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早上，永俊去了精神病科。

雖然才開門大約三十分鐘，但已經(jīng)有一位病人在等候了。

他穿著非常單薄的衣服，在寒冷的冬天顯得格外單薄。

他臉色蒼白，神情憔悴，但身材高大；他相當(dāng)胖，看起來大約有一百九十厘米高。

永俊站在他身后等了一會兒，然后才去登記。

“我都看不到護士的臉了，因為這個家伙擋著?！?

正當(dāng)這些瑣碎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時……

[精神分裂癥]

突然，一個消息窗口出現(xiàn)在那個男人的背后。

“精神分裂癥？”

它通常被稱為精神分裂癥。

它是最嚴重、最可怕的的精神疾病之一，甚至被戲稱為“心靈癌癥”。

它會導(dǎo)致無盡的聽覺和視覺幻覺，而患病的人在無意識狀態(tài)下會做出各種各樣的事情。

“我一直看到這些消息的幻覺……我得了精神分裂癥嗎？”

永俊苦笑著。

等了一會兒后，輪到永俊登記了。

“您好，您以前來過這里嗎？”

柜臺的護士向他打招呼。永俊從她的鼻音中聽出她感冒了，似乎是鼻塞引起的。

“護士感冒，這個病人得了精神分裂癥……這真是一家綜合醫(yī)院?！?

“我是第一次來。”永俊回答道。

“請?zhí)钜幌逻@個?！?

護士吸了吸鼻子，遞給永俊一張小紙片。

上面有空格讓他填寫姓名、電話號碼、地址和簡短的病史。

當(dāng)他站在柜臺前填寫時，護士拿出一些感冒藥，用水吞了下去。

嗶！

突然，一個消息彈了出來，出現(xiàn)在他眼前。

[你可以使用同步模式來深入了解分子生物學(xué)現(xiàn)象。]

[同步模式：你想深入了解感冒藥嗎？活力消耗率：0.1/秒]

永俊瞇起了眼睛。

消息上的按鈕在閃爍，好像在提示他按下。

“好吧，我會記下這個，等見到醫(yī)生時告訴他我有這樣的幻覺。”

然而，與此同時，永俊也感到好奇。

然后，他用指尖戳了戳同步模式。

[激活同步模式：深入了解感冒藥。

一個消息彈了出來。

嗡嗡！

“呃?！庇揽∩胍髁艘宦?。他感覺有電流在頭腦中穿梭。

[同步模式下活力迅速消耗。]

[你可以以埃、道爾頓和皮秒為單位觀察微觀世界中發(fā)生的事情。]

[在同步模式下，你可以調(diào)用任何分子生物學(xué)現(xiàn)象并直觀地理解它。]

永俊可以看到感冒藥進入護士胃部的畫面。

這種感冒藥是一種綜合感冒藥；它含有多種不同的藥物，以控制從她體內(nèi)清除感冒病毒時可能發(fā)生的各種反應(yīng)。

布洛芬，一種解熱鎮(zhèn)痛藥，開始在她體內(nèi)循環(huán)；她的發(fā)燒很快就會退下來。

她體溫37.4攝氏度，屬于低燒。她體內(nèi)的白細胞正在追蹤感冒病毒并將其清除。

然而，當(dāng)退燒藥開始起作用時，她的體溫會下降一度，很快，白細胞的效率就會降低百分之二十八。

它還含有羧甲司坦，一種祛痰和消炎藥；它可以化痰并通過抑制對感染的反應(yīng)來緩解感冒引起的疼痛。

接下來，它含有馬來酸氯苯那敏，一種抗組胺藥；它可以抑制鼻塞和粘液分泌。

最后，它含有磷酸可待因作為氣道擴張劑；它對止咳有很好的效果。

然而，永俊現(xiàn)在看到的還不止這些：可待因正在護士體內(nèi)轉(zhuǎn)化為嗎啡。

“嗎啡！”

那是一種會上癮的藥物。

嗶！

[你已經(jīng)消耗了一半的活力。]

一條消息出現(xiàn)了。永俊嚇了一跳，抬起頭來。

[同步模式結(jié)束。]

然后，對感冒藥的分析自動停止了。

“……”

“你填完了嗎？”護士問道。

“哦，給我一點時間?！?

