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您來了,昨天晚上過得可好?”
先前那位刀功很快、身形極為靈敏的老三忽然陪笑著出現(xiàn)在一旁黑暗處。
金雨琦瞥了他一眼,臉上笑容立即收斂,變的高冷起來:
“嗯,昨晚簡直是好極了,你是不知道這位薛少爺?shù)膭Ψㄓ卸鄥柡?。?
“你也別在這里傻愣著,去把薛少爺?shù)鸟R帶到月牙丘,我們隨后便到,旁人若問起來你就說有新貨到了?!?
老三點頭哈腰:“好嘞?!?
當(dāng)金雨琦站在這里的時候,他似乎眼中不會有別人,看也不看薛不負(fù)和拓跋蓉兒,立即便轉(zhuǎn)身去辦了。
直到他走后,金雨琦才漸漸恢復(fù)了笑容。
薛不負(fù)嘆息道:
“看這副模樣,他對你也算是真愛了?”
“真愛?”
金雨琦嗤笑一聲:
“什么狗屁真愛,他對我如此恭恭敬敬,不過是因為他暫時還沒上過我而已。你這種人說愛,你自己信嗎?”
薛不負(fù)毫不猶豫道:“信!”
金雨琦沒想到他會如此回答,心中一奇:
“你真信?”
薛不負(fù)笑道:“為何不信?”
金雨琦又是嗤笑:“你若信,會是這般樣子?”
薛不負(fù)點了點頭,又輕輕嘆息一聲:
“只因為我實在太過心軟,不忍心看到每一個女子傷心落淚,所以總是難以割舍她們對我的感情。”
“而我又偏偏是一個行走江湖的人,很難不接觸許多的江湖女子,世事無常,造化弄人,我也無可奈何。”
“可誰也不能否認(rèn)我對每一個女孩子的愛都是真心實意的,我平等、真心的愛著每一個女孩子?!?
這幾句話直接把金雨琦都給氣笑了:
“天下間無恥的人我見得多了,臉皮厚的人我也見得多了,但像你這么厚臉皮又無恥中的無恥之人,我真的還是第一次見。”
“你知道我現(xiàn)在心里在想什么嗎?”
薛不負(fù)也好奇道:“想什么?”
金雨琦看著他,一字字道:
“我現(xiàn)在想的就是你如此厚顏無恥,那神劍無敵之稱也許真是你自己宣揚出去的!”
薛不負(fù)一怔,隨后大笑!
金雨琦也笑的花枝亂顫。
這座地宮果然很大。
大到已以龍門客棧為中心,將方圓數(shù)里都是其范圍。
你永遠(yuǎn)想不到究竟有多少看似不經(jīng)意的山丘、巖石、殘垣斷壁之下就是密道的入口。
而月牙丘就是其中一個。
當(dāng)薛不負(fù)拉著拓跋蓉兒走出密道,站在曲線連綿的沙脊上時,他們再往龍門客棧的方向看去卻已只剩下了黃沙莽莽。
一陣陣炎熱的風(fēng)兒迎面吹來,吹動著一旁月牙似的湖泊蕩開無數(shù)漣漪。
老三見到他們,便牽著馬走了過來。馬背上馱著兩個極大的包袱,備好了足夠的水和干糧。
“老板娘。”
“嗯,沒你事了,先回客棧吧。”
金雨琦從其手中接過馬鞭,風(fēng)沙吹拂著她單薄的紗衣,緊貼在凹凸有致的身體上,令這個粉面含春的女人彰顯出足夠曼妙的身姿。
老三多看了一眼,偷偷吞了一口唾沫,轉(zhuǎn)身離去。
在沙丘上一步一個腳印,卻很快連帶著又矮又胖的遠(yuǎn)去身形被風(fēng)沙掩蓋。
“給?!?
“那群鬣狗恐怕還在客棧里等著瞧你的動靜呢。”
“你大可以帶著你的小妹妹放心離去了?!?
金雨琦回頭將手中馬鞭拋給薛不負(fù),語氣玩味。
“多謝?!?
薛不負(fù)牽著拓跋蓉兒,一手接住馬鞭走向駿馬,帶著拓跋蓉兒翻身上馬后一拉韁繩,馬兒掉過頭來朝她道:
“那我們走了?”
拓跋蓉兒在薛不負(fù)身前,也朝著金雨琦揮了揮手:
“嬸嬸再見。”
金雨琦一聽這個稱呼,立即翻了個白眼:
“走唄,還要我說什么?以后記得別忘了我今日的好就行?!?
薛不負(fù)笑了一笑:
“我還以為臨走前你會有話和我說呢?!?
“分別前夕,難道就這么走了?”
金雨琦本都要先走了,此刻又回過頭來盯著他:
“有當(dāng)然是有的。”
“那你為什么不問?”
“因為對你這種人,我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你不如問一問,說不定不是白問?”
“好,那我問你,你下一次什么時候再來見我?”
“這個......”
薛不負(fù)故作遲疑。
金雨琦哼了一聲:“我就知道......”
薛不負(fù)突然笑道:
“等我想你的時候自然就會來見你了?!?
金雨琦道:
“那你什么時候會想我?”
薛不負(fù)朝她眨了眨眼睛,道:
“當(dāng)然就是我來見你的時候了?!?
金雨琦怒道:“你這不是說廢話嘛!”
薛不負(fù)哈哈一笑:
“是廢話,不過卻也不是廢話?!?
“我不過是想瞧瞧大名鼎鼎的龍門客棧老板娘和其他女人是否不同?!?
“結(jié)果現(xiàn)在看來,其實也沒什么不同嘛,問的問題和其他女人一樣,都是同一個無聊的問題。”
意識到被耍了的金雨琦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正待發(fā)作,薛不負(fù)哪還給她這個機會?
早已大笑著,手中馬鞭揚起———啪!駿馬一個吃痛,也不顧足下松軟塌陷的沙子,四蹄翻飛已朝著天際揚長而去。
只留下金雨琦一個人在風(fēng)沙中火冒三丈。
“薛不負(fù)!”
“你個提上褲子就不認(rèn)人的混蛋!”
“下次見面我要是再讓你睡,我就是你養(yǎng)的!”
金雨琦氣的咬牙切齒,胸膛起起伏伏,卻又看著很快消失在天際的薛不負(fù)無可奈何,轉(zhuǎn)身回龍門客棧去了。
······
薛不負(fù)帶著拓跋蓉兒騎馬穿行沙漠。
除了剛離開月牙丘那會奔出了一段路程以外,很快馬兒就因為沙地阻力過大而累的氣喘吁吁,不得已緩慢前行了。
這也是實在沒法子的事情。
沙漠行走向來如此緩慢。
照著這般速度,一天能走個五六十里也已算是快的了。
還好這附近一帶的沙漠并不大,而薛不負(fù)也不急著趕路。
若是趕的急了,自己這匹心愛的寶馬“玉寶兒”累死了怎么辦?
這匹寶馬陪了他好幾年了,在他的心里簡直已比得上情人了,所以他抽馬屁股的時候自然而然,可對這匹馬的愛卻一點也不少。
“唉,寶啊寶,你再堅持堅持,等到了城鎮(zhèn)虧待不了你。”
薛不負(fù)安撫著馬兒。
這馬向來通人性,聽不聽得懂人話未必,但至少能聽得懂人的語氣,咴兒咴兒回應(yīng)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