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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吳老板送禮,祖宗記者林深

“邊界?”臺下響起疑惑的議論聲。

“沒錯,‘邊界’!”冰冰解釋道,“這是一個范圍更廣闊、內涵更深邃的主題。”

“它可以是物理的國境線、行業的壁壘;可以是道德的底線、法律的準繩;可以是認知的局限、情感的界限;甚至可以是科技與倫理的模糊地帶……”

“選手們需要在十五天時間內,圍繞‘邊界’這一宏大主題,自行挖掘新聞線索,進行深度報道!”

“第七期,將是半決賽前的關鍵一戰!各位選手,請全力以赴!”

“接下來,將會有一周的休息與思考選題的時間。”

“一周后,第七期直播,我們再見!”

節目直播信號切斷,演播廳的喧囂漸漸平息。

選手們紛紛起身,帶著對新主題的思考或壓力,開始離場休息。

林深剛想溜,就被編導一把拽住:“祖宗!別跑!外面!外面全是人!”

果然,剛走出演播大樓側門,林深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記者比剛才更多了!

長槍短炮嚴陣以待,自媒體博主舉著手機直播。

甚至還有不少舉著手機、一臉興奮的路人粉絲。

“林深!看這邊!吳老板又找你來了!”

“林記者!吳老板帶著錦旗和禮物在那邊等你呢!”

“八輩祖宗感謝后續來了!快拍!”

順著指引看去,只見一輛噴著“老灶香”LOGO、但明顯剛洗刷干凈的小貨車停在路邊。

吳建國就站在車旁。

他臉上帶著比昨天更盛、更真誠的笑容,甚至有點紅光滿面。

他身后,幾個員工正小心翼翼地往下搬東西。

看到林深出現,吳建國眼睛一亮,三步并作兩步沖了過來,一把握住林深的手,用力搖晃:

“林記者!林老弟!哎呀,可算等到你了!亞軍!恭喜恭喜啊!我就說你是這個!”

他比了個大拇指。

“吳老板,您這是……”林深被他的熱情搞得有點懵。

“謝!必須再謝!昨天的感謝太倉促了!”吳建國聲音洪亮,生怕別人聽不見,“市里領導上午親自來我們總店視察了!對項目高度肯定!”

“還有好幾家風投追著要談合作!劉教授那邊電話都被打爆了!這一切,都托了林老弟你的福啊!”

他轉身,指向小貨車:“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都是自家店里最好的東西!放心!絕對干凈衛生!檢測報告隨車附贈!”

只見員工們搬下來的,是整箱整箱密封包裝的、標注著“老灶香秘制牛油火鍋底料(特供級)”。

還有真空包裝的頂級毛肚、黃喉、鵝腸等火鍋食材。

甚至還有幾瓶包裝精美的、貼著“生物柴油中試紀念”標簽的……不明液體樣品?

最后,一個卷軸被鄭重地展開——赫然是一面紅底金字的錦旗。

上面繡著幾行大字:

【曝光黑料明心志】

【反轉乾坤顯真情】

【林深記者,我謝你八輩祖宗!】

落款:老灶香全體同仁及變廢為寶項目組。

直播間的彈幕徹底爆了。

【哈哈哈哈!錦旗!真·八輩祖宗錦旗!】

【特供火鍋底料!生物柴油樣品!吳老板你是懂感謝的!】

【林深表情:救命!太社死了!但又好想笑!】

【這波流量,吳老板也接住了!雙贏!】

“林記者!笑一個!看錦旗!”

“林老弟!拿著這瓶‘生物柴油樣品’,這可是我們項目的里程碑啊!”

“林深!對吳老板的‘深情’感謝作何感想?”

閃光燈瘋狂閃爍,快門聲連成一片。

林深感覺自己像個被架在火上烤的吉祥物。

手里被迫抱著沉甸甸的禮盒,肩上還搭著那面紅得刺眼的錦旗。

社死?

不,這已經超越了社死的范疇,直接飛升到了“社仙”的境界。

他感覺自己像個行為藝術家,正在表演一場史無前例的荒誕劇。

好不容易在節目組保安的奮力掩護下,林深才狼狽不堪地“殺”出記者重圍。

抱著錦旗和火鍋底料鉆進了節目組安排的保姆車。

“呼……”癱在后座上,林深抹了把額頭并不存在的汗,嘴角抽搐,“八輩祖宗……吳老板,可真是實誠人啊。”

前排的編導轉過頭,臉上是憋不住的笑意:“行啊林深!你現在是徹底火了!黑紅也是紅,紅得發紫!知道你現在外號叫啥嗎?”

“啥?”林深有氣無力,預感不妙。

“‘祖宗記者’!或者‘反向錦鯉’!網友說了,被你盯上,看似要完蛋,實則要起飛!吳老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編導樂不可支,“現在全網都在求著你去‘黑’他們呢!”

林深捂臉:“……別說了,我想靜靜。”

手機瘋狂震動,是社交軟件的提示音。

林深點開一看,私信爆炸,@他的消息數萬條。

熱搜榜上,#祖宗記者林深#、#吳建國謝八輩祖宗錦旗#、#老灶香環保火鍋#、#求林深黑我#等詞條依然堅挺地占據前排。

【@林深V祖宗!看看我!我開奶茶店的!求您來曝光我“奶精超標”,我保證事后給您立長生牌位!】

【林記者!我是賣減肥藥的!快來查我“非法添加”!事成之后我給您磕一個!】

【反向祈福:信林深,得永生(事業版)!轉發這個林深,你討厭的老板/對手即將獲得‘祖宗級’曝光,然后原地起飛!】

【只有我在饞那箱特供火鍋底料嗎?林記者抽獎嗎?】

林深看得眼皮直跳。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明明是想當個揭露黑暗、鐵骨錚錚的調查記者,怎么就成了“反向許愿池里的王八”了?

“行了,別刷了,”編導打斷他的emo,“熱度是雙刃劍,用好了是助力。”

“第七期主題‘邊界’公布了,這可是半決賽前的關鍵一戰,選題必須夠硬、夠深、夠震撼!你得支棱起來,趁熱打鐵!”

林深揉了揉眉心,強迫自己冷靜。

沒錯,“邊界”。

這個主題宏大而模糊,物理的、行業的、道德的、認知的……

挑戰巨大,但也意味著無限可能。

獎金一個億還在終點招手呢。

雖然路走得歪了點,但終點沒變!

“知道了編導,我回去就琢磨選題。”林深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車窗外的城市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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