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重生后偏執大佬學會放手了
- 作家BmEipu
- 6164字
- 2025-08-04 16:06:48
死亡的感覺是粘稠冰冷的黑暗,沉甸甸地擠壓著肺腑,最后一點稀薄的空氣被徹底榨干。蘇晚猛地睜開眼,像一條被拋上岸的魚,胸腔劇烈起伏,大口吞咽著并不存在的氧氣。視線里是熟悉又陌生的水晶吊燈,折射著窗外剛透進來的、過分刺眼的晨光——這是她和陸沉舟的新婚臥室,奢華得令人窒息。她回來了。回到了這個黃金囚籠剛剛鑄成的起點。
床邊空著,但屬于陸沉舟的冷冽氣息和他睡過的褶皺還在。前世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住心臟,狠狠收緊。逃跑!必須立刻離開這里!這個念頭壓倒了一切理智。她幾乎是滾下那張巨大的床,赤著腳,不顧一切地沖向那扇緊閉的、象征自由的房門。
手指剛觸到冰涼的門把手,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猛地從身后襲來。天旋地轉間,她已經被狠狠摜回柔軟的床墊上,緊接著,沉重的男性身軀帶著山雨欲來的怒意壓了下來,將她死死禁錮。
“蘇晚!”陸沉舟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冰碴,他眼底翻涌著風暴,那只手鐵鉗般攥住她的手腕,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你永遠別想離開這張床!永遠別想離開我身邊!”他的呼吸灼熱地噴在她頸側,帶著一種近乎毀滅的偏執。
蘇晚的身體在他身下無法控制地發抖,牙齒磕碰作響,前世被禁錮、被掌控的窒息感排山倒海般將她淹沒。她閉上眼,濃密的睫毛劇烈顫抖,像瀕死的蝶翼。不能哭,不能只是害怕。心底有個微弱卻尖銳的聲音在提醒她。重來一次,不能再像前世那樣,只會流淚和沉默地對抗,直到把自己耗死在絕望里。
她強迫自己一點點放松緊繃的身體,盡管心跳依然如擂鼓。她慢慢睜開眼,不再是純粹驚懼的空洞,而是帶上了一種沉靜的、近乎審視的探究,迎上陸沉舟那雙燃燒著怒火的深眸。這陌生的眼神讓陸沉舟壓下的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那里面沒有他熟悉的淚水和恐懼的尖叫,只有一種沉沉的、他看不懂的東西。這讓他心頭莫名地一刺,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他猛地松開鉗制的手腕,那里已留下一圈刺目的紅痕。他翻身下床,動作帶著一股無處發泄的戾氣,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襯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臥室門在他身后被甩出震天的巨響。
囚籠的門重新鎖死了。蘇晚蜷縮起來,抱緊自己冰冷的膝蓋。恐懼依舊在血液里奔流,但另一種更冷靜的東西在心底沉淀下來。她開始像一個最細致的囚徒,觀察著看守的一舉一動。
她發現傭人送來的三餐總是她前世后期因心情郁結而偏好、卻從未明確說過的清淡菜式。她注意到別墅里無處不在的保鏢,視線偶爾掃過她時,除了刻板的警惕,似乎還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一種保護過度的緊張。她甚至故意在早餐時“失手”打翻了一杯滾燙的黑咖啡,褐色的液體潑灑在陸沉舟昂貴的羊絨地毯和他一絲不茍的西裝袖口上。他當時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周身寒氣四溢,可最終,他只是猛地站起身,脫下弄臟的外套狠狠摔在地上,咬著牙硬邦邦地丟下一句“重新做一份”,便大步離開,沒有一句斥責,更沒有她預想中更可怕的禁錮懲罰。這反常的克制,像投入死水的一顆小石子,在她心里漾開一圈微瀾。
