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軍統大牢不養閑人
- 提前5年穿越亮劍,我該怎么辦?
- 總有一兩風
- 2343字
- 2025-08-04 17:22:29
正太線全長243公里,水泉幾乎在正太線中間點上,窄軌鐵路維護成本稍高,到石家莊的票價要1.35銀元,這個價格比標軌高不少。
中年男人走路費勁,讓莫凌霄代買火車票,一并結算。
莫凌霄猶豫再三,沒提代購手續費。
進站口有士兵把守,搜身搜出來的零錢直接沒收,行李翻得亂七八糟。
不想他們亂翻行李也行,給錢。
莫凌霄扶著中年男人,說家叔病重,行個方便,悄咪咪遞上兩塊大洋,順利進站。
火車三等車廂人多,亂哄哄的,中間有士兵上來檢查,走走過場了事。
到石門便出了晉省地界,沒有晉綏軍檢查,出了車站,莫凌霄松了口氣。
“承惠55.85銀元,就此別過。”
中年男人微笑,有些潮紅的臉色,中和了他的冰冷。
“再加50塊,送我到北平,如何?”
“不去。”
莫凌霄生出警惕,隱隱覺得他要賴賬。
中年男人喘了幾口氣,“我發燒了,需要看護。”
“少來這套,先把賬結了。”
“50塊呢,只要陪著我就行,到了北平一起給你。”
“敢賴賬,抓你報官。”
莫凌霄不耐煩,上前一步靠近,老家伙要是掏槍,就一拳悶倒。
當然,這樣他的50多塊也會泡湯,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動手的好。
中年男人依然微笑。
“60。”
“不干。”
“80。”
“100。”
“成交。”
莫凌霄愣住,艸,說200好了。
目光在中年男人身上掃來掃去,他總覺得不對勁。
“你有150多大洋嗎?”
“別擔心,扶我去鐵路打個電話,我讓朋友帶150大洋來接站,到了就給你。”
“到時候你們人多,要賴賬我也沒轍。”
“鬧起來對我沒好處,150大洋而已,還不至于,你說是吧?”
“是155.85大洋。”
“你去買票,到北平給你160。”
“對嘛,男人要大氣,到北平不能再拖延啦。”
正太線是窄軌,沒法跟平漢線1.435米的標軌連接,要去140米外的另一個火車站。
全程426公里,票價3.85銀元,換算下來,比正太線便宜不少,要行駛16小時到達北平。
火車上,中年男人臉色越來越紅,腦門很燙。
莫凌霄估計是留在他肚子里的子彈頭鬧的,翻了翻手提箱,沒別的藥,只能跟列車上的少年“水耗子”買水喂他喝。
“水耗子”的火車站井涼水一分錢一碗,不太干凈,涼白開要3分一碗。
都是小錢兒,到了北平有160大洋等著呢,這家伙可不能嘎了,否則損失太大。
火車慢吞吞逛游,讓坐慣了高鐵的莫凌霄心焦難捱,16個小時愣是沒睡。
中年男人這一路,竟然也沒睡。
終于到了北平。
老天爺!
他一下子亮堂了,等拿到160大洋,美美吃一頓,然后睡一整天,休息好了再去漢口。
小心扶穩中年男人,下車出站。
七八個男子迅速圍上來。
中年男子昏沉半閉的眼睛,猛然睜開。
“范站長。”
“楊組長,你怎么樣?”
