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陳北真正見識到了,什么叫槍挑一條線。
什么叫一點寒芒先到,隨后槍出如龍。
這根長槍在林紅纓的手中仿佛化成了一條龍蛇,每次吐信,必傷一人,沒有人能接住她一招。
戰(zhàn)斗結束的很快,在躺下數(shù)人之后,其他人都被嚇得瑟瑟發(fā)抖,跪在了一邊不斷磕頭,這里面也包括老鬼。
陳北簡單看了一下這些人的傷口,都不是致命傷,大多傷在四肢。
他的心中也不由地舒了一口氣。
林紅纓是留了手的,她剛才說那句話,估計是為了起到更好的震懾作用。
如果她順著自己的話答應下來,說不殺人,可能這些人會血拼到底也說不定。
陳北的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后怕,這不是自己熟悉的領域,以后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不大的屋子里,充滿了血腥味,七個人躺在血泊中哀嚎,八個人在拼命喊姑奶奶饒命。
林紅纓甩了一下紅纓繩上的血漬,把還有行動力的這些人趕到了一個墻角,讓他們貼著墻根蹲下。
這才走過來,觀察陳北的傷勢。
“貫穿傷,運氣好沒傷到筋骨,我給你拔了還是等會去醫(yī)院?”
陳北現(xiàn)在有些不敢看自己的傷口,咬著牙說道:“先找小麗,我們回去再說。”
“好!”
林紅纓走到老鬼身邊,把帶血的槍頭放在對方肩膀上,直接說道:“你們綁回來的女人呢?人在哪里,交給我們,我們就離開。”
老鬼一臉委屈道:“姑奶奶,我真的不知道啊!整件事情都是老大帶著他們幾個辦的,我壓根就沒摻和。”
林紅纓有些狐疑地看了眼靠在墻上的笑面虎,他的整個肩膀都軟噠噠地垂在胸前,顯然是已經廢了。
“怎么說,現(xiàn)在還不服軟么?”
“呵呵,老子......”
唰,一槍點在他的大腿上。
“別扎了,我想說,愿賭服輸,我說。”笑面虎瞬間就加快了語速。
“那個女人就在火車站候車廳旁邊的物料間里,我們沒傷害她,只是問了點事,從她身上搜出了一萬一千塊錢,錢我交給師父了。”
老鬼立刻說道:“只給了我五千。”
“錢呢,都拿出來。”
最后,笑面虎只是從身上取出了幾百塊,說是藏在住處了,老鬼卻一分也沒有掏出來。
眼看林紅纓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陳北走上來說道:“明天我們就離開鄭市了,要不然今天晚上替鄭市人民除了這一害,死一個賊王,警察肯定也會非常高興,不會查的太詳細。”
林紅纓仔細看了他一眼,跟著點頭附和道:“你說的有道理,那就這么辦。”隨即長槍刷地釘在了老鬼的耳邊。
老鬼瞬間崩潰大哭,“別,別,我有錢,我全給,就在這個鐘表后,有一個密室,我攢的錢財都在里面。”
陳北好奇地拉開鐘表的門,只看到鐘擺一下一下地蕩著。
“在后面,木板能推開。”
陳北一推,果然,木板被推向里面,這里約莫有一個一米半高矮的門,寬度只有半米,剛好能夠鉆進去。
“我進去!”林紅纓說道。
陳北搖搖頭,“我進去,你在外面看著他們。”
“好,小心點。”
陳北從地上撿起一把開山刀,用好手拿著,一低頭就鉆了進來。
進來之后,他便發(fā)現(xiàn),這里面竟然是一個夾層,寬度只有兩米,長度就是店鋪的南北長。
里面開著燈,角落有一張小床,被褥都有一股煙油子味道。
陳北從床底下掏出一個黑色的木頭盒子,抱在懷里沉甸甸的,長度約40厘米,寬度和高度只有十五六厘米,一頭粗一頭細,樣式像個小棺材。
他走遠一點,用刀背輕輕推開,一疊錢立刻就彈了出來,看來錢塞得挺滿。
陳北走近,用刀撥弄了兩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機關,便蹲下來,查看里面的東西。
錢并不多,只有兩三萬的樣子。
不過錢下正正方方地擺著幾層大黃魚,是民國十兩重的金條,上面加蓋了一些陽刻印章,這一條就是312克,一共十幾條,怪不得搬起來沉甸甸的。
旁邊還塞著兩個布袋,陳北拿出來小的看了眼,竟然是一對紅翡鐲子。
他拿出來對著電燈看了一眼,心想這是假的吧,怎么一絲雜色都沒有,跟玻璃差不多。
如果真是紅翡,那這一對鐲子的價值恐怕無法估量。
還有一個大些的布袋,占了小盒子的半個空間,陳北看了一眼,里面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好像是些金石玉器之類的首飾。
他把鐲子放進口袋,其他東西又塞進盒子,單手攬在了腰間,走出了密室。
拿一個賊王的私藏,他沒有絲毫的手軟,反正對方又不會去報案。
出來之后,他拍著箱子問道:“這些東西,給你沒收了,你有沒有意見?”