一場突如其來的高燒成了她觀察的轉折點。或許是重生帶來的精神震蕩,也或許是那晚赤腳踩在冰冷地板上的寒氣入侵,半夜時分,蘇晚渾身滾燙,意識模糊地陷入昏沉。喉嚨干得像要裂開,頭痛欲裂。恍惚間,感覺床墊微微下陷,一個高大的黑影籠罩下來,帶著她熟悉的冷冽氣息。她本能地想瑟縮,卻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額頭上覆上一只寬大的、帶著薄繭的手掌,試探著溫度。那手很燙,卻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顫抖。接著,薄被被輕輕拉起,嚴實地掖緊在她頸窩處,動作帶著一種近乎笨拙的小心翼翼,掖了一次,似乎覺得不夠,又用力地壓實了一遍。黑暗中,她仿佛能感受到那道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復雜而沉重,停留了很久。最終,那黑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像從未出現過。只有被角那過分用力的褶皺,泄露了方才真實發生的一切。
第二天,蘇晚的高燒并未完全褪去,渾身依舊酸痛無力。陸沉舟推門進來,手里端著一杯水和幾片白色的藥片。他臉色依舊緊繃,下頜線冷硬,徑直走到床邊,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一手扶起她虛軟的上半身,另一只手就將藥片往她唇邊送。動作是慣有的、不容拒絕的粗暴。
藥片苦澀的氣味沖入鼻腔。蘇晚下意識地皺眉側臉想躲。就在那粗糙的指腹即將觸碰到她唇瓣的瞬間,陸沉舟的動作卻詭異地停頓了。
空氣仿佛凝固了幾秒。
他深不見底的黑眸死死盯著她因為發燒而干裂蒼白的唇,眉頭擰成了一個深刻的結,薄唇抿得死緊。就在蘇晚以為他又要爆發時,一個極其生硬、帶著點沙啞,甚至有些古怪的聲音從他喉嚨里擠了出來,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遲疑:
“…很苦嗎?”
蘇晚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她抬起沉重的眼皮,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陸沉舟身上。他依舊穿著剪裁精良的深色襯衫,袖口一絲不茍地挽到小臂,露出線條利落的手腕。然而,就在那熨帖的袖口邊緣,赫然洇開了一小片深褐色的污漬——正是她昨天早上故意打翻的那杯黑咖啡留下的印記。
這男人,他有無數件名貴的襯衫可以替換,卻偏偏穿著這件被她“玷污”的,守在她病床前。
一個模糊卻驚心的念頭,帶著前世的碎片,猛地擊中了蘇晚。前世她纏綿病榻時,他也是如此,暴躁地命令醫生,強硬地灌下湯藥,然后整夜整夜地守在外面,書房徹夜亮著燈。她咽下最后一口氣時,似乎感覺到一滴滾燙的東西落在她冰冷的臉上……
所有的試探、所有的恐懼、所有積壓的怨懟,在這一刻奇異地沉淀下來,匯成一股近乎孤注一擲的勇氣。蘇晚沒有回答藥苦不苦。她只是看著他袖口那片刺眼的咖啡漬,然后緩緩抬起視線,望進他翻涌著焦躁、困惑和某種更深沉東西的眼眸深處。她的聲音很輕,帶著高燒后的虛弱沙啞,卻清晰得像一把鑰匙,試圖去開啟一扇塵封銹死的門:
“陸沉舟,”她輕聲問,“你其實…很怕我死掉,對嗎?”
“啪嚓——!”
