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歷的三四月份是種植草莓的最佳季節(jié),錯過這個這個最佳季節(jié)就得等秋季第二茬種植了,就等于少收一季。胡斌意識到,是時候該準備了,光計算幾十畝搭建塑料大棚,粗略估計都得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這時候再不著手就來不及了。
他私下打聽出來,在河北保定有一家生產(chǎn)塑料大棚設(shè)備的廠家,型號全,而且質(zhì)量過硬,而且包工包料負責搭建。而且一年內(nèi)負責保修。一天下午,他找到春桃,商量如何搭建大棚的事。春桃說:
“咱明天就派人開車去看看就知道了,這些事得親自跑一趟實地考察考察,同時當面談一下價格問題,打個電話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胡斌一聽覺得有道理,就對春桃說,明天廠里派一個人和你一起去咋樣,路上大概得六七個小時,快的話到晚上就能趕回來,你看中不中。”
春桃一聽笑了。“胡董,這可不是三兩萬的小錢,況且牽涉到材料質(zhì)量,還有售后的保障等一系列問題,我可做不了主,要去咱倆去.”
胡斌聽完心里咯噔一下,臉一下子紅到脖子根兒,說實話,胡斌還真沒有單獨和春桃一起出去過,盡管也像做夢一樣想過有朝一日能單獨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在外邊顯擺顯擺自己的魅力,體驗一下和美女肩并肩一同遠行的感受。曾經(jīng)也想得心曠神怡想入非非,熱血澎湃,但真的這個機會來了他卻有點猥瑣起來。如果真的明天一起出去,兩個人在路上說啥?哪有那么多正事談,吃飯咋吃?睡覺咋睡?在外邊碰上熟人咋說,他倒是沒有想過被自己老婆發(fā)現(xiàn)咋辦,自己心中的那道坎都過不去。
他遲疑了許久,沒有說話,春桃笑了笑說:
“你看著辦吧,你不去我也不去,花的不是小錢,我可做不了主。”
胡斌只好答應了,并且約好明天早上六點出發(fā),盡可能早去早回。他此時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害怕,竟然不知道自己咋走出了會計室,
第二天一大早,胡斌就起床了,又拉出那條領(lǐng)帶,穿上西服,腳蹬紅皮鞋,又把原來套在里邊的藍襯衫換成白襯衫,當他站在穿衣鏡前一站,整個人立馬傻眼了,天呀,原來自己精心一打扮還真像那回事,活脫脫一個成功大老板形象。胡斌笑了,還真是人是衣服馬是鞍!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形象很滿意。
春桃也如約而至,只見她穿一件灰色毛呢大衣,配上溫文爾雅的淡妝,活活脫出一個實足的美少婦形象,胡斌還驚奇的發(fā)現(xiàn),楊春桃今天竟然脫掉了平時他她最愛穿的紅色高跟鞋,兩人一見,相視一笑。立刻開啟了河北之行。
從胡家坪到京港澳高速口這段路有胡斌開著,要上高速了,春桃說:
“胡總,你坐在后邊吧,我來開,我年輕,胡斌半信半疑的把車交給她,自己只好乖乖的坐在后排,在高速上行駛時間不長,胡斌服氣了,只見春桃在高速上熟練的操作著,他才放心了。
胡斌伸頭一看,
“我草,120,”他從沒開過這么高的速度,他坐在身后深情的看著春桃的后腦勺心想,這小姑娘,沒想到還有這本事,真不錯。
此時的胡斌一刻也不愿讓自己的眼光離開春桃,他又一次被她折服了。看著想著,他竟睡著了。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他們才到保定,在大街上簡單吃了點飯,就徑直去了廠家的銷售部,這一次胡斌讓春桃走在前面,他在后面跟著,春桃也不推辭,大大方方進到接待室,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大約五六十歲有點禿頂?shù)睦项^,瞇著兩只眼睛,賊拉拉的看著春桃,他自稱王經(jīng)理,當他第一眼看見走在前面春桃,老遠就伸出干巴巴的手拉住了春桃,竟然忽視了胡斌的存在,胡斌一看忙介紹說,這是我們總經(jīng)理,春桃和他相視一笑,進了會客廳。
王經(jīng)理直接和春桃談起了價格。他們從每畝十萬一直談到六萬,見春桃不亢不卑,從容應對,胡斌也放心了,她從原料成本到人工費用都給王經(jīng)理做了詳細的計算。顯然是提前做了大量的功課。經(jīng)過幾輪的討價還價,最后以每畝五萬的價格包工包料談妥,而且保管來回服務到家,最后楊春桃說;
“王經(jīng)理,我們是真沒人干,才提出包工包料的。”
“是呀!是呀,你們要是不用我們?nèi)グ惭b就給你們每畝60元的材料費用”王經(jīng)理得意的瞇著眼說。
他那里知道春桃等的就是這句話,“此話當真?”
“我說話算話,”王經(jīng)理拍著胸口保證.
“那好吧,現(xiàn)在簽合同,我們只要八十畝地的材料費,回去我們自己安裝。”
王經(jīng)理和胡斌一下子都愣住了,這就是孫子兵法上的欲擒故縱呀。最后春桃說;“忘了介紹了,這才是我們的胡總。”
胡斌當時就給他們簽了合同,并交了部分定金,余款貨到付清。
王經(jīng)理滿臉漲得通紅,想不到今天被這個年輕姑娘徹底給涮了。簽完合同已是下午三點了,正當他們著急回去的時候,突然下起雨來,而且越下越大。春桃說:
“看來今天是回不去了。”
她兩眼無助的望著雨霧茫茫的遠處,像若有所思的在盤算著什么。胡斌大聲說,
“不行,今天就是下黑雪也得趕回去,”胡斌大聲說完,拉起春桃,快速的出了廠門,迅速鉆進自己開來的車里,箭一般的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我開吧胡總。”楊春桃見胡斌開了一會越下越大,就主動接過方向盤。
高速路上,雨下的更大了,隨著天色漸暗,玻璃前面的視線被雨水澆得更加模糊不清了,雨刷快速的劃拉著,發(fā)出刷拉刷拉的響聲。路上上行人少了許多,坐在車上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等車子過了黃河,雨漸漸停了下來。
春桃建議服務區(qū)休息一會,休息過程中,春桃說;
“胡總!請原諒我今天的冒昧,沒有給你商量,自作主張簽訂了只要原料的決定,包工包料太貴了,我粗略算了一下,按照每畝五萬最低價計算,咱就得花費將近四十萬,不劃算,我們可以在當?shù)毓腿耍谖覀冞@里最不缺的就是閑人,會節(jié)省很多成本,”
胡斌用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春桃不說話,看了好久好久,看得春桃都不好意思了,好大一會才不解的問:
“那你為啥和他一直談包工包料的事?”
春桃笑了笑說:他們以為我們只談包工包料,不談原料成本,不然不會給我們那么低的材料價格。”
“你做過生意?”胡斌驚訝的問。
“沒有”春桃搖搖頭接著說:
“我學了市場營銷四年,本科畢業(yè)。”
春桃當晚回到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