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郭紹的蒙古兵猛然發(fā)力,跟裸絞一般,兩臂拉緊,剎那間的襲擊,使郭紹幾乎窒息。
好在,郭紹警惕心很強,又略懂一些格斗技巧。
他當即肘擊身后的蒙古兵。
接連的幾個肘擊打在蒙古兵的腹部,讓其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張大嘴巴干嘔著,幾乎吐出了酸水。
身軀抽搐不已。
兩眼一抹黑,幾乎要暈厥過去。
蒙古兵的幾個同伴見狀,也不再客氣,一窩蜂的沖了上去。
面對這架勢,郭紹絲毫不慌,一個鞭腿就“嘭”的一聲,踹在了另一名蒙古兵的胸口上,使其慘叫著倒飛出去。
夾雜著勁風的拳頭,沖著郭紹的腦殼擊打過來。
郭紹連看都沒看一眼,僅僅是聽聲辨位,側(cè)過身子。
“咔嚓!”
“唔哇——”
原本緊抱著郭紹,來一招“強人鎖男”的蒙古兵,后背的脊梁骨被拳頭猛砸。
他就徹底翻了白眼,口吐白沫地暈厥過去。
郭紹順勢起身而上,在對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記頭槌,砸在那蒙古兵的腦門上。
他雖然沒有練過鐵頭功,但腦殼子不是一般的硬。
只一下,就讓那個蒙古兵眼冒金星,腦袋暈暈沉沉的,被郭紹又一記掃堂腿擊倒在了地上。
不多時,五名彪悍的蒙古兵就被郭紹全部擊倒了。
一個個躺在地上哀嚎著,或是暈死過去。
見到這一幕的也立安敦公主,不由得眼前一亮,很是贊賞的看著郭紹。
這漢兒,果真是非常能打。
那西域商人誠不欺我!
郭紹接連擊敗五名蒙古兵,連大氣也沒有喘一下。
他環(huán)顧四周之后,看著不遠處的一眾蒙古兵,以及也立安敦的奴隸們,詢問道:“還有誰?”
“……”
眾人都不敢吭聲。
郭紹旋即轉(zhuǎn)過身,看著站在四方臺上的也立安敦,一臉堅毅的神色,目露兇光,舉著緊握的拳頭道:“我要打十個!”
他顯然是被激起了兇性。
這一刻的郭紹,宛如暴虐的野獸一般,渾身上下散發(fā)著讓人不敢直視的戾氣。
就連那些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蒙古兵,都不敢與之對視。
也立安敦則是眼中泛著精光,點了點頭,鼓掌道:“郭紹,你很好。”
“鑒于你的優(yōu)異表現(xiàn),本公主賞你一件御寒的皮裘,許你頓頓有肉吃!”
聞聽此言,郭紹以蒙古人的禮節(jié),向也立安敦行了禮:“多謝公主!”
作為一個奴隸,能頓頓吃肉,那是了不得的事情。
……
郭紹回到馬廄之后,馬躍就忍不住湊上去,拍著他的肩膀,笑吟吟的道:“郭紹,沒想到你這般勇猛善戰(zhàn)。”
“五個蒙古兵都被你三拳兩腳打趴下。”
“今后你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那句話咋說來著?”
“茍富貴,勿相忘。”
“等你日后飛黃騰達,莫忘了我這個貧賤時的兄弟。”
郭紹抓著馬躍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容滿面的說道:“一定。馬躍,從今往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好兄弟!”
“一輩子!”
勾肩搭背的郭紹、馬躍,相視而笑,相同的苦難經(jīng)歷讓他們結(jié)成了生死之交。
仿佛這一輩子沒有任何苦難,能擊敗他們。
郭紹也的確是跟馬躍有福同享,凡是他能吃到的牛肉或羊肉,都分給了馬躍一半。
馬躍則是將馬術(shù)傳給郭紹。
郭紹如果想在沙場上博取功名利祿,不會騎馬怎能使得?
“郭紹你看著,騎馬其實不難。”
“左手抓韁繩與馬鬃,右手扶鞍橋。把左腳前掌踩蹬,利用腿部爆發(fā)力起身,右腿跨過馬背時保持重心居中。”
“輕落鞍座后立即調(diào)整韁繩長度,右腳就能平穩(wěn)入蹬。”
馬躍一邊指導(dǎo)著,一邊做著示范動作,抓著駿馬的韁繩,干凈利落的翻身上馬,還在原地踏步一圈。
他胯下的棗紅馬打著響鼻,粗大的鼻孔中呼出熱氣,鬃毛也在隨風而擺動著。
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更是瞪大渾圓。
“來,你上馬試試。”
馬躍隨即把韁繩塞到郭紹的手中,扶著他坐上馬鞍。
初次騎馬,郭紹或多或少有些不適應(yīng),所以馬躍在一邊牽著駿馬的繩套,領(lǐng)路前行。
“……目視前方,雙腿夾緊馬腹。”
馬躍悉心教導(dǎo)著。
而郭紹的悟性極高,不多時,就已經(jīng)能騎著高頭大馬有模有樣的緩步前行。
往左、往右,原地踏步走。
郭紹騎著馬,漸漸的得心應(yīng)手,找到了前世騎摩托車時候的感覺。
他已經(jīng)不再滿足于慢步走,而是要那種風馳電摯的速度。
“駕。”
“嘀嗒嘀嗒……”
馬蹄踩在雪地上,發(fā)出了一陣清悅的聲響。
……
夜色如墨。
穹頂之上已經(jīng)不再飄飛細雪,但是仍然朔風凌冽,寒氣逼人。
呼呼的北方夾雜著灰塵、細雪、枯草等雜物,撲打在郭紹的臉龐上。
不遠處,馬躍等為也立安敦公主養(yǎng)馬放牧的奴隸,都在挨打。
不知道是何緣故,馬廄里被凍死了一匹又老又瘦的馬。
像馬躍這樣的奴隸就少不了一頓毒打、鞭笞。
甚至,還要忍饑挨餓,一天都不許進食。
馬躍常年生活在漠北,又是習武之人,皮糙肉厚的,這一頓鞭笞下來,不說是跟沒事人一樣,卻也并未傷筋動骨。
話雖如此,郭紹還是將馬躍攙扶進了馬廄,把他放在臟亂差的草席上。
“躺好。”
郭紹不由分說,取出了之前自己用剩下的藥膏,扒開馬躍的褲子,為其在傷口上涂抹藥膏。
冰涼的觸感和痛楚襲來,讓馬躍疼得齜牙咧嘴的,卻硬是沒有慘叫一聲。
借著隔壁帳篷中散發(fā)出來的昏暗燈光,郭紹瞧見馬躍這種硬氣的模樣,不由得搖搖頭。
“馬躍,挨打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那是。”
“這年頭,若想不挨打,不想被別人欺凌,只能成為人上人。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如何淪為奴隸的?”
馬躍咧嘴一笑,把下巴枕在胳膊上,緩聲道:“郭紹,我與你不一樣。”
“自我記事起,就已經(jīng)是蒙古人的奴仆了。”
“我運氣好一些,有人教我習武,教我騎馬射箭,有一口飯吃。”
“但,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