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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煤油燈的光在地窖壁上晃出搖晃的影,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蘇野靠在鐵門上,粗重地喘著氣,伸手解開胳膊上滲血的紗布——傷口不算深,卻被腐行者的爪子劃得參差不齊,邊緣已經泛著不正常的暗紫,血珠裹著點黑褐色的濁液往外滲,沾在紗布上結成了硬痂。

“得找塊干凈布重新包。”她摸了摸懷里的布袋,掏出塊洗得發白的粗布,指尖碰到傷口時,指腹沾到的濁液讓她眉頭皺了皺。

“林硯,你幫我按住傷口邊緣,別讓這東西沾到好肉——之前遇到的腐行者都只是蠻撞,從沒被爪子刮到過,誰也說不清這爪子上帶的是什么,只知道被抓了絕不是小事。”

林硯走過去,指尖輕輕按在傷口外側,能感覺到蘇野胳膊上的肌肉在微微顫抖,卻沒聽見她哼一聲。

張梅蹲在旁邊,手里還攥著那根狗尾巴草編的小螞蚱,正對著煤油燈的光發呆,聲音帶著點怯意卻透著盼頭:“要是晨光能早點來就好了……之前在采石場,我見過晨光透霧的時候,腐行者都會往陰影里躲,不敢往亮處湊。”

林硯沒接話,指尖在虛空中輕輕劃過——面板的光只有她能看見,此刻正跳著刺眼的紅。

【地窖門處檢測到金屬撞擊信號:腐行者使用鋼筋撞擊鎖芯,伴隨碎石撞擊鎖體,鎖芯結構受損發出“咯吱”聲;門外腐行者數量穩定(18個),新增1個高強度腐行者信號,正緩慢逼近】

她心里一沉,所謂的“高強度腐行者”,之前從未遇到過,面板沒給更多信息,只標注了“攻擊性極強,皮膚硬度高于普通腐行者”。

“它們在砸鎖,用的是鋼筋和碎石。”林硯突然說,目光鎖在鐵門上——門外的撞擊聲越來越響,鋼筋砸在鎖芯上的“哐當”聲混著碎石的“噼啪”聲,鎖芯已經被砸得微微變形。

“不是瞎撞,是專門對著鎖芯來的,比之前遇到的普通腐行者更有目標性。”

蘇野剛纏好傷口,粗布勒得比之前緊,她抓起腳邊的鋼筋往門后挪。

“只剩一根雷管了,得留著它們砸開第一道鎖時再用——炸早了沒用,后面的還會接著來。”

她往地窖深處瞥了眼,那里堆著土豆種和半袋面粉,“糧食和種子都在這,絕不能讓它們進來。”

張梅把小螞蚱塞進袖袋,舉起獵槍靠在蘇野旁邊,槍管對準門縫:“我還有三發子彈,能打退靠近的腐行者。要是它們砸開門,我就打最前面那只的腿——打腿能慢下來。”

她的聲音還有點發顫,卻比在瓦房里時穩了些,指尖不再發白,而是緊緊扣在扳機護圈上,指節因為用力泛著青。

林硯走到地窖深處,蹲在雷管箱邊——箱子鎖得嚴實,里面還剩最后一根雷管,導火索被她之前纏了圈布防潮。

她摸了摸雷管的冰涼外殼,心里盤算著:“看這砸鎖的力道,它們應該是從塌了的籬笆上拆的鋼筋,不然沒這么硬的東西能砸動鐵鎖。”

蘇野的眉頭皺得更緊:“之前的腐行者只會蠻撞,現在居然會拆籬笆當工具?”

她往門縫湊了湊,能看見鎖芯處有微弱的光透進來,是腐行者手里的鋼筋在反光,“不好,它們好像在盯著鎖芯砸,得小心鎖芯被砸斷。”

張梅突然想起什么,聲音壓低了些:“我哥說過,有些腐行者會跟著‘領頭的’行動,領頭的比普通的更兇,還會盯著弱點打……剛才在瓦房外,我好像聽見有‘咕咕’聲,說不定就是領頭的在指揮。”

林硯心里一動,想起面板提示的“高強度腐行者信號”——說不定那就是領頭的。

她往門縫下看,能看見幾只沾著泥的腳在門外來回蹭,其中一只腳比其他的大了一圈,皮膚泛著深褐色,像結了層硬殼,踩在地上的力道比普通腐行者重得多,每踩一下,地面都跟著發顫:“外面有只比普通腐行者壯的,腳更大,皮膚看著也硬,可能就是領頭的。”

就在這時,“咔嗒”一聲輕響從鎖芯處傳來——鎖芯的第一道卡簧被砸斷了,緊接著是更劇烈的撞擊聲,鐵門上的鎖芯被砸得往外凸了些,連地窖里的煤油燈都跟著晃了晃,燈芯“噼啪”響了一聲。

“它們砸斷一道卡簧了!”蘇野猛地用鋼筋頂住鎖芯位置,胳膊上剛纏好的紗布瞬間又滲出血跡,暗紫色的血暈在粗布上格外顯眼,“林硯,雷管準備好!要是鎖芯全斷了,就往門縫里扔!張梅,你盯著門的上半部分,要是有腐行者從上面爬進來,就開槍打腿!”

