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中央情報局

越南，布萊頓營地

1968年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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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快起來。”

“還睡？太陽都曬到你屁股上了。”

辛緩緩睜眼，一身迷彩的勞倫斯站在床邊，手里拎著把M16，墨鏡依舊沒摘，哪怕在營地里也是一副隨時能上戰場的架勢。

“你這毛病，還不改。打個盹能打上癮，哪天真被爆頭，看你還怎么賴床。”

辛坐起來，打個哈欠：

“昨晚打得那么猛，好不容易能睡會兒。戰況這德性，說不定再過十分鐘，我腦袋就被打成成篩子。”

勞倫斯輕哼一聲，用槍托輕輕碰碰他的靴子：

“那也得等任務完成再死。上頭來新指令，要我們去接應一批物資，具體情況路上說。快點。”

他說完就轉身出去等著，留下辛一個人。

“等等我……來了來了……”辛嘆口氣，翻身起床，麻利地套好戰術背心、檢查武器，跟上去。

營地外面陽光明媚，路上士兵或抽西格瑞特（cigarette）或斗嘴。

幾分鐘后，他們到達停機坪。

停機坪上停著幾架UH-1直升機，都在待命，準備著起飛。

辛一腳踏上踏板，剛要鉆進機艙，就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攔住。

是杰克在門邊，一副“老子全世界最放松”的表情，手里還晃著一本雜志，辛仔細看，居然是本色情雜志。

“又見面，辛。”杰克咧嘴笑著，“看來命運總喜歡把我們倆綁一塊。”

辛剛想吐槽，勞倫斯走過來，一眼就看到那本雜志，嘴角翹得意味深長。

“杰克，你要是繼續看這些，你的眼睛遲早出毛病。”他順手抽走雜志翻兩頁，然后斜睨著兩人。

杰克卻毫不在意地敲敲頭盔：“在那之前，我要把看到的澀圖都清楚的印腦子里，防止丟失。”

“好了，不開玩笑了。”勞倫斯收起笑，“辛，你跟杰克一組。”

“和他？”辛一臉抗拒。

“沒錯，我看人一向準。你倆搭檔，火花四濺。”勞倫斯確定地說。

“哼，我盡量不炸死他。”辛咕噥著登上直升機。

登上飛機，杰克還在看雜志，辛無語地掃他一眼：

“我也開始相信宿命論了。就像你，一眼就看出來要單身到死，你是把它當成什么？”

杰克揚揚雜志：

“當然是精神慰藉，我挺喜歡的。”

“精神慰藉？你拿這玩意兒當圣經，是不是每次開戰前都要念兩頁求保佑？”

“你懂什么，這叫合理提升士氣。”杰克理直氣壯。

辛嗤笑一聲，拍拍他的肩膀：

“你是士氣太旺，褲子都快撐破。別等會兒在掩體里來一發，殃及到我。”

“放心，我的戰術絕對無敵。”

“絕對無敵？你難道忘記上次滲透行動。是誰一腳踹開門，里面全是人。”辛幾乎要叫出來，“那幾個牌佬正打到關鍵時候，你突然闖進去，人家都愣住了。當時差點把我也害死，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杰克無所謂地聳聳肩，翻開雜志繼續狡辯道：

“那次是我在給敵人制造心理震撼。”

“他們大概以為你是瘋子，愣幾秒才沖去拿槍。”辛翻個白眼，側身坐進機艙，靠著機艙的內壁，“說真的，我怕的不是敵人的火箭彈RPG，是你死之后我還得給你這本雜志辦個遺物交接。”

“別那么冷血，那樣的話，至少我死得很有料。”

“有料？你要真被炸死在半空中，新聞標題我都替你想好了——‘震驚！越南戰場一美軍特工，手握色情雜志，消逝于煙火中’。哈哈，念出來還挺文藝的。”辛調侃道。

“呵呵，你說是就是吧。”杰克一邊笑一邊敲敲自己的鋼盔，“那樣的話這腦袋里可都是經典畫面，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你——唉，你要是再看下去，等會兒落地別怪我不扶你——腿軟。”

杰克扭頭：

“你真是一條毒‘舌’，怎么這么能說善道？”

“哼，多謝夸獎。”辛閉上眼，系緊安全帶，“還有，你要是再翻一頁，我真考慮把你從艙門踹下去。”

“行了行了，收好‘圣經’了。”杰克把雜志往戰術背包里一塞，“專心打仗。”

辛睜開眼，看他一眼，心里想：奇跡——他終于記起自己是個士兵。

螺旋槳低沉地咆哮著，艙門口的世界逐漸從泥土變成密集的綠意和雜亂的屋頂。

無線電傳來勞倫斯的聲音，語氣比以往更沉些：

“聽著，計劃有變。我們要和主力分開，情報剛更新。在前方那座鎮子里，發現疑似蘇聯間諜杰納斯的蹤跡。上頭要我們盡快找到他，情報優先。”

辛立刻收起玩笑神情，低聲問：

“確認過嗎？不是誤報？”

“不能確定。但這是我們目前最接近他的一次。”勞倫斯說完，通話切斷。

杰克長嘆一口氣，低頭檢查彈匣：

“總算有點像特工的活兒。”

辛把手搭在突擊步槍上，目光望向窗外逐漸逼近的地面，語氣低沉：

“我說不準這次會不會見到杰納斯，但我很確定——這個鎮子不會太安靜。”

直升機在城鎮邊緣快速降落，塵土飛揚。二人率先跳下，清理外圍后迅速推進。

鎮子不大，但火力兇猛。敵人配有RPG和重機槍，一連炸掉幾架直升機。幸好隊伍反應夠快，巧妙突擊后終于控制局勢。

清剿完成后，辛開始在城里搜尋。杰克雖平時吊兒郎當，戰斗時卻異常穩準狠。

在一條破巷子盡頭，辛發現一扇紅色鐵門，與四周殘垣斷壁格格不入。

“杰克，幫我一把，把這門搞開。”

“兩人一起，準備——三，二，一——推！”

“我靠，這門是灌鉛的嗎？”

門終于被打開。屋里有兩名敵人，一人持匕首朝杰克撲來，結果被反手一擊肘擊倒地。另一人拔槍動作慢半秒，被杰克一槍爆頭。

“反應不錯，杰克。”辛點頭。

“我可不是光看雜志的。”杰克蹲下檢查尸體：“面骨結構立體，鼻梁高，嘴薄，不像越南人。”

辛補一句：“更像蘇聯人。”

桌上有一份俄文文件，內容模糊，封面寫著“Коммуникация”——通訊。辛翻幾頁，大致確定是通話記錄本，顯然被加過密。

“有價值。”杰克抬頭，“這可能是杰納斯留下的。”

辛按下耳機：

“勞倫斯，這里是辛。目標地點已清理，找到疑似杰納斯相關情報，請求撤離。”

“收到，干得漂亮。我們派直升機過去接你們。”

二人迅速奔赴接應點，風沙裹著火藥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始終不見勞倫斯直升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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