一聲刺耳的脆響,打破了房間里沉重的死寂。
陸沉舟手中那只盛著水的厚壁玻璃杯,毫無預兆地爆裂開來!碎片四濺,晶瑩的水混合著幾縷刺目的鮮紅,瞬間在他指間炸開,又滴滴答答地濺落在雪白的床單上,迅速洇開一小片驚心動魄的紅白交織的圖案。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陸沉舟像是被那碎裂聲和手上的刺痛驚醒,又像是被蘇晚那句輕飄飄的話徹底擊穿了盔甲。他僵在原地,雕塑一般,低頭看著自己流血的手,看著那片迅速擴散的污漬,再猛地抬頭看向蘇晚。那雙總是燃燒著掌控欲和冰冷怒火的眼眸里,此刻竟是一片近乎空白的茫然,還有一絲被猝不及防撕開偽裝的、深可見骨的狼狽和……恐懼?那恐懼如此真實,如此赤裸,瞬間壓過了他所有暴戾的偽裝。
鮮紅的血混著透明的水,在雪白的床單上蜿蜒,像一幅殘酷又凄艷的畫。
蘇晚靜靜地看著那片刺目的紅白,又看向陸沉舟那張失卻了所有強勢、只剩下空白和一絲脆弱的臉。前世她咽氣時,他抱著她逐漸冰冷的身體,滾燙的淚滴落在她臉頰上的觸感,在這一刻無比清晰地復蘇了。原來,那滴淚的溫度,和眼前這鮮紅的血一樣灼人。
空氣凝固了,只剩下血滴落在布料上細微的嗒嗒聲,和他陡然變得粗重紊亂的呼吸。
這一次,蘇晚沒有害怕,也沒有避開。她只是看著他,用一種全新的、帶著沉重理解和一絲悲憫的目光,看著他。
陽光艱難地穿透厚重的絲絨窗簾縫隙,在昂貴的地毯上切割出一道狹窄的光帶,浮塵在光柱里無聲地翻滾。空氣里還殘留著消毒水和淡淡血腥氣的混合味道。
陸沉舟手上的傷口已經被家庭醫生仔細包扎好,純白的紗布纏繞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顯得突兀又脆弱。他沉默地坐在離床稍遠的單人沙發里,背脊挺直,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僵硬。從玻璃杯碎裂那一刻起,他就再沒說過一個字,只是用一種近乎固執的沉默,將自己與床上的蘇晚隔絕開來。那眼神,偶爾掃過她,卻像被燙到一樣迅速移開,里面翻涌著一種蘇晚從未見過的情緒——不再是掌控一切的暴戾,而是混雜著狼狽、困惑,甚至一絲不知所措的躲避。
蘇晚的高熱已經退了,身體依舊虛弱,但頭腦卻異常清醒。她靠在床頭,目光掠過他包扎的手,落在他緊抿的薄唇和微微繃緊的下頜線上。他像一頭受傷后獨自舔舐傷口、卻又不知該如何面對同伴的困獸。
她沒有追問,也沒有試圖靠近。只是在他又一次下意識地朝門口方向瞥了一眼時(那里依舊守著保鏢),用依舊有些沙啞的聲音,平靜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沉默:
“我想喝點粥。白粥就行。”
陸沉舟的身體幾不可察地一震,猛地抬頭看向她。那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審度,似乎在判斷這是否又是某種逃離的試探。他深黑的瞳孔里情緒劇烈地翻攪著,警惕、懷疑、掙扎……最終,在蘇晚坦然平靜的注視下,那些翻騰的情緒一點點沉淀下來,化為一種更深沉、更復雜的東西。他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沒有發出聲音,只是極其緩慢地、幅度輕微地點了一下頭。然后,他站起身,動作依舊帶著一種刻意的僵硬,腳步卻不再像來時那樣挾著風暴,只是沉默地走出了房間,輕輕帶上了門。
大約二十分鐘后,臥室門被再次推開。進來的不是傭人,而是陸沉舟自己。他手里端著一個白瓷碗,碗里是熱氣騰騰、熬得恰到好處的白粥。他端著碗走到床邊,腳步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遲疑。他沒有像以前那樣直接命令她喝下,也沒有試圖喂她,只是將碗輕輕放在床頭柜上,發出輕微的一聲“嗒”。碗邊放著一只白瓷勺子。做完這一切,他下意識地想后退,拉開距離。
“謝謝。”蘇晚輕聲說。
陸沉舟后退的動作瞬間僵住。他垂在身側那只完好的手,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最終也只是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依舊沉默。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顯得有些局促,目光落在粥碗上,又像無處安放。
蘇晚沒有再看他,伸出手,指尖還有些無力地發顫,慢慢拿起那只溫熱的瓷勺,舀起一小勺白粥,輕輕吹了吹,送入口中。溫熱的米湯滑過干澀的喉嚨,帶來一種熨帖的暖意。
房間里再次陷入安靜,只有她小口喝粥時瓷勺偶爾碰到碗沿的輕微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陸沉舟低沉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打破了這片微妙的平靜,帶著一種奇異的干澀和沙啞,仿佛每個字都在砂紙上磨過:
“你……”他頓住,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眼神落在她端著碗的手指上,“…還想要什么?”
