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鞋行，路明非將限量版的aj換成了三沓百元大鈔。

這是他手上頭一次有這樣多錢。

站在店門外。

路明非抱拳：“師兄！公若不棄，非愿拜您為義父！自此，咱兄弟兩個各論各的！”

“遲早，你會卷入到世界的真相中。”楚子航輕聲說。

“世界的真相？想要真正的活著？”

“在龍的世界中，我們無處可躲。”

“那我該怎么委曲求全呢？”路明非慘兮兮的說。

楚子航打開錢包：“健身卡，對你會有用的。我已經把你的情況發給了卡塞爾學院，若是體能合格，你也可以被卡塞爾學院錄取。”

“師兄，看著我的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卡塞爾學院真的不是恐怖組織嗎？”

“不是，上車。”

“去哪？”

“找房子。”

中午兩人簡單吃了一頓，便尋到一位房產中介。

路明非是絕不可能回到嬸嬸家了。

以嬸嬸的尿性，就算他真把房子搶走，她一定也會賴著不走。

這將會是場持久戰。

最好的辦法，便是找到一個暫時能住下的居所。

“離家近，價格便宜，還不要合租。這樣的條件很難找叻。”房產中介有些難為情的搜尋著，附近正在出租的房屋信息。

鼠標在屏幕上極為快速的滑動。

路明非面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有了，就是小區有點老。”房產中介說。

“沒關系，只要價錢便宜點就行。”

跟路鳴澤每日的呼嚕聲，腳底板那刺鼻的香港腳相比，在惡劣的環境，他都能堅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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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梅拉艱難的停靠在泥地上。

面前是一座上了年頭的老樓。

外墻風蝕剝落，裸露出極不平整的青灰色沙石。

從外面看，樓梯外圍的玻璃只剩下框架，玻璃早就不知道碎了有多少年。

樓梯中的燈應該也壞了，在青天白日中，破舊的窗戶，好像是一張張開的黑色大口。

路明非小心踩在地面，地面青色的石磚，也上了歲數，濕滑老舊。

單元門不復存在，里面堆放著三輛電動車，其中有一輛上面，已經落滿灰塵。

墻上的膩子大多鼓包，露出青色的底面，斑駁的墻面上，長滿了霉菌。

房產中介打開手機的手電。

三人一層一層的往上攀爬。

不管是墻壁，還是入戶門旁邊，粘滿了疏通下水道，房屋防水和低價開鎖的廣告。

有的廣告也上了年頭，原本彩色的紙褪散了許多。

“就是這里了！”

擺在路明非面前的連防盜門都算不上，只是一扇黃色掉漆的木頭門。

房產中介推動門，傳來一陣吱呀的響聲。

里面是標準的一室一廳，有獨立的廚房和衛生間，房屋老舊，但打掃的還算干凈。

房東是個禿頭的中年人。

他早就在這里等著了。

“租房子，對吧！”房東打量路明非和楚子航。

“對。”

“學生，沒什么錢，但特別愛干凈，這不自己出來找房子住嗎？“房產銷售說。

“一看就是有教養的孩子。”房東說，“這樣吧！原本房租是600，我給你便宜點550。我家的孩子也跟你們差不多大，就是已經出國，我大半年沒有見她了。我是退休的六級鉗工，家里有什么東西壞了，直接打我電話。我接著就來。”

“行嗎？”銷售詢問路明非。

路明非在房間中踱步。

跟外面臟亂的布置相比，這間房子，可以算得上出淤泥而不染。

房東打掃的極為干凈，瓷磚是米白色的，竟然還做了銀色的美縫。

窗簾整潔，白色的帷幔并未沾染任何灰塵，窗臺上擺放著幾盆開花的仙人掌。

順著窗戶往外面看去，能看到逐漸沉默的落日。

已經相當便宜了。

那就他吧！

“可以。”

路明非交上半年房租，兩人又到廢品處理站，當了一回垃圾佬。

楚子航電腦水平相當不錯。

僅僅花了五百塊，便給路明非整備了一臺可以打星際的電腦。

為了方便聯系，路明非買了一臺二手手機。

雖說不怎么智能。

但打電話，看小說也夠用了。

至于其他的生活用品，路明非也一一買齊。

在小區樓底下的二手自行車行，路明非甚至還淘了一輛有些年頭的自行車。

這交通工具的問題也解決了。

楚子航是超級富二代不假，但他絲毫不在意所身處的惡劣環境。

等到都收拾完畢，天已經全黑了。

“要吃烤肉嗎？”

兩人中午只是啃了面包。

又加上操勞到現在，不免肚中饑餓。

“我請客。”

“師兄，你不會真對我有所圖吧！我可是鋼鐵直男來著！絕不為五斗米折腰！”路明非悻悻地說。

楚子航對他簡直是天神一般的人物，短短出現一天時間，便像貼心的保姆一般，給所有都準備好了。

楚子航只是靜默的看了一眼路明非，也沒有回應。

不遠處便有一家食材店。

兩人很快采購完成。

很快，敞開窗戶的窗臺上，傳來一陣陣油脂爆裂的聲音。

濃郁的肉香混合著煙氣，朝上方飄去。

“好香啊！誰家在烤肉呀！”聲音活潑而清麗，明顯是個女孩。

路明非總覺著這個聲音極為熟悉，他好像在哪里聽過。

楚子航沒有反應，他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蓋住了黑色的眼睛。

手上拿著刀和叉，動作準確而優雅。

將烤好的肉串一塊塊擺放在盤子上面。

路明非滿足的吞下一塊塊烤肉。

“師兄，你直話直說好了！有什么忙我路某人能幫上，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路明非擦了擦嘴邊的油脂。

“在我還上小學的時候，我和父母就住在這樣的房子里，媽媽愛吃烤肉，爸爸就每天給她烤肉吃。可生活不只有烤肉的。”

“還有詩和遠方？”

“媽媽嫌棄父親不上進，兩人還是離婚了。”

“我討厭這個懦弱的父親，他給不了媽媽想要的生活。”

“可，他好歹開著邁巴赫。”路明非解釋道。

“司機罷了。”

倒也是個倒霉蛋，比自己還倒霉。

自己媽媽好歹沒和爸爸離婚。

路明非沒有開口，陷入到了長久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