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舌戰牛鬼蛇神
- 穿越晚唐:從田奴到第一權臣
- 斷卦生
- 2067字
- 2025-08-13 12:30:00
“冤——枉——!”
兩個字,嘶啞,卻如驚雷炸響在壓抑的公堂內!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縣令敲擊桌面的手指頓住,浮腫的眼皮抬起,第一次真正將目光投向堂下那個戴著沉重木枷的囚徒。
劉茂捻須的動作僵住在身前,細長的眼睛瞇起,射出陰冷的眼光。
劉福得意忘形的表情凝固在臉上,轉變為錯愕和一絲被冒犯的暴怒。
“大膽刁奴!公堂之上,鐵證如山,還敢狡辯?!”縣令驚堂木一拍,聲音帶著被打斷的慍怒。
“大人容稟!”
慕容良無視縣令的呵斥,枷鎖讓他做不出更多的動作,但他的聲音卻異常平穩清晰,穿透枷鎖,直指核心,
“小人并非狡辯!實乃劉福管家,誣告構陷!小人懇請大人,允許小人自辯!以正視聽!“
縣令眉頭緊鎖,看著堂下囚徒那雙冷靜的眼睛,心中莫名的一緊。
他煩躁地揮了揮手:“講!”
慕容良的目光如淬火的刀鋒,直接轉向右側一臉陰狠的劉福!
“劉福管家!”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釘,“你口口聲聲,指我偷盜你‘家傳寶圖’!好!我來問你!”
“第一!”慕容良語速加快,條理分明,
“你說我偷盜,是何時?何地?是白天還是黑夜?是翻墻入室?還是撬鎖開箱?寶圖藏于何處?是書房暗格?還是臥房枕頭下?”
“我慕容良區區一田奴,如何得知你這‘家傳至寶’的藏匿之處?又如何能避開莊園中的護院,神不知鬼不覺將其偷盜出來?”
“——這些,你可敢明注年月,指陳實事?!”
劉福臉色微變,張口欲言:“自然是···自然是前幾日···”
“前幾日是哪一日?!”慕容良厲聲打斷,步步緊逼,
“是初五?還是初十?是午時?還是子夜?具體時辰!具體地點!人證何在?!《唐律疏議·斗訟律》明文:告人罪,皆須明注年月,指陳實事!含糊其辭,便是誣告!”
“你···”劉福被這連珠炮般的質問噎住,一時語塞,臉色漲紅。
“第二!”慕容良不給劉福喘息之機,矛頭轉向堂上面色陰沉的劉茂,
“我獻出此圖后,莊主明鑒,立命工匠按圖打造新犁!試用之時,效果如何?耕田如切腐土!省力過半!一日可抵三日之功!此乃莊主與在場眾人親眼所見!”
“若此圖真為小人偷盜所得,莊主當時為何沒有任何覺察?為何欣然命令工匠打造?豈非承認莊主自己失察,連家傳至寶被調包都懵然不知?!此等自相矛盾,劉福管家,你又該怎么解釋?!”
“嘶···”堂上案后的縣令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看向劉茂。
劉茂肥胖的臉瞬間鐵青,捻須的手指趕緊縮回!
慕容良這一問,直接將劉茂也拉下水!他當時只顧狂喜新的曲轅犁之利,哪里想到過這些東西?此刻被當堂點破,頓時又驚又怒,卻沒有一點辦法反駁!
“第三!”慕容良的聲音突然拔高,如金鐵交鳴,直刺核心部位,
“物證何在?!劉福管家口稱的‘家傳寶圖’真本在哪里?!可敢當堂呈驗?!請大人明鑒!將劉福手中之圖,與我慕容良當日所畫之圖,當堂比對!尺寸、線條、細節標注,可有絲毫相同?!”
“若有不同,便是偽造!便是栽贓!便是劉福為奪此圖,誣陷構罪!《唐律》有云:贓狀露驗,理不可疑!物證不實,人證存疑,其告安能成立?!”
“大人!他···他這是狡辯!是攀咬!”劉福徹底慌了,聲音尖利,“寶圖···寶圖自然在莊主···不···在我處···那圖···”
“第四!”慕容良根本不給劉福組織語言的機會,矛頭再次指向最初的“妖法”指控,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至于秧苗之事!小人‘施法’救治,是眾目睽睽之下!排水挖溝,熬煮草汁,潑灑田中!過程清晰可見!若為妖法,為何秧苗能活?為何枯黃之勢能被遏制?!”
“若小人真以妖法竊取田畝精氣,致使周邊秧苗枯黃,那莊主大人!”他目光灼灼看向劉茂,
“您田地整體收成未減,甚至因新曲轅犁開墾有望增產!這增產之功,莫非也是小人妖法所致?!妖法既能毀田,又能增產?劉福管家,你這說法,豈不是自打嘴巴?!”
“噗噗···”公堂之外遠遠圍觀的幾個小吏,有人忍不住笑出聲音,又趕緊捂住嘴。
劉福的臉色徹底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如同開了染坊!
他指著慕容良,手指哆嗦,嘴唇翕動,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物證細節?他偽造的圖根本經不起比對!
時間地點?他隨口胡謅!
人證?那幾個田奴早就被問得漏洞百出!
妖法自相矛盾?更是被當眾戳穿!
“大人!”慕容良最后重重地一叩首,木枷撞擊青石板,發出沉悶的響聲,聲音帶著無比的冤屈和力量,
“小人句句屬實,字字依律!劉福誣告在前,奪圖滅口在后!”
“人證乃屬威逼脅迫!物證純屬偽造捏造!所謂‘妖法’,更是無稽之談,自相矛盾!”
“懇請青天大老爺明鏡高懸,洞察秋毫!依《唐律》‘誣告反坐’之條,還小人清白!”
“嚴懲誣告之徒!!!”
公堂之上,一片死寂。
縣令張著嘴,驚愕地看著堂下那個條理清晰、引經據典、字字如刀、將劉福逼得啞口無言的田奴囚徒!
這還是那個任人宰割的賤奴嗎?
作為一個縣令,大小案子一年下來也不少,從沒有見過如此多學、沉穩、冷靜的賤奴,口才、學識堪比當朝刑部侍郎。
劉茂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細長的小眼睛里殺機洶涌,卻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驚疑。
劉福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渾身冷汗涔涔,站在那里搖搖欲墜,只剩下嘴唇無意識地在哆嗦。
跪在地上的王老栓、李四、趙五,早已抖成一團,頭埋的更低,恨不得鉆進地縫里面去。
他們的證言,在這狂風暴雨般的自辯面前,脆弱得如同紙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