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You are my special
- 你經(jīng)過時風(fēng)起云落
- 煙江吟
- 2152字
- 2025-08-04 11:45:23
“歲歲——”宋知夏把哈欠藏在圍巾里,聲音黏黏糯糯,“天還沒亮透呢,你就把我從暖氣邊拖出來找江嶼!我的早讀補(bǔ)覺計劃全泡湯啦!咱們還要對他表現(xiàn)的那么和藹。”
林歲把凍紅的指尖往袖子里縮了縮,耳尖卻在冷風(fēng)里悄悄泛紅:“你以為我想啊?原本敲定的技術(shù)員被他們班主任一票否決。我們班又有人把江嶼推出來,我只能——”她輕輕跺了跺腳。“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不然我干嘛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去班主任那兒‘過審’?怕他緊張我還展現(xiàn)了我體貼的一面。”
宋知夏瞇著眼笑,像只剛醒的貓:“行吧,為了廣播室的未來,我犧牲睡眠。”她伸手推開二班的門,暖氣裹著朗讀聲撲面而來,“那我先回去補(bǔ)個回籠覺——哦不,早讀。”門扉在她身后合上,只剩一條縫隙,把她的笑掩進(jìn)燈光里。
“哎呀,那我先回班啦。”林歲朝宋知夏揮了下手,轉(zhuǎn)身踩著輕快的步子拐進(jìn)隔壁一班,發(fā)尾沾著的雪粒在門框漏出的晨光里閃了閃,像掉了串碎鉆。
另一邊,沈硯早把掃帚往墻角一靠,兩只眼睛瞪得像探照燈,直勾勾黏在江嶼身上。方才隔著走廊就瞧見自家兄弟那副臉紅到耳根的模樣——那可不是被暖氣片熏的,倒像是被誰往心口揣了個小暖爐,連脖頸都泛著層薄紅,活脫脫像只被曬暈了的紅毛兔子。
他輕手輕腳湊過去,胳膊肘往江嶼肩上一搭,聲音壓得又低又促,帶著股逮著了秘密的興奮勁兒:“可以啊江嶼,倆大美女堵門口跟你說啥了?臉都紅成泡泡茶壺了——坦白從寬,是不是林主席親自給你發(fā)好人卡了?”
江嶼被他撞得一個趔趄,下意識往班門口瞟了眼,像是怕被里面聽見,抬手就捂住沈硯的嘴,耳尖的紅又深了兩個度:“閉嘴!瞎嚷嚷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賀筱”
沈硯扒開他的手,眉毛挑得快飛上天,眼神里的八卦都快溢出來了:“喲,還藏?剛才林主席跟你湊那么近說啥呢?我瞅著她的嘴都快碰到你耳朵了——”
江嶼忽然收了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肩膀往墻上一靠,挑眉沖沈硯擠眼睛,嘴角勾著促狹的笑:“哎,老沈我跟你說,剛那倆啊——”他故意頓了頓,等沈硯湊近了才壓低聲音,語氣里的得意快漫出來,“暗戀我呢,非逼我在她倆中間挑一個。你說這事兒鬧的,多讓人愁啊。”
沈硯剛喝進(jìn)嘴里的半口冷空氣差點嗆出來,上下打量他兩眼,伸手往他腦門上拍了一下:“你可拉倒吧。這話咱哥倆關(guān)起門來吹吹牛還行,可別把自己騙了。”說著往他肩膀上重重一拍,轉(zhuǎn)身就要溜,“我先回班了,剛瞅見老班揣著鐵尺在樓底下轉(zhuǎn)悠呢,看那樣子像是誰要遭殃。”
“嘿你這小子!”江嶼被他戳破,伸手要去拽他,卻撲了個空,只能沖著沈硯的背影低罵,“就不能配合我演兩句?拆臺專業(yè)戶啊你是!”
沈硯早一陣風(fēng)似的鉆進(jìn)了教室,留下江嶼一個人站在走廊里。風(fēng)從窗戶縫里鉆進(jìn)來,掀起他校服外套的一角,剛退下去點的熱度又悄悄爬上耳根。他抬手摸了摸下巴,剛才那點裝出來的得意慢慢淡了,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畢竟也是混上學(xué)校官員了。
正愣神呢,樓下忽然傳來老班中氣十足的吼聲:“江嶼!六班門口那是誰!早讀課不上杵那兒當(dāng)電線桿子呢?”
江嶼一個激靈,他慌忙往樓下瞟,正撞見老班舉著鐵尺沖他瞪眼睛,那尺子在晨光里閃著冷光。他哪還敢耽擱,貓著腰就往教室后門躥,手忙腳亂扒著門框往里鉆。
英語老師也走了進(jìn)來,腋下夾著厚厚的試卷,鏡片后的目光掃過全班,瞬間壓下了教室里最后一點躁動。這場短暫的插曲總算落了幕,江嶼慢吞吞坐回座位,攤開的英語書還停留在第三頁,字母在他眼里擰成一團(tuán)模糊的線。
他支著下巴,指尖無意識地在書頁上劃著圈,腦子里卻反復(fù)跳著林歲的找他的樣子——湊近時睫毛掃過空氣的弧度,還有那雙亮得像盛了星子的眼睛。“真是……”他在心里輕輕嗔怪。
可轉(zhuǎn)念一想,又皺起了眉。
林歲為什么會找他?
全校誰不知道,林歲是走在紅榜上的學(xué)生會主席,筆記本永遠(yuǎn)記得工工整整,校服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連說話都帶著恰到好處的禮貌。
而他江嶼,是老師辦公室的常客,雖然學(xué)習(xí)還湊合能學(xué)個年級五六十名,但是干的事都是震驚學(xué)校的,像什么上課硬剛老師,廁所銷毀老班的好煙之類的。
他們倆就像兩條平行線,一個在晴空里走直線,一個在樹蔭下踩水坑,怎么會突然有了交集?
“難道真是缺技術(shù)員?算了進(jìn)都進(jìn)了我該享受福利了,說不定是上天對我的恩賜”
江嶼越想越迷糊,指尖在桌角磕了磕。忽然瞥見一旁溫聽瀾正努力記筆記,馬尾辮隨著動作輕輕晃。他鬼使神差地寫了一個小紙條,假裝撿東西扔給了溫聽瀾。
溫聽瀾筆尖一頓,回頭看他,眼神里帶著“又要干嘛”的警惕。
紙條上寫著“我要進(jìn)去了絲瓜,林歲早上找我你也看見了,該咋辦呀。”江嶼撓了撓頭帶著求助的眼神看向溫聽瀾。
“溫聽瀾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筆尖在紙上劃過幾道凌厲的線條:“哪樣?你又惹什么事了?”紙條被她隨手一揚(yáng),輕飄飄地落回江嶼桌上,帶著點不耐煩的弧度
“就……”江嶼盯著那行字,突然卡了殼,嘴角卻慢慢勾起一抹促狹的笑,眼底閃著點藏不住的得意,在紙條上慢悠悠添了句,“她請我去廣播室任職。”
紙條傳回來時,溫聽瀾幾乎是立刻睜大了眼,握著筆的手都頓住了。她反復(fù)看了兩遍,才不可置信地抬頭瞪向江嶼,那眼神活像是在看什么天方夜譚,筆尖在紙上重重一頓,落下幾個字:“林歲難道學(xué)傻了?”末尾的問號像是帶著驚嘆號的力道,幾乎要戳破薄薄的紙頁。
江嶼看見溫聽瀾這懊惱的模樣,忽然想笑了,難不成我真的是主角?
管她為什么找自己呢。
反正,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趁著早讀結(jié)束就去找老班報備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