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手

“雪陽，你又跑到哪里去了嘛”

“沒什么，和那些小屁孩兒一起玩呢。”

“奶奶給你燉了梨湯。”

“我就知道奶奶對我最好了。”

“以后沒事就快點回來，路上要慢一點。一個人在外面玩，記得要多喝水。站在陰涼的地方，女孩子要是讓太陽曬黑了，就不好看了。”

“奶奶，我不好看嗎？”

“好看好看，我們家雪陽最好看了，也最聽話了。明天奶奶去給你買你最愛吃的紅米糕。”

破舊的房屋內(nèi)傳來了一老一小的談話聲音。

門檻上一位蹩腳老太太摟著自己懷中女孩兒看著逐漸落下的夕陽說道：“雪陽，咱們再等一會兒，你爹爹娘親就該出來了。”

女孩兒聽到這里突然哽咽了起來，好像無數(shù)的委屈在這一瞬間爆發(fā)了出來。

一股狂風(fēng)裹挾著黃沙而來。

在黃沙之中的還有一大一小兩個和尚。

小和尚不過八九歲的模樣，一雙大眼睛在加上那顆光禿禿的大腦袋，任誰看見都想去摸一貘。大和尚三四十歲的年紀，十幾顆拇指般大小的佛珠在大和尚的手中好似玩物。

小和尚說道：“師傅，咱們都走了一天了，什么時候能夠休息一下啊，我的腳都磨出泡來了。”

大和尚解釋道：“苦不苦，想想玄奘高僧西行兩萬五。”

小和尚搖頭晃腦的立馬接上下一句話說道：“累不累，想想鑒真和尚東渡六次嘞。”

看著搖頭晃腦的小和尚，大和尚一臉寵溺的摸了摸小和尚那顆光禿禿的圓頭。

大和尚說道：“走吧，前面有一處人家，咱們?nèi)ツ抢锘壢グ伞！?

這是秦宸第一次碰到李雪陽。

躲在大和尚后面的小和尚有些害怕的瞧著自己面前的李雪陽。

李雪陽摸了摸自己臉上還沒有風(fēng)干的淚痕，隨后揚起拳頭朝著秦宸揮了揮。

大和尚說道：“這位施主真是不好意思，貧僧法號玄光，這是我的徒弟秦宸，我們師徒游歷四方，今日化緣到此，不知道施主能不能夠給我們一碗水喝。”

老人質(zhì)樸的站起身來說道：“雪陽，你去給兩位施主倒上一碗水喝。”

聽到奶奶的話語之后，李雪陽這才站起身來，小嘴一撅走到屋內(nèi)用瓢裝上了兩碗水。

師徒二人也不推辭，端起水瓢開懷暢飲起來。

李雪陽看到小腹逐漸鼓起來的秦宸嘿嘿的笑了起來。

當(dāng)夜幕真正降臨的時候，幾人就開始笑不出來了。

李雪陽的破舊房間本來在小鎮(zhèn)的偏遠地帶，好離著那些一起欺負自己的宵小之輩們眼不見心不煩。

但是誰知道，這次是眼不見心不煩。

李雪陽站在門口，臉色十分的蒼白，破舊茅草屋的不遠處，七八根火把燃燒。

為首的一人正是林子敬白天所見的那個黑臉大漢。

黑臉大漢的黝黑面龐在火把的照耀下煜煜生輝，黑臉大漢對著李雪陽緩緩說道：“小姑娘，跟著叔叔走吧，叔叔領(lǐng)著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黑臉大漢言行無忌，絲毫不在意自己面前的幾人能不能夠聽到。

看著有人要搶奪自己的孫女，佝僂著身材的老太太體內(nèi)好像涌現(xiàn)出一股無窮的力量，抄起門口的叉子說道：“你們趕緊給我滾，不要傷害到我家雪陽。”

聽到要求被拒絕，隱約又不快的黑臉大漢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壓下自己還算是不錯的心情，霸道的站在人群之中。

黑臉大漢堂而皇之的說道：“老婆子，說白了，你也沒有幾天活頭了。與其等到你伸腿玩完的那一天，你孫女沒準(zhǔn)都會生死不明。還不如讓我現(xiàn)在帶她走，找到了江南的一處溫柔鄉(xiāng)賣掉。沒準(zhǔn)還能夠賣點錢呢。等有了錢，我給你多燒點紙錢，你也算是好有一個交代，你說是不是。”

黑臉大漢言行無忌，絲毫不在意周圍的幾人是否會聽見，大聲的說道：“你們幾個聽好了，這里不管你們幾個禿驢的事情。要想活命麻利的給我走。否則別怪你黑爺爺?shù)倪@兩把板斧，不認人了。”

秦宸皺了皺眉頭，并沒有答復(fù)。

隱約心中不滿的黑臉大漢扯了扯嘴角，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光禿禿的腦袋，怒火中燒。

黑臉大漢自認自己在這一帶算是一個地頭蛇了，不少江湖上有名的江洋大盜都倒在了自己的手里。

可是今天卻偏偏被兩個臭和尚給惡心了一下。

玄光和尚開口說道：“這位施主，貧僧遠道而來，只是為了來此地化緣。見施主和我佛十分有緣，不如遁入空門如何？”

玄光和尚的一番話后，在場的眾人鴉雀無聲，就連空氣都好像靜止住了一般。

片刻過后，人群爆發(fā)出一陣哈哈大笑。

黑臉大漢更是一臉鄙視的說道：“你們佛家？別說是你一個光頭和尚，就算是如來佛祖來了，今天我也是照殺不誤。”

看到有人辱罵師傅，小和尚秦宸立馬站出來說道：“師父，人家好像都笑話你呢。”

玄光和尚摸了摸自己那顆大光頭，平淡的說道：“小秦宸，你師祖說是你是玄奘法師的轉(zhuǎn)世，若是你以后真的能夠普渡眾生，一定要記住一句話，勿以惡小而不度。”

黑臉大漢臉色陰沉，擺了擺手兇狠的說道：“兄弟們上，做的干凈一些。”

七八把泛著寒光的長刀，玄光和尚搖了搖頭，徑直的走向一眾匪徒。

一名惡匪舉刀便朝著玄光和尚一刀劈砍而來。

就在揮刀而下的片刻之中，一顆石子朝著惡匪迎面而來。

石子直擊惡匪面門，砰的一聲，惡匪連退三四步后，搖晃了一下身子這才面前站住腳。

“一群人欺負老弱病儒。”

聲音傳了過來，雖然只有寥寥的幾個字，卻有著那一種十分帶有威壓的感覺。

黑臉大漢惡狠狠的看著在不遠處山包之中走出來的林子敬，有了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叼著一根長長的草根，林子敬眼神之中充滿著不屑。

玄光和尚也是舉止有禮的說道：“多謝義士仗義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