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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塵世閑游

那維萊特并未顯露龍形。

只是調動著體內流淌的原始水元素之力。

數千年的沉淀讓他對水元素的掌控早已爐火純青,哪怕身處這片陌生的世界,這份源自血脈的力量也未曾減弱分毫。

“擾亂此地秩序者,當罰?!?

“妄圖對最高裁決官出手,視為叛亂?!?

他的聲音清冷,如同冰川融水敲擊玉石。

隨著話音落下,地面的積水與空中的雨絲驟然匯聚,化作一條咆哮的水龍,張牙舞爪地撲向人面魔蛛。

水龍所過之處,空氣都仿佛被凍結,帶著凈化一切污穢的威嚴!

“嘶——?。?!”

人面魔蛛發出驚恐的尖叫,它本能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想要后退,卻被水龍瞬間纏繞。

冰冷的水流如同最堅韌的鎖鏈,死死束縛住它的軀體,蘊含其中的凈化之力不斷侵蝕著它邪惡的生命力。

那維萊特緩步走到不斷掙扎的人面魔蛛面前,瞳孔中沒有絲毫波瀾。

他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點晶瑩的水光。

隨即便化作一柄凝聚到極致的水矛!

“此罪,該誅!”

水矛落下,精準地刺穿了人面魔蛛的頭顱。

凄厲的嘶鳴戛然而止,巨型蜘蛛的身軀在水中緩緩癱軟,最終化作一灘污濁的液體,被水流徹底凈化。

原地只留下一枚散發著妖艷紫光的千年魂環。

在月光下緩緩旋轉。

那維萊特看著那枚魂環,眉頭微蹙。

“這是……”

千年時間流逝而過。

即便是那維萊特還記得斗羅大陸的劇情。

但一時之間,也陷入了短暫的迷惑。

只覺得眼前的東西很熟悉,卻無法記清名字。

但很快。

地球記憶中關于斗羅大陸的信息碎片此刻悄然浮現。

魂獸、魂環、魂力……

“魂環嗎?”

那維萊特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他感受著體內依舊充盈的水元素之力,并未被這枚魂環吸引,甚至連所謂的牽引都沒有。

他的權柄,在否定魂環之力!

對他而言。

完全之龍的力量早已超越了這個世界的規則體系。

哪怕是龍神,也無法在他面前掀起任何波瀾。

嘩啦啦——?。。?

雨漸漸停了,月光變得清晰起來。

那維萊特抬頭望向這片陌生的森林,瞳孔中映出參天古木的輪廓。

“斗羅大陸么……”

“幾千年了,沒想到竟然能意外來到這里?!?

他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屬于水龍王的沉穩與淡然。

“不過,這樣也好。”

“繼續待在楓丹,也無趣。”

“我不想再走‘楓丹之路’,不想再遵循天理了。”

作為穿越者,更是提瓦特的水龍王。

祂高高在上,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人身死,而無能為力。

那維萊特討厭這種感覺。

他已是完全之龍。

既然此處并無天諭存在。

那無論前路是審判還是救贖,是秩序還是混亂。

他都無需顧忌楓丹民眾的安危。

他,會真正以自己的方式,走完這段新的旅程。

甚至,試著再次找到芙卡洛斯。

結束因為自身而產生的宿命輪回。

……

雨后的森林彌漫著濕潤的草木氣息。

晨曦透過層層疊疊的葉片,在地面投下斑駁陸離的光點。

那維萊特踏著沾濕的苔蘚,緩步前行,藍發隨著步伐輕輕晃動,衣擺掃過及膝的蕨類植物,卻未帶起半點泥痕。

水元素在他周身無聲流淌,如同最溫順的溪流環繞著源頭。

那些潛藏在腐葉下的毒蟲被水流悄然推開。

棲息在枝頭的飛鳥察覺到那股浩瀚如海洋的威壓,紛紛斂聲屏氣,連振翅都帶著小心翼翼的敬畏。

滴答!

一片凝聚著露水的葉片在那維萊特的頭頂輕顫,水珠墜落的軌跡被他瞳孔中的水紋清晰捕捉。

這具龍王之軀早已超越凡俗感知。

方圓百米內每株植物的呼吸、每條蚯蚓的蠕動,都如同書頁上的文字般在他意識中鋪展。

他想起在楓丹時。

自己的每一步都踏在正義的刻度上,連呼吸都要契合審判廳的莊嚴。

而此刻,赤腳踩在微涼的腐殖土上,感受著大地脈搏與水流的共振,竟生出一種久違的松弛。

“原來無需背負裁決之責時,時間可以這樣緩慢?!?

他低頭凝視腳邊一朵頂著露珠的白色小花。

花瓣上的紋路在水元素的映照下纖毫畢現。

這株在斗羅大陸隨處可見的植物,在他眼中卻比楓丹最華美的噴泉更顯生動。

因為它無需遵循任何設計好的軌跡。

只是自然地綻放、凋零。

那維萊特第一日的行走,在靜謐中度過。

正午時分,陽光穿透云層,在林間織成金色的網。

那維萊特坐在一塊被雨水沖刷得光滑的青石上。

他的指尖輕捻起一縷陽光折射出的水汽,看著它們在掌心凝結成微型的水漩渦。

遠處傳來巨獸的咆哮,震得樹葉簌簌作響。

那是一頭體長近十米的曼陀羅蛇,正追逐著一群赤眼魔狼。

當它奔至離那維萊特不足百米的地方時,龐大的身軀突然僵住。

那銅鈴大的眼睛里寫滿驚恐,喉嚨里發出嗚咽般的低吼。

這一刻,它竟硬生生剎住蛇尾??!

旋即立刻夾著尾巴轉身逃遁,連那群唾手可得的獵物都顧不上了。

赤眼魔狼們本想趁機逃竄,卻在靠近那片被水元素籠罩的區域時,紛紛四肢發軟地癱倒在地,連抬頭仰望的勇氣都沒有。

那維萊特對此并不意外。

龍族的威嚴早已刻在他的靈魂深處。

即便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這份源自血脈的威嚴也未曾衰減分毫。

他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

沒有天理的束縛,沒有楓丹民眾的期盼,更沒有那些沉重的審判。

他可以隨心所欲地觀察這個世界,感受著不同的風土人情。

“秩序,并非只有懲戒?!?

終于,那維萊特看著身前的赤眼魔狼們,開口了。

他將掌心的水漩渦輕輕吹向空中。

水流化作細密的雨絲,落在那些瑟瑟發抖的魔狼身上,卻沒有傷及分毫,只是為其洗去了皮毛上的血污,僅此而已。

“弱肉強食,叢林法則。”

“走吧?!?

他輕聲自語,看著魔狼們在水流的引導下緩緩退入密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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