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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不識字啊!

吩咐好這些后,王松推開一間營房的門,大步走了進去。

這間屋子面積不大,僅有二十多平方,算是他的專用營房,和其他的士兵單獨隔開。

陳設也極其簡單。

一個土炕,上面鋪著一副棕色炕革,表面被揉的破爛,露出下方墊起的黃土和磚塊。

靠墻擺放著一套漆面斑駁的紅木桌椅,王松拉出椅子,摘掉帽子坐了上去,順手拉起燈繩,一盞臺燈亮起,昏黃的燈光映照下,他眉頭微微皺起。

“他娘的,現在應該怎么辦......”

王松心里煩悶至極。

從前的他,最喜歡站在上帝視角中,對歷史事件評頭論足,可真當身處于歷史洪流中時,一時間卻手足無措。

到底打還是不打?

如果違抗命令貿然出擊,自己會承擔什么樣的后果。

友軍會不會背刺自己?

趙鎮藩會不會以處理叛軍的方式,命令士兵向自己背后開槍?

會議上每個軍官都義憤填膺,恨不得領兵出營,親手剁了小鬼子,但真要他們違抗軍令,私自向日軍發動進攻,不知道又會表現出什么態度。

畢竟好話誰都會說,可能不能做到言行合一,就不好說了。

亦或者,今夜自己頂著壓力出營打退了日軍,暫時保住了北大營,但事后張學良,以及南京政府會不會顛倒黑白,把與日本開戰的最后一股腦的推到自己身上?

更何況,就憑張學良和南京政府的性格,就算自己今夜保住了奉天又如何?

即便能拖延時間,讓那些高坐樓臺的“舊軍閥”們見識了日本人的狼子野心,那些蟲豸也會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國聯調停上。

不抵抗的政策恐怕永遠不會改變。

自己這一個營的兵力,根本扭轉不了什么,到最后還是白白犧牲。

說句實在話。

作為一名穿越者,身處時代洪流之中卻不試著挽救些什么,而是直接去送死,和日本人一命換一命,王松確實心有不甘。

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莽撞行事。

“呼!”

王松深吸口氣,掏了掏衣兜:“煙什么時候抽完了?”

說這,他拉出桌板下方抽屜,在里面摸索著。

我之前放著的一包香煙呢?

再往里摸摸。

這什么玩意?

肚兜?

看著從抽屜里掏出的女人物件,王松臉色陰沉的嚇人。

如果記憶沒錯亂的話,這應該是前身給他留下的“好東西”。

說起前身,王松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這家伙的老爹身份可不一般,是和張作霖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從土匪轉成正規軍后,被封了個旅長的位子,前身也仗著這層關系,平日里作威作福,徹底化身成一個紈绔子弟。

雖然不抽大煙。

但在調戲民女,尋花問柳等方面,算是個“行家里手”了。

前身也沒什么文化,張作霖被正式任命為奉天督軍的時候,前身曾被老爹送進學堂念書,本意是好的,奈何這家伙不學無術,曠課、逃學猶如家常便飯。

幾年的書讀下來,字都沒認全。

家里也缺乏管教。

畢竟老爹是土匪出身,骨子里還是堅信著槍桿子大于一切的“真理”,見自己的兒子不愛念書,索性直接托關系,將其送到了軍隊之中。

不幸的是。

第一次直奉大戰的時,前身的旅長老爹死在了戰場上。

他的軍職,也一直定格在營長。

“唉......”

王松嘆了口氣,剛想要起身出門,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騷亂聲。

“你們憑什么繳我的槍!”

“放下!”

“睜開你的狗眼看好了,我們是憲兵,收繳槍支是趙總參謀長的命令!”

砰!

王松正要伸手拉門,一道槍聲突然響起。

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什么情況?

“營區內公然鳴槍,你們這幫狗崽子是要造反嗎?”

