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藏在熱鬧里的自在

午后的陽光斜斜切進訓練室，把地板分成明暗兩半。司妍剛把外套疊好放在椅子上，就被老師叫去領新的訓練服，回來時手里抱著一堆衣服，腳步輕快得像踩著彈簧：“張函瑞，你的！左奇函，這個是你的吧？”

她把衣服準確拋給每個人，最后剩下一件遞給陳浚銘時，特意核對了下尺碼：“看標簽是這個，不合身的話跟老師說就行?！标惪ｃ懠t著臉接過來，小聲說了句“謝謝”，她已經蹦到另一邊去了。

體能測試開始前，李嘉森正對著計時器發愁，司妍湊過去看了眼他的記錄：“哎，你擺臂太僵了，試試手臂自然甩，像這樣——”她原地走了兩步，胳膊輕松地前后擺，“步子不用太大，頻率快了自然就快了。”

李嘉森半信半疑地試了試，果然覺得輕松些，剛想道謝，就見她已經跑到起跑線前，沖陳奕恒做鬼臉：“剛才說要贏我的，準備好汽水了沒？”

哨聲一響，她像裝了小馬達似的往前沖，頭發絲都飛起來，卻在折返時穩穩剎住腳，轉身時還不忘沖計時的老師眨眼睛。沖過終點線時，她扶著膝蓋喘氣，看見陳奕恒追上來，立刻挑眉：“怎么樣？服不服？”

“服，”陳奕恒笑著遞水，“冰汽水管夠。”

休息時，楊涵博在彈吉他，一段旋律卡了好幾次。司妍抱著水瓶蹲在旁邊聽，等他停下，才指著譜子說：“這里是不是可以換個和弦？像……”她哼了個簡單的調子，居然意外和諧。楊涵博眼睛一亮，試了試，果然順了許多，抬頭看她：“你還懂這個？”

“瞎琢磨的，”她撓撓頭笑，小虎牙露出來，“以前聽我哥彈過，記了點皮毛?！?

練舞時，李煜東總在轉身動作上出錯，急得直跺腳。司妍路過時，干脆拉著他練了兩遍：“轉的時候看鏡子里的自己，肩膀別晃——對，就這樣，比剛才穩多了！”她語氣自然，像在幫朋友改作業，沒半點“教別人”的架子。

魏子宸看著她一會兒幫張奕然糾正俯臥撐姿勢，一會兒又和陳思罕討論聲樂節奏，忍不住跟張桂源說：“她精力也太旺盛了吧？”

張桂源剛被司妍塞了顆糖，含混不清地說：“人家厲害啊，體能第一，學東西又快……”

司妍好像沒聽見，正蹲在地上和陳浚銘玩翻繩，手指靈活地勾出個五角星，引得他眼睛亮晶晶的。夕陽落在她發梢，手腕上的紅繩閃了閃，沒人知道，她剛才幫李煜東改動作時，腦子里閃過的是三年前舞蹈老師說的“轉身要像定盤星，穩在核心”。

但此刻，她只是笑著把翻繩遞給陳浚銘：“該你了，輸了要學小狗叫哦！”

訓練室里的笑聲漫出來，混著空調的涼風，把夏末的熱意都吹散了些。這個剛加入的女孩，像個自在生長的向日葵，帶著股天然的熱乎勁兒，悄悄融進了這片汗水與青春交織的空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