蘇晚放下勺子,抬起眼看他。他沒有看她,側臉對著她,下顎線繃得緊緊的,耳根似乎有些不易察覺的紅。那不是命令,也不是施舍。那是一個笨拙的、帶著試探的詢問。像一個剛學說話的孩子,努力組織著陌生的音節。
她的目光掠過他包扎的手,掠過他緊繃的側臉,最終落回那碗溫熱的粥上。她搖了搖頭,聲音很輕,卻清晰地落在這重新流動起來的空氣里:“不用了。這粥很好。”
陸沉舟的肩膀似乎極其細微地放松了一絲。他依舊沒有看她,也沒有動。
蘇晚重新拿起勺子,慢慢攪動著碗里剩余的白粥。蒸騰的熱氣模糊了一瞬她的視線。
“陸沉舟,”她再次開口,聲音平靜無波,“下次煮粥,可以幫我放一點糖嗎?一點點就好。”
這一次,陸沉舟猛地轉過了頭,目光直直地看向她。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有什么東西碎裂了,又有什么東西在瞬間破土而出,帶著難以置信的震動和一絲極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亮光。他定定地看著她,仿佛要確認她話里的每一個字。過了好幾秒,他才極其緩慢地、慎重地,再次點了一下頭。
“嗯。”一個短促的單音節,卻仿佛用盡了他此刻所有的力氣。
清晨的光線終于變得柔和而明亮,徹底驅散了房間里的陰影。蘇晚醒得比往常稍晚。身體依舊殘留著大病初愈的虛軟,但精神卻像是卸下了沉重的枷鎖。
她習慣性地伸手去摸身側——那里空著,但床單上還殘留著屬于另一個人的溫度。她坐起身,目光下意識地投向臥室那扇厚重的門。前世的每一天,這扇門都會從外面被反鎖,直到陸沉舟親自回來開啟。
今天,那扇門只是虛掩著。
一道窄窄的縫隙,外面走廊的光線安靜地流淌進來。
蘇晚的心跳,在那一瞬間,漏跳了一拍。她掀開被子,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步步走向那扇門。每一步都帶著一種近乎神圣的試探。指尖觸碰到冰涼的門板,輕輕一推。
門開了。
毫無阻礙。沒有鎖舌彈開的咔噠聲,也沒有門外保鏢警惕的目光。走廊里空無一人,只有清晨的寧靜。
她站在那里,扶著門框,深深吸了一口門外自由的空氣。空氣里,似乎還飄蕩著一點……食物的香氣?