永俊用顫抖的手寫下了剩余的信息，然后坐在為病人提供的沙發(fā)上等待。

他沉思了一會兒，然后笑了起來。

“可待因轉(zhuǎn)化為嗎啡……這太荒謬了。當(dāng)然，我瘋了。”

然后，永俊拿出手機，搜索了可待因。

[二氫可待因藥物，為什么？]

有一篇關(guān)于它的新聞報道。

“……？”

永俊覺得不可能，于是點擊了這篇文章。

[歐洲藥品管理局已禁止在兒童中使用含可待因的藥物。最近發(fā)現(xiàn)可待因會在體內(nèi)轉(zhuǎn)化為嗎啡，因此無法確定它會對兒童產(chǎn)生何種影響。]

“這……這是真的嗎？！”

永俊驚呆了。

這是他以前不知道的事情，但他看了一眼感冒藥就弄清楚了。

“等等，我還是不敢相信。”

永俊環(huán)顧四周。

他想再試一次。如果他可以隨時隨地激活這個[同步模式]……

[精神分裂癥]

永俊走到精神分裂癥患者身邊時停了下來。

[同步模式：你想深入了解精神分裂癥嗎？活力消耗率：0.2/秒]

永俊按下了同步按鈕。

咔嚓。

患者能聽到的幻聽也開始在他腦海中回響。

-埃爾維斯最終還是打了薩米。這是因為你表現(xiàn)得像個混蛋。

-嘿嘿嘿嘿哈哈哈。

-五。二十三。七。六。四十。我在你后面。不，不是那里，是在旁邊。是的，那里……那里有個殺人犯！

-我……好想你。每次路過櫻花樹和我們一起走過的湖邊，我都會想起你。

-貓。書。鞋底。它被弄臟了。很臟。貓的唾沫。書。被撕破的書。鞋底。很臟。

-你怎么找到我的？你現(xiàn)在正在看我的腦子里，對吧？你是怎么進來的？

砰！

[危險！]

[同步模式終止。]

永俊的心跳得非常厲害。

“呼哧……呼哧……”

太驚人了。

永俊了解到這就是精神分裂癥的狀態(tài)。

這些句子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它們完全是胡言亂語，但有些想法偶爾也會說得通。

“聽到這樣的幻聽會讓一個正常人在幾天內(nèi)瘋掉?！?

永俊平復(fù)了呼吸，閱讀了眼前的消息。

[你在使用同步模式方面是個新手。羅莎琳以你的安全為首要考慮進行引導(dǎo)。]

[你聽到了精神分裂癥患者的幻聽。由于經(jīng)歷了太多新的壓力，你的心率顯著增加。]

[羅莎琳出于對你的健康考慮，已停止同步模式。]

[如果希望繼續(xù)，請按按鈕。]

永俊咽了口唾沫，按下了按鈕。

他又一次聽到了幻聽；此外，他現(xiàn)在還能看到其他東西，比如患者的大腦。

這些東西他之前因為幻聽而無法注意到。

永俊仔細看了看。

他可以看到多巴胺——一種在大腦神經(jīng)元之間傳遞信號的神經(jīng)遞質(zhì)——功能不正常。

患者目前處于無意識狀態(tài)。

他癲癇發(fā)作，手在顫抖。

大腦的某個部分，包括顳葉，釋放了太多的神經(jīng)遞質(zhì)，導(dǎo)致大腦癱瘓。

這就像一座城市因突然的電力激增而停電一樣。

永俊是一名研究員，不是醫(yī)生。他沒有必要的知識來診斷這個人的病情。

然而，醫(yī)生所做的只是根據(jù)癲癇發(fā)作和腦電圖數(shù)據(jù)等做出診斷，并治療他們認為的問題。

羅莎琳向他展示的東西比這更清晰、更具體。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這是一條無需證明就能直觀理解的公理。

就像不需要數(shù)學(xué)家來證明這條公理一樣，永俊也不需要醫(yī)生來告訴他發(fā)生了什么。

“這個病人有危險?！?

……

永俊走到柜臺前，輕聲對護士說道。

“打擾一下，不好意思。那邊那位病人得了什么??？”

“什么？”護士一臉困惑地問道。

“我不能透露任何病人信息?！弊o士告訴永俊。

“我也是醫(yī)生。只是那個病人看起來狀態(tài)不太好，我很擔(dān)心他?？赡軙l(fā)生緊急情況?！?

永俊謊稱自己是醫(yī)生，但他覺得為了達到目的必須這么說。

“對不起?！弊o士回答道。

“是精神分裂癥，對吧？”永俊再次問道。

“……我不能告訴你?！弊o士恪守職業(yè)道德，但還是難掩一瞬的驚訝之色，畢竟她也是人。

事實上，那個男人是多次在這里接受治療的病人，護士認識他。

那個病人確實患有精神分裂癥。

羅莎琳的判斷完全正確，也就是說，那個病人當(dāng)時處于無意識狀態(tài)，持續(xù)聽到幻聽，處于極度焦慮、緊張和恐慌的狀態(tài)。

“快叫醫(yī)生或保安。那個人看起來情況很危險。”永俊告訴護士。

然而，護士卻一邊懷疑地盯著永俊，一邊磨磨蹭蹭地打電話叫人。

“……請稍等?！?