老鬼倒也十分干脆:“沒有意見,今天的事我認栽,以后咱們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好,如果你們綁的女孩真沒事的話,那我們之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壯士高義。”
老鬼抱拳道。
陳北點點頭,“告辭!”
出來之后,紅纓將已經醒來的四指,直接扔在了一邊,摩托車卻沒有卸下來。
“我來開車。”
陳北問道:“你會么?”
“看了這么多天了,差不多。”
陳北試了一下,自己傷的就是右臂,現(xiàn)在開始逐漸疼了起來,恐怕沒法掛擋,于是就坐在了副駕駛上。
林紅纓坐在駕駛位,啟動了面包車,憋死好幾次,才在陳北的指點下,顫巍巍地開著往前走去。
如果不講她停車的時候,把油門當成剎車踩,撞翻了一個熊貓抱竹子的垃圾桶,中間十幾次啟停,數(shù)次掛空擋,可以說她已經學會開車了。
看著國寶在地上咕嚕咕嚕地滾了好遠,陳北嘴角的笑意再也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
“閉嘴,別讓我捶你。”
林紅纓冷冷地斜了他一眼。
陳北立刻閉上了嘴巴,槍頭的血還沒干透,他怕對方真的會捶自己,到時候自己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那可就慘了。
“把你的胳膊拿來我看看。”
陳北解開安全帶,轉動了下身子,面對對方,將右胳膊伸了過去。
“傷口已經不流血了,看來問題不大。你在車上等我一會,我去買點藥,給你消消毒。”
不等他陳北回答,林紅纓已經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先把那個大熊貓抱回原處,然后才往一家藥店走去。
片刻后,她便拎著一袋子東西走了回來,陳北只看到里面有紗布等東西。
“那邊有警察在巡邏,我們要快點走。”
陳北有些緊張地朝對方指向方向望去,這種情況真要是讓警察碰見,那可不是幾句話就能夠講清楚的。
突然之間,陳北只覺得胳膊一熱,一股鉆心般的疼痛從右臂傳來。
“啊!艸!”
林紅纓已經把那柄匕首從他的胳膊上拔了出來,瞬間血液就從傷口中迸發(fā)出來。
“林紅纓,我......你......”
劇烈的疼痛讓陳北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別喊,再把警察招來,一會就好,忍忍。”
說完,她拿起一瓶酒精直接倒在了陳北的傷口上。
陳北又是一陣顫抖,額頭上都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只能咬緊牙關,苦苦堅持著。
“林紅纓,我要弄死你,你晚上來我的屋吧。”
林紅纓也不惱怒,嘴上掛著笑意,迅速用止血繃帶將他的傷口纏了起來。
最后還拍打了一下。
“好了,反正早晚都要拔刀子,怎么都是疼一下,處理外傷,我的醫(yī)術比很多醫(yī)生都好。”
陳北猶如虛脫了一般,躺在座椅上,哆哆嗦嗦地從口袋里掏出煙,準備來上一口。
“剛倒了酒精,你要是不怕把自己燒了,就使勁抽。”
陳北罵道:“狗日的,你就是故意的,明明可以用碘伏消毒,非買什么酒精。”
他一腳踹開車門子,顫巍巍地從車上下來,哆哆嗦嗦地點上煙,使勁吸了一口,才算是緩過來點。
林紅纓過來摟著他的胳膊,實則是攙扶著他,“快走吧,我們去找找小麗吧,被關了一整天,估計嚇壞了。”
“他媽的,這個倒霉孩子,怎么一天天凈碰到這些事。老子感覺不是在救她,就是在救她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