她循著味道走向餐廳。長長的餐桌上,沒有傭人穿梭的身影,只有陸沉舟一個人。他背對著她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清晨的陽光給他挺拔冷硬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他面前的桌上,只簡單地擺著兩副碗筷。
聽到腳步聲,陸沉舟轉過身。他已經穿戴整齊,深色的西裝襯得他身姿筆挺,只是那只纏著紗布的手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的目光落在蘇晚臉上,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審視,還有一絲潛藏的緊張。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沉默地走到餐桌主位坐下,然后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
蘇晚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桌上只有兩碗還冒著熱氣的白粥,幾碟清淡的小菜,還有……一杯溫熱的牛奶。
陸沉舟沒有看她,只是拿起自己面前的勺子,動作有些刻意地專注。蘇晚的目光落在那杯牛奶上,端起來,淺淺喝了一口。
溫熱的液體滑入喉嚨,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清甜的滋味。
她放下杯子,抬眼看向對面。陸沉舟依舊垂著眼,舀著碗里的粥,動作顯得有些生硬。但蘇晚清晰地看到,在她放下杯子的那一刻,他緊抿的唇角,似乎極其輕微地、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一下。那弧度轉瞬即逝,快得像是幻覺。
陽光灑滿了整個餐廳,明亮而溫暖。蘇晚拿起勺子,也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米粒軟糯,溫度正好。
“我今天,”蘇晚咽下口中的粥,聲音平靜地響起,打破了餐桌上微妙的沉默,“想去城西那家書店看看。下午三點前回來。”
話音落下,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陸沉舟握著勺子的手猛地收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如鷹隼,直直射向蘇晚,帶著本能的審視和掌控欲復蘇的警覺。那眼神里的風暴幾乎瞬間就要凝聚成形,餐桌上的氣壓陡然降低。
蘇晚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只是平靜地回視著,眼神里沒有挑釁,沒有祈求,只有一種陳述事實的坦然。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陸沉舟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變得粗重。他死死盯著她,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激烈的拉鋸戰。他眼中的風暴在翻涌、在咆哮,似乎下一秒就要傾瀉而出,將她重新鎖回那間沒有縫隙的牢籠。
然而,幾秒鐘的漫長對峙后,那翻涌的風暴竟一點點、極其艱難地平息了下去。他眼底深處那根名為“控制”的弦,繃緊到了極致,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最終,卻沒有斷裂。他緊繃的下頜線微微抽動了一下,緊握勺子的手指一根根極其緩慢地松開,留下指腹上幾個深深的凹痕。
他猛地別開視線,不再看蘇晚,而是低下頭,死死盯著自己碗里那已經不再冒熱氣的粥。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了好幾次,仿佛要將所有翻騰的阻攔和暴戾硬生生吞咽下去。
最終,一個極其沙啞、低沉,甚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的聲音,從他緊咬的齒縫里擠了出來,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
“…注意安全。”他停頓了一下,那停頓長得令人窒息,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從喉嚨深處艱難地擠出最后四個字,“…早點回來。”
說完,他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猛地站起身,動作帶著一股倉促的狼狽。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他沒有再看蘇晚一眼,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幾乎是逃也似地大步離開了餐廳,背影僵硬而匆忙。