她不再袖手旁觀，起身去叫人。

“??！”突然，那個精神分裂癥患者猛地起身，開始尖叫。

“呀！”護士也嚇得尖叫起來……

咚咚咚！

病人開始狂奔，雙腳重重地踩在地上。

他朝窗戶跑去，想要跳出去。

“不！”

護士尖叫的那一刻，有人從后面一把抓住了病人。

那個男人身材魁梧，身高約一百九十厘米，體重約一百公斤，而永俊身高和體重都很普通。

看來他無法獨自抓住并控制住病人，但永俊還有另一種力量。

[接受橈側(cè)腕短伸肌、肱二頭肌、肱三頭肌和指伸肌的成肌纖維細胞特定刺激。]

[緊急情況。體能消耗改為自主消耗。]

[腎上腺素過量分泌。]

[肌動蛋白激活。]

隨著這些信息出現(xiàn)，永俊感到手臂力量爆發(fā)。

咚！永俊將病人撲倒在地，將他按住。

男人掙扎著，但無法掙脫永俊的控制。

“怎么回事！”

終于，一位醫(yī)生驚訝地跑了出來，后面還跟著幾位男護士。

混亂的局面很快平息下來。

醫(yī)生給病人注射了鎮(zhèn)靜劑，并將他綁了起來。

“呼?！?

柜臺前的護士看到一切恢復(fù)正常，松了一口氣。

如果那個自稱醫(yī)生的人沒有迅速采取行動，可能會發(fā)生危險的情況。

護士在候診室里四處尋找他，但不見他的蹤影。

“他去哪兒了？”

她回頭看了看他給她的病歷。

[柳元俊]

[010-1111-1234]

[西大門區(qū)中云路50-27號101病房]

“……”

護士之前只是快速掃了一眼，沒有注意到，現(xiàn)在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那個人寫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

不可能有像1111-1234這樣的電話號碼，而且中云路只到37-1。

由此看來，他寫的名字可能也是假的。

“那個人是誰？”

永俊離開了醫(yī)院。他經(jīng)歷了一場真正的驚魂事件。

“羅莎琳是真實存在的?！?

他腦海中有一個能以原子水平理解分子生物學(xué)的知識寶庫。

永俊甚至看到了精神分裂癥患者大腦中多巴胺的結(jié)構(gòu)。

也許他能研發(fā)出治療精神分裂癥的藥物。

而且，他發(fā)現(xiàn)感冒藥中的常見成分可待因會在體內(nèi)轉(zhuǎn)化為嗎啡，這有多神奇？

這種讓他無需任何實驗就能在眨眼間理解這些過程的能力，對研究員來說是一種超強能力。

“……”

“我該如何利用它呢？”無盡的可能性在他腦海中涌現(xiàn)。

嗶！

接著，又一條信息彈出。

[羅莎琳目前的體能較低。羅莎琳在恢復(fù)體能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以下情況。]

[目前你的腸道微生物群失衡。羅莎琳需要以下物質(zhì)來恢復(fù)：益生菌。獎勵：0.8體能。]

“益生菌？”

通常，益生菌指的是一種適合人體的活細菌或酵母菌的混合物，基本上就是乳酸菌。

“它給我體能作為獎勵，嗯？”他饒有興趣。

……

永俊走進大樓一樓的藥店。

“您好。”他走進來時，藥劑師向他打招呼。

她是一位年輕漂亮、面色有些蒼白的女藥劑師。

自從他還是研究生的時候，就經(jīng)常來這家離他家只有十分鐘路程的藥店。

這家店以前是由一位老婦人經(jīng)營的，但看到陌生人，永俊還是有些驚訝。

“請給我一些益生菌，好嗎？”永俊走到柜臺前問道。

“好的，請稍等?！?

女人踮起腳尖在柜臺后面的架子上翻找著。

她胸前的名牌吸引了永俊的注意。

[藥劑師宋智賢]

“現(xiàn)在這家藥店換人經(jīng)營了嗎？”永俊問道。

“哦，這家店其實是我姨媽開的，但她去度假了。因為我也向公司請了假，所以我就跟她說我來幫她看一段時間店。”宋智賢微笑著回答，然后把東西放在柜臺上。

“給。益生菌?！彼沃琴t把一盒名為活性乳酸菌片的東西推給永俊。

“如果你是一名藥劑師，而且曾在一家公司工作過，我猜那是一家制藥公司吧？”永俊邊說邊撕開盒子。

“是的。不是大公司，只是一家細胞免疫研究所。”

“原來如此。那這個產(chǎn)品是你們公司的嗎？”

“哈哈，不是。我們公司也研究益生菌，但我們還沒有產(chǎn)品。我給你那個是因為它是目前最好的。我自己也吃，效果很好。”

“藥劑師也吃的話，應(yīng)該可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