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為了誰?
白袍公子哥輕輕的揮了揮雙手,一直在外面的鐵甲騎兵便一窩蜂的沖了進來,和剩下的江湖豪客絞殺在了一起。
白袍公子哥似乎好像也過足了癮頭,一臉悠閑愜意的準備做下,一名貼身仆從立馬跪倒在了地上,充當起來了人肉板凳。
看著自己這一方已經落入了下風,那些豪言壯志,情同手足全部被這些人拋棄到了腦后,幾人都不顧上一直拼命留血的身子,急吼吼的就朝著外面跑去,可是這些裝備精良的甲士又怎么會那么輕易的給這些人機會。
一直以逸待勞的騎兵掏出硬弓,只是一波羽箭,便將這些人射成了馬蜂窩。
一位漢子伸手倒是不錯,機靈的向前奔跑,擒賊先擒王,若是能夠挾持這個公子哥,倒是沒準能夠還給自己一條生路。
想法雖然不錯,可是現實卻是十分的敏感,漢子還沒有沖到公子哥的身邊,便被公子哥手中的短劍一劍刺在了胸口的地方。
巨大的沖擊力竟然硬生生的將漢子釘死在了圍墻之上。
雖然外面一直傳來打斗聲音,屋內的林子敬和張老頭卻沒有絲毫的在乎,依舊是圍著火鍋大口地吃喝。
一陣敲門聲音傳來,是客棧老板娘。
老板娘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訝,外面都已經打出人命了,可是屋內的兩個人吃的倒是歡天喜地。
老板娘云淡風輕的解釋道:“公子啊,你真是是一個大英雄啊,外面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們兩個竟然還能夠吃的下去,小女子著實的佩服啊。不過公子你也不用太過于擔心,我在這里做生意差不多已經二十多年了,來來往往的客人沒有一萬也差不多有八千了,這些人總是會有一些磕磕碰碰的事情。小店的規矩是什么都不管,只要給了銀子,吃喝嫖賭是每樣都有,至于生死之事,能不能夠活著離開我這客棧的大門,我們便不管了。小女子我要是覺得人還算是不錯,便會給他弄口棺材在外面的亂墳崗子上面隨便的掩埋起來,若是看到那些兇神惡煞的,隨便的丟出去喂狼了。這年頭孤魂野鬼一多了,竟然覺得也不是那么可怕了。不過公子你放心,這種事情今天也不是第一次,原來的時候還多,只不過自從安大人掌管這里以來,很多打斗的事情已經消失的很多了。當年咱們這里興隆的時候,方圓十幾里都是咱們客棧的地方。您也別擔心,冤有頭債有主,一切都有規矩,這也是我們這家客棧能夠發展道現在的原因。”
林子敬也不回答,而是倒了自己面前的一杯酒遞到了老板娘的面前說道:“感謝老板娘對我們兩個人照顧,不過一百多名甲士對十幾名江湖中人,場面有必要這么大嗎?”
老板娘捂著嘴笑了起來:“真不愧是您啊,所發現的地方真是獨特,不瞞您說,剛才的那一位白袍公子哥是我們安祿山安大人的三兒子,安慶宗。安慶宗十分的在意排場,進進出出都會帶有近百名護衛,安祿山手下的狼牙營便是在這個三兒子的手中。在我們這里安家可以說是當地的皇帝了。我那個短命的男人若是能夠投胎投到安家去就好了。”
林子敬無言以對,這個看似對于名節毫不在意的女人說起自己的丈夫竟然表現的這般動情。
看林子敬沉默了,老板娘滿肚子的話也憋不住了,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說道:“安慶宗雖然不是安祿山的嫡子,卻是安祿山比較賞識的孩子。咱們也就是看個熱鬧,這些年不少都想殺掉安祿山,這些毛頭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好,非要熱血上頭的聚在一起,我看啊,都是閑的。這到底還是安家的地盤啊,這不今天安慶宗便帶著百十余人過來了嗎。不過我聽說李光弼的弟弟李光昭死在了安祿山的手中,李光昭的妻子也死在了亂軍之中,但是他們兩個人的兒子不知所蹤。安慶宗也可能是瞎貓碰到死耗子,這幾天經常過來轉一轉吧。”
林子敬來到窗口,看到外面的血流成河,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這就是天策府所要保護的大唐嗎?
況且聽這里老板娘的語氣,安祿山早已經可以視為一方梟雄。
老板娘也是一個閑不住的話筒子,雙手將一杯酒倒入嘴里,含糊不清的說道:“這些人也真是奇怪,天天只知道欺負那些孤兒寡母。”
林子敬并沒有對此表示自己的看法,任由老板娘自言自語。
盛唐的疆土廣闊,這是之前的所有王朝都不曾達到過的國土巔峰。
西域八州六府四十九縣,林子敬這一趟不單要陪著張老頭去拿他的兵器,還要由鳳鳴關進入玉門關而回,大抵的要圍繞著安祿山的軍機要地走一圈。
期間碰到一些十惡不赦安軍將領能夠帶走幾顆頭顱就帶走幾顆。
西北民風彪悍,真是陰刻到了骨子里面去了,就連那些膏粱子弟身上都少了幾份胭脂氣息。
林子敬微微皺眉,半天沒有說話,房門也被悄悄的推開。
一位渾身是血手持一柄環首大刀的壯漢走了進來,壯漢也不客氣,一口將桌上酒盅里面的一壺酒水一飲而盡。
壯漢嘿嘿一笑,胡亂的在臉上摸了一把,滿臉的血污。
壯漢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戰戰兢兢的說道:“老板娘,這次可真是走投無路了,看起來我欠你的賬沒有辦法還了,張六斤這個王八蛋已經被軍馬踩成肉泥了,算了,人死都死了,我也不稀的說他了。”
老板娘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失血過多的男子,雖然眼淚在眼眶里面打轉,嘴上卻還是沒好氣的說道:“我真是不明白你們這些人到底是為了什么,明明守著老婆孩子不好好過日子,到處打著替天行道的幌子在外面惹是生非,你們到底想沒想過那些家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