餐廳里只剩下蘇晚一個人。
陽光依舊明亮溫暖。
她靜靜地坐著,聽著陸沉舟急促遠去的腳步聲消失在大門外。然后,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桌上。她端起那杯溫熱的牛奶,送到唇邊。
牛奶的甜味在舌尖溫柔地彌漫開來。
她輕輕放下杯子,嘴角無聲地彎起一個清淺的弧度。那笑容里,沒有劫后余生的狂喜,沒有得償所愿的得意,只有一種塵埃落定般的平靜,和一絲細微的、不易察覺的暖意。
窗外的陽光正好,透過潔凈的玻璃,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光影。
退下,讓朕來
【實體書已出版】沈棠在發配路上醒來,發現這個世界很不科學。天降神石,百國相爭。文凝文心,出口成真。武聚武膽,劈山斷海。她以為的小白臉,一句“橫槍躍馬”,下一秒甲胄附身,長槍在手,一人成軍,千軍萬馬能殺個七進七出!她眼里的癆病鬼,口念“星羅棋布”,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排兵布陣,信手拈來!這TM都不能算不科學了!分明是科學的棺材板被神學釘死了!而她——“主公,北郡大旱,您要不哭一哭?”沈棠:“……”“主公,南州洪澇,您要不多笑笑?”沈棠:“……”————————看著被她干掉的十大碗米飯,比臉干凈的口袋,以及一群嗷嗷待哺、不懷好意、整天惹是生非的村民,疑似飯桶轉世、真·靈魂畫手的村長沈棠,不得不放棄心愛的畫筆,被迫走上應聘諸侯之路。PS:已完結種田爭霸文《女帝直播攻略》,休閑慢穿大佬文《大佬退休之后》。
寶島有信
初見沈淮州的那天,是個炎熱的夏天。矜貴儒雅的貴公子,因為她成了掉進河里渾身濕透的可憐小狗。他對她忍讓縱容,卻因身份,告誡自己不能動心。姜桂兒不承認喜歡沈淮州純屬見色起意,她總說她才是被猛烈追求的那個人。沈淮州寫下的那一封封信,便是證據。她不會告訴任何人,那夜在京滬高鐵上提筆寫下:“展信歡顏”時的滿心激動。
帶著空間養獸夫,惡雌成團寵了
【高質量雄競+獸夫全潔+團寵+治療異能+萬人嫌到萬人迷】蘇沐瑤穿越獸世,開局正在流放部落虐待五個絕美獸夫。而她剛穿越就在現場。據說她本來身份尊貴還擁有十個獸夫,只是其中五個獸夫寧愿廢了一半異能實力也強行跟她解除關系。其他五個獸夫沒有辦法解除關系,只能跟她被流放到最貧瘠寒冷的部落。看著被虐待的病弱絕美五獸夫,蘇沐瑤手握空間系統,開始尋找食物種田美食經商。她還擁有木系異能治療傷勢,生育力極強,能生下天賦頂尖的寶寶。一不小心就洗白成了團寵,還一不小心驚艷了整個獸世大陸。身世尊貴的高質量雄獸人都求著做她獸夫。還有說好三個月就休夫的,哪想到獸夫們不但不走了,還各個強寵她,每天爭寵修羅場。清絕冷寒的狼獸人魅惑妖嬈的狐獸人溫潤如玉的蛇王獸勾魂攝魄的血族獸冰清玉潔的冰雪獸俊美冷酷的龍獸人等等。一開始他們厭惡她,后來他們為她百聯鋼化繞指柔,拿命寵她護她。更是一個個爭著搶著要做她的獸夫要侍寢。曾經流放前拋棄她背叛她的人就算是追妻火葬場,她也絕對不原諒。
惡雌一心離婚,獸夫們瘋狂團寵她
【萬人嫌到萬人迷+雄競修羅場+全潔+團寵+治療異能】姜兮末日喪命后,穿進了獸人世界。好消息是,她的治療異能也穿越了過來。壞消息是,她穿成了一身毒包的惡毒雌主,并帶著五個無法解除婚契的獸夫(本來有十個),流放到了詛咒之地。看著被打得傷痕累累也寧死不從的絕色獸夫,姜兮表示,只要你們能找到解除婚契的方法,就放你們自由。姜兮手握治療異能,一邊治療自己身上的毒包,一邊尋找食物,解決詛咒之地食物匱乏的問題,并讓詛咒之地的詛咒消失。一時間,姜兮從人人喊打的惡毒雌主,變成了人人想嫁的雌主。部落里的高質量獸人們日日祈求,哪怕不給名分,也要跟她在一起。部落之外的強大獸人們慕名而來,只盼望她能看自己一眼。獸夫們漸感危機,哪怕找到了解除婚契的方法,也寧死不解除,只求她不要休了他們,更是為了晚上誰侍寢,又爭又搶。當那五個曾經拼死也解除了婚契的獸夫回來時,姜兮表示,你們是誰?不認識,別來打擾我的生活。
重生之女將星
古語云:關西出將,關東出相。禾晏是天生的將星。她是兄長的替代品,征戰沙場多年,平西羌,定南蠻,卻在同族兄長病好之時功成身退,嫁人成親。成親之后,不得夫君寵愛,更身患奇疾,雙目失明,貌美小妾站在她面前溫柔而語:你那毒瞎雙眼的湯藥,可是你族中長輩親自吩咐送來。只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你活著——就是對他們天大的威脅!一代名將,巾幗英雄,死于后宅爭風吃醋的無知婦人手中,何其荒唐!再醒來,她竟成操練場上校尉的女兒,柔弱驕縱,青春爛漫。領我的功勛,要我的命,帶我的兵馬,欺我的情!重來一世,她定要將所失去的一件件奪回來。召天下,紅顏封侯,威震九州!一如軍營深似海,這不,一開始就遇到了她前世的死對頭,那個“兵鋒所指,威驚絕域”的少年將軍。很颯的女將軍xA爆了的狼系少年,雙將軍設定,請支持正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