中年男子扭頭看一眼莫凌霄,“帶走。”
然后再也堅持不住,昏迷過去。
莫凌霄看到來人,喜滋滋等著收錢,卻被一拳搗在腹部,套上頭套,粗暴地塞進車里。
一路上,莫凌霄都處于震驚加懵逼中,確定到達的是北平,不是妙瓦底。
直到摘下頭套,才發現坐在了刑訊椅上,手腳被皮帶固定。
有幾個人在收拾刑具。
左側長木桌上的一堆家伙,他只認識帶刺的皮鞭。
右側燃燒的炭盆里,埋著一個長柄烙鐵,時不時迸出火星。
稍遠些有個簡陋的木板床,一邊高一邊低,不像是給值班用的。
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順著他的目光介紹。
“這個是灌辣椒水用的,叫鼻刑架。”
“選用貴州七星椒,非常非常辣,還有更辣的云南刷刷椒,晾干磨粉,加水慢燉2小時,充分溶解辣素。”
“趁熱混入酒精、煤油,攪拌均勻,倒入‘紅龍壺’,細長銅制壺嘴直徑3mm,很容易灌進鼻腔。”
隨著他的介紹,莫凌霄只覺得鼻腔、肺泡都燃燒起來。
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尿道括約肌松弛無力,緊緊夾住雙腿。
太變態了!
極度的驚恐,導致CPU卡頓,大腦宕機,神經元無法傳遞信號,嘴巴開合幾次都不知道說什么。
猴腮青年很滿意,拍拍他的臉。
“怕嗎?”
“啊~~~。”
“那就,聊聊?”
“啊~~。”
“別怕,問什么答什么,別撒謊,就不會上刑。”
聽到可以不上刑,莫凌霄腦子立馬靈光,嘴巴也利索起來。
“真的?”
“真的。”
“謝謝!”
幾個收拾刑具的停下手,語帶不滿和嘲諷。
“頭兒,這小子要嚇死了,還動刑不?”
“還以為是紅黨呢。”
“紅黨可沒有這樣的軟骨頭。”
“廚子,你摸摸他有沒有卵蛋,哈哈哈……”
猴腮青年咧嘴無聲發笑,眼中盡是鄙夷。
“我趙宏志也是開了眼,頭回遇到。”示意記錄員準備,“姓名?”
“莫,莫凌霄,男,25歲,身高183cm,成分群眾,至今未婚,面容端正,遵紀守法,無不良嗜好……”
“閉嘴,我問你答。”
“對不起,長官,對不起。”
“你和楊組長什么關系?”
“誰?”
“楊梭,你綁架那個,別裝傻。”
“綁…綁架?這,誤會啊!”
“呵呵,你都索要贖金160大洋了。”
“不不,楊組長是…我二叔,我是他大侄兒,他是自愿贈與。”
莫凌霄把整個過程詳詳細細講一遍,極力渲染怎么救人,怎么治療,怎么照顧護送,怎么將楊梭感動,總之,他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好人。
這是他單方面口供,還需要與楊梭對證。
沒有將他投進騷臭的牢房,安排在有一張床的禁閉室。
房間墻上只有一口狹小的高窗,幾乎照不進陽光,與牢房的區別,在于有床,衛生還可以。
勉強挺過第一天,第二天就快瘋了。
他是一個生活不規律的社畜,被炒了魷魚,就轉變為三流網絡寫手。
不管哪種身份,都離不開手機、電腦、WiFi。
從沒感受過失去這些后,靜靜地享受孤獨,是這樣的生不如死。
傻呆呆看著基地大屏上的藍點移動或停止,想象他們在干什么,居然有了點偷窺的興奮感。
丟雷老母,要變態了。
起身到墻邊,用指甲在“一橫”下面劃上“一豎”。
五天能劃出一個“正”字。
目測墻壁的面積,計算能在上面寫多少個“正”。
牢獄生活,度日如年。
感覺過了十年之久,房間的鐵門“哐當”打開。
“莫凌霄,出來。”
要拉出去槍斃了嗎?
他極力壓制心中的恐懼。
猜到這里是軍統大牢,肯定不養閑人的。
回頭看墻上的“正”字,覺得不規整,心里涌起強烈的后悔,應該好好寫,寫得再漂亮些。
理解阿Q,成為阿Q。
跨過鐵門的一刻,莫凌霄暗下決心,槍響之前,一定要高喊:全世界無產階級團結起來,人民萬歲!
還有一句,是啥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