張梅立刻舉槍對準門縫上方,目光死死盯著那道越來越大的縫隙——外面的嘶吼聲更近了,甚至能聽見腐行者粗重的呼吸聲,像風刮過破洞的麻袋。

林硯摸出最后一根雷管,指尖捏著導火索,手心沁出的汗把導火索外的布都浸濕了:這是最后一根雷管,要是炸不死領頭的,或者炸不退剩下的腐行者,她們就真的沒退路了。

煤油燈的光突然閃了閃,燈芯縮成一小團——油快沒了。

張梅趕緊往燈里添了點煤油,是之前從農舍帶來的小半瓶,添完后燈光才又穩定下來,卻比之前暗了些:“油不多了,最多還能撐一個小時。”

林硯的眼角掃過面板,提示又變了【高強度腐行者主導砸鎖行動,鎖芯損壞程度達60%,預計15分鐘后鎖芯完全斷裂;門外腐行者攻擊性持續上升,普通腐行者開始用軀體撞擊鐵門】

她深吸一口氣,往蘇野身邊挪了挪:“鎖芯撐不了15分鐘,咱們得想辦法拖延。蘇野,你看能不能找塊石頭墊在鋼筋后面?這樣能省點力氣,也能頂得更穩。”

蘇野點頭,往地窖角落指了指:“那里有塊半大的石頭,之前搬土豆種時剩下的。張梅,你去搬過來,墊在鋼筋下面,注意別碰著墻角的面粉袋。”

張梅立刻跑過去,雙手抱住石頭往回搬——石頭不算重,卻磨得她手心發紅,她卻沒停,直到把石頭穩穩墊在鋼筋下面,鋼筋瞬間穩了不少,蘇野胳膊上的緊繃感也松了點。

撞擊聲還在繼續,每一次鋼筋砸在鎖芯上,都讓鐵門震動得更厲害,鎖芯處的縫隙又大了些,甚至能看見一只深褐色的爪子從縫隙里伸進來,胡亂抓撓著,爪子尖刮過鐵門,發出“滋啦”的刺耳聲,留下幾道深痕。

張梅舉起獵槍,手指扣在扳機上,卻沒開槍——子彈只剩三發,她得等最關鍵的時候用。

“林硯,你看!”張梅突然指著門縫外,聲音里帶著驚喜,“外面好像有光!是晨光!”

林硯往門縫湊了湊,果然看見一絲微弱的淡金色光透進來,混著赤霧的淡白,像層薄紗。

她心里一喜,趕緊往張梅身邊挪:“是晨光!你往門縫外擋著點眼睛,對著光的方向晃一晃,說不定能晃到它們的眼睛,逼它們退一退!”

張梅立刻抬手擋在額前,對著門縫外的晨光輕輕晃動,指尖的影子落在門外,外面的撞擊聲突然頓了頓,緊接著傳來幾聲焦躁的嘶吼,像是腐行者被晨光晃到了眼睛。

“有用!”張梅興奮地小聲喊,手晃得更輕了,“它們退了半步!”

蘇野也松了口氣,胳膊上的力氣卻沒減,只是聲音里多了點底氣:“晨光還弱,只能逼退它們一點,等光再強點,說不定能讓它們退到院子里。”

她往門縫外看了看,那絲淡金色的光越來越亮,赤霧似乎也被沖淡了些,“再撐會兒,等光再強點,咱們就能試著沖出去,看看農舍的情況。”

林硯的眼角掃過面板,提示終于有了點變化【高強度腐行者信號出現退縮跡象,普通腐行者攻擊頻率下降;晨光強度持續上升,預計20分鐘后晨光可壓制普通腐行者,對高強度腐行者效果較弱】

她心里稍微踏實了點,卻沒放松警惕——鎖芯還在被砸,哪怕腐行者退了,鎖芯要是斷了,后面還是會有危險。

就在這時,“咔嚓”一聲脆響,鎖芯徹底斷了,鐵門猛地往里凹了一塊,那只深褐色的爪子又從縫隙里伸進來,直抓蘇野的胳膊。

蘇野反應快,立刻用鋼筋擋住,爪子抓在鋼筋上,發出“滋啦”的摩擦聲,濺出細碎的火花——這只爪子比普通腐行者的硬得多,鋼筋上都被抓出了淺痕。

“是領頭的!”林硯立刻舉起雷管,指尖已經碰到了導火索,“張梅,再對著晨光晃,往它眼睛的方向!蘇野,你再頂一會兒,撐到晨光再強點!”

張梅趕緊調整姿勢,手對著晨光的方向晃得更明顯,門外的領頭腐行者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吼,爪子猛地縮了回去,似乎是被光晃得難受。

蘇野趁機用石頭把鋼筋頂得更緊,胳膊上的傷口又開始滲血,暗紫色的血珠順著粗布往下滴,她卻沒在意:“鎖芯斷了!晨光還得多久能壓制普通腐行者?”

林硯盯著面板上的“晨光強度進度條”,聲音發緊:“還得10分鐘!再撐10分鐘,普通腐行者就會退得更遠!”

門外的撞擊聲又響了起來,卻比之前慢了些,夾雜著領頭腐行者焦躁的嘶吼,偶爾還能聽見普通腐行者退縮的嗚咽聲。

煤油燈的光又閃了閃,油已經快見底,燈光越來越暗,地窖里的影子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張梅的手臂已經舉得發酸,卻還在堅持對著晨光晃,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抖;蘇野的額頭滲滿了汗,順著臉頰往下滴,落在鐵門上,暈開小小的濕痕;林硯攥著雷管的手越來越緊,指節泛白——她知道,這10分鐘就是生死線,要么撐到晨光壓制普通腐行者,要么鐵門被撞開,直面18只腐行者的圍攻。

晨光透過門縫的光越來越亮,已經能照見地窖里的一小塊地面,泛著淡金色的光。

門外的嘶吼聲突然變得雜亂,普通腐行者的撞擊聲越來越輕,最后徹底停了,只有領頭的還在對著鐵門撞,卻沒了之前的力道,撞在門上的聲音也變得發悶。

蘇野側耳聽了聽,突然喊了一聲:“普通腐行者退了!退到院子里了!只剩領頭的還在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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