦袋瓜。
“放心啦姐，我沒那么傻和你搶男人！”
開玩笑吶。
這可是陳清瞳！
女人中的女人，雌性中的雌性！
“我不但不和你搶，家里如果問話，我會幫你遮掩著點兒的！”
“那就好，不愧是我的好妹妹。”
小陳這么年輕就能成為陳清瞳的助理，自然是走后門進來的啊…
她是陳清瞳本家的妹妹，是有血緣關系的。
……
休息結束，下一場戲布置開始。
這次沈念上場了，是男女主，也是正反派初次相見的第一幕。
比起陳清瞳飾演的女反派，沈念飾演的盲人男主需要表演的層次更豐富，假裝盲人見到一具尸體和滿地的血漬，以及一個只要發現破綻就讓男主噶掉的男兇手…
要求很嚴格啊！
不過你切記，我沈導是掛逼。
初在鏡頭面前，沈念絲毫緊張都沒有，畢竟以前作為歌手參加綜藝，也沒少在鏡頭面前晃悠了。
而接下來的表現，著實讓陳清瞳在內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因為這家伙表演性張力太強了。
一時間和他對戲的陳清瞳都懷疑沈念是不是真瞎了？
又是十分鐘過去。
沈念的第一場戲，一遍過！
這可并不是身為導演就能決定是否過的，還有其他人的考量，而不管是有沒有其他人考量，沈念的表演百分百是一遍過的。
這一點，陳清瞳感受最深！
……
“不是，你真沒學過表演？”
中場休息時，陳清瞳沒忍住問出這個問題。
“沒有啊。”
“裝的吧，你不會像扮豬吃老虎，實際上你學過，就是為了這會兒裝逼給我們看？”
“少看爽文，哪兒那么多扮豬吃老虎。”
“也是，說不定是扮豬吃豬飼料吶。”
“不會說話是吧？實在不會說話，就拿東西堵住嘴！”
“什么？你居然想在這里堵住我的嘴？！”陳清瞳又羞又氣，當然了，裝的。
“你是真不怕我晚上給你玩的哭啊？”
“粗魯的男人～”
“哼。”
倆人不再說話。
因為盒飯送來了。
說拍戲簡單，但拍起來還是很累的。
倆人吭哧吭哧的就吃了起來，一個人吃了兩盒。
“好了，繼續拍攝吧。”
“ok！”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隨著磨合期逐漸度過，拍攝進度也是越來越快。
二十天過去后，拍攝進度已經快要接近一半了。
也就是這天清晨，陳清瞳從沈念房間出來，準備回自己房間時，一個女人迎了上來，“你是…沈念女朋友？”
陳清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