走出營房后,王松看向高舉手槍的憲兵,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孫衛邦站在人群中,聽見后面的聲音,下意識的轉頭,看清楚來人后,立馬小跑過來:

“營長!他們要收弟兄們的槍!”

一旁的憲兵立馬插話:“收槍入庫是趙總參謀長的命令,這里有手令,你們必須老實執行!”

手令?

王松眉頭微蹙。

軍事會議才剛開完多久,就有手令送過來了?

持有手令的憲兵昂首挺胸,仿佛拿的是“圣旨”,即便軍銜只是個少尉,面對王松這個中校營長卻絲毫不懼。

“快把你們營的步槍都送到庫房里,膽敢抗命,一律軍法從事!”

說著,他身后的兩名憲兵端起步槍,瞄準了前方眾人。

兩個人用槍對著二三十號人。

這一幕在軍閥部隊里當真是稀奇。

張學良接過東三省大權后,大刀闊斧的進行了一場軍事改革。

整個東北軍的風氣、軍紀都清朗了不少。

要是換作“東北王”張作霖掌權的時候,面對這一幕,軍隊里那群盛氣凌人的“老土匪”,怕是能把這三個憲兵生吞活剝了。

即便是現在,手下人也絲毫不示弱,立馬把手里的槍舉起來,和憲兵們當面對峙。

空氣中的火藥味愈發濃重。

“好了,都把槍放下!”眼見事態發展不對勁,王松大步走上前,雙手往下壓了壓,說話時語氣不容置疑,“繳槍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剛才那場軍事會議召開的倉促,幾名普通的憲兵不太可能收到什么消息。

就算知道了,王松也能用缺席會議的理由搪塞過去。

旅長王以哲,619團團長都不在軍營,旅參謀長趙鎮藩此刻想必已經忙的焦頭爛額,根本沒有時間去專門核對這種事。

“這里有手令!”

為首的少尉憲兵臉色略微緩和,把手令遞了過去。

王松笑著接過,舉起來借著月光,像模像樣的看了兩眼。

“不好意思這位兄弟,我不識字啊!”

說著,他看向左手旁的孫衛邦,“驢子,你識字嗎?看看這些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

孫衛邦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得:

“俺......不認識,不認識。”

王松笑了笑,把手令還回去:“我們都不識字,這上面的手令是真是假......誰能說得清呢?”

“你們!”少尉看向被遞回來的手令,臉色氣的漲紅,“違抗軍令,你們要叛亂嗎!”

王松板著臉:“外面日本人在放槍,噼里啪啦響地個不停,這個節骨眼上你要來收走我們手里的步槍,到底是誰要叛亂?小兄弟,說話之前得先掂量掂量,注意分寸!”

少尉后退一步:“這......我回去之后,會向上峰如實匯報!”

命令催得緊,幾名憲兵又自知理虧,不繼續在這里糾纏,撂下一句話后,直接扭頭小跑離開營區。

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王松心里沒有任何放松的感覺。

雖然前身不學無術,大字不識幾個,是個典型的文盲,但他在穿越之前,算是個重度歷史愛好者,平時就愛在互聯網上查閱民國時期的歷史資料,對這個時期的文字,排版格式格外熟悉。

那確實是一封收槍的手令。

孫衛邦湊上來:“營長,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其實他也識字。

畢竟當了十幾年的兵,走過南闖過北,還是個不靠走關系晉升的正經軍官,要是連一封手令都看不懂,未免有些貽笑大方了。

王松:“你立刻去集結弟兄們,跟我出去一趟!”

孫衛邦:“去哪?”

王松:“620團!”

記得在原本歷史中,在獨立第7旅下轄的3個團中,只有這支部隊真正拿起槍抵抗日軍。

眼下619團團長,參謀都不在軍營,幾個營長互不統屬,群龍無首之際,哪還管得了這么多了。

誰能打日本人,就去找誰!

孫衛邦不假思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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