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很好，你下去吧。”

“是。”

路明非看著這個熟悉的女人靠近而一言不發。

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到高揚斯卡婭那標志性的粉色長發的瞬間，他心里的恐慌居然比在電梯里時減輕了許多。

“...怎么回事？”

“欸？”高揚斯卡婭夸張地應了一聲，手臂自然地向路明非的脖子上摟去，“第一句話居然是這么冰冷的質問嗎？好過分哦！”

“明明我為了找到您付出了這么多努力，卻連敘舊的機會都不愿意給我嗎？”

“至少應該獎勵人家一下吧？當然，沒有了凍結的時間，對理應蛻變為男人的您索要的獎賞，也應該是成年的方式...”

“別胡扯了，小心我放芙芙咬你。”

路明非面紅耳赤地擺脫了高揚斯卡婭柔軟的腰肢，懷里的小獸也適時地從喉嚨里發出威脅似的吼聲。

“切，原來這畜生也跟來了啊。”

擁有嫵媚到足以魅惑眾生的姿色的女人跟芙芙對視了一眼，放棄了和少年肢體接觸的打算，“嘛，反正以后的機會也很多，我也不急就是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

“我怎么在這里，這公司又是什么情況，對吧？”高揚斯卡婭替路明非問了出來，“就跟剛才您從我下屬那里聽到的一樣啊。”

“這不對吧？我記得NFF到那個規模你好像也花了幾個月來著，我來這里才十來天，難不成你比我更早被遣送到這？”

“別說傻話，我當然跟你一樣，你也知道我創辦NFF的歷程，那么重來一次，對我來說又有什么難的呢？不過是運用一點獸之力罷了。”

高揚斯卡婭說，“當然現在還遠沒有達到我心目中的狀態呢，在繁榮的人類時代做到極致，才是我最終的追求。”

看著她嚴肅的神情，路明非一瞬間還以為她轉性了，但一想到“崛起”的速度，又難免認為其中有噬人骨髓的勾當。

“你最好是打算安心管理企業...”

“不然呢？懷疑我使用的手段嗎？”

高揚斯卡婭咯咯地笑著，“可是那么多國家的監管部門都沒有找到我一點過失呢，您這只能算是惡意揣測啦，我親愛的御主...前御主。”

看著路明非無言以對的模樣，女人顯得格外興奮。

“不過，還有一個能讓您踏實放心的方法哦。”

“當我的秘書。”

“我以前承諾過等到你返回故鄉后返聘你的吧？在懷疑對象身邊，不就能做到最大程度上的監督了嗎？”

“而且我們NFF綜合性公司的員工福利可是很好的，只要勤勞肯干，向上的渠道永遠是暢通無阻的，很適合您這種沒有社會閱歷的新人呢！”

要不是對話對象是高揚斯卡婭，路明非可能真的會動心，但這張邪魅與純真并存的面孔在他心里的信任度...為零。

他實在不敢賭對方改邪歸正，即便他們之間也算有了別樣深厚的羈絆，一不小心也許會淪為黑奴的可能性依然占據在他腦海中央。

“這么好心？為沒有學歷的高中生提供實習機會？”

“是工作機會啦！”

高揚斯卡婭坐在這層樓中唯一的辦公室中唯一的座位上，開著門，從她的角度便能將空無一人的樓層盡收眼底。

“我可不是對誰都這么優待的，只有您哦？”

路明非冷哼一聲：“我還不了解你？八成又是有所隱瞞的交易吧？”

“那我就不賣關子了。”

女人伸手朝虛空中一點，環狀的全息投影便在路明非的身后出現。

“你最近沒察覺到，這個世界發生的異狀么？”

“什么異狀？”再次聽到記者聲音的路明非猛然想起晨間新聞上的內容，言語也卡在了喉嚨里，“難道說...”

“就跟你想的一樣。”高揚斯卡婭笑了笑，“而且就我對同類們的了解，一定有比我更早找到你的，你也該對現在的處境有所了解吧？”

“我們具有獸之力，在搜尋一個人這件事上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但其他英靈就不一樣了，遍布世界各地的她們礙于自身的能力限制以及對陌生環境的不適應，不得不接受暫且用她們熟悉的方式居住生活。”

“那你覺得...她們能忍多久不搞出亂子呢？”

“你到底想說什么！”

路明非打斷了她，但心里卻是忐忑不安。

他這些天并非沒有想過這種發展，但對于他現在的身份而言，只可能是被動的一方，再加上對她們的了解...他覺得還是和以前一樣縮殼最為管用。

但...作為英靈，全力之下有的寶具甚至能將地球轟爛，再厚的龜殼也承受不住啊！

“當然是交易邀請啊。”

高揚斯卡婭攬住他的手臂，體香中夾雜著的特殊氣味，是刺激雄性產生生理反應的最佳催化劑，恐怕也就只有路明非能忍受肉體精神上的雙重誘惑而保持定力了。

“雖然呢，我不知道您現在對過去契約的她們有何打算，但不管是想要再見到她們，還是躲避她們的追蹤，您都沒有能力做到吧？”

“既然如此，我和NFF可以為您提供情報、金錢，乃至所需的一切幫助，能夠讓您在第一時間了解到故人的動向。”

“你...”路明非不動聲色地從她懷里掙脫，“別說得那么天花亂墜，直接講我支付的部分吧。”

“這么心急，可不是談判的態度哦。”

“別廢話，我哪有跟你談判的資本？”

“自我認知倒是很清晰嘛，我就喜歡您這一點呢。”女人說，“那就用力所能及范疇內的承諾來支付吧。”

“什么承諾？”

“我還沒想好，不過總不會觸碰您的原則的，放心好了。”

路明非哼了一聲不置可否，但在高揚斯卡婭眼里已經是交易達成的訊號。

“那我就認為您已經是我的私人秘書了哦？”

“合同呢？我總得看看吧！”

“那種東西的約束力根本不適用于我們的關系吧？”狐貍微笑著，“正是因為口頭上的誓言既可以天長地久，又隨時可以毀壞，才更有意思呢。”

“隨便你吧，反正我每天過來上班就行了是吧，都要做什么？”

這種將風險擺在明面上的說明，路明非并不討厭，比起這種，倘若高揚斯卡婭一本正經地搬出一堆文件讓他簽署可能更讓人難以安心。

“我先說好，我什么都不會，要我幫你運營公司不是個好主意...”

“這個我當然了解，商業這種小事，我自己就能解決，交給您的自然是更重要的工作。”

她的手指撫向路明非的面龐，后者的瞳孔中映出其媚眼如絲的笑容。

“為·我·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