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八塊三毛五撬動的第一桶金
- 狂賺千禧:重生開局只有八塊錢
- 我叫張大剛
- 2333字
- 2025-08-02 04:34:55
那聲“我會修!”吼出來,院里啄食的麻雀撲棱棱飛上光禿的棗樹枝。糊著厚塑料布的屋門吱呀一聲推開條縫,探出張溝壑縱橫的臉。
王福貴瞇著眼,像打量闖進院子的野狗:“你誰家崽子?”
張大剛喘勻氣,扯出個笑:“一中的,張大剛!聽說您家收音機鬧脾氣,專治這路不服管的!”
老頭鼻子里哼了聲,塑料門簾卻掀開了:“吹牛逼不上稅,進來!”
屋里比外頭還陰冷。糊墻的舊報紙卷了邊,火炕上堆著臟棉被,唯一像樣的家具是張掉漆的方桌——桌角下赫然墊著本灰撲撲的集郵冊!
張大剛眼角一跳,強行挪開視線。
炕頭的破木箱上,擺著臺紅燈牌收音機(1950年代產),外殼裂了道縫,像咧著嘴嘲笑他。
“就這祖宗,”王福貴敲敲收音機殼,“聲兒忽大忽小,還凈串臺!修好給你五毛!”
張大剛沒吭聲。前世當房產中介前,他在二手電器店打過半年工。
拔電源、卸螺絲、開后蓋。
一股陳年灰味兒撲面而來。電容燒了兩個,電阻腳銹斷了,波段開關糊滿油泥。
“工具借使使?”他扭頭問。
王福貴從炕席底下摸出把銹鉗子、半截螺絲刀。
張大剛皺眉。就這?
目光掃到墻角堆的廢鐵,突然定住——半截鋸條!
撿起鋸條在炕沿“噌噌”磨幾下,刃口閃出寒光。又翻出根鐵釘,鉗子夾住燒紅淬火,自制了把簡易烙鐵。
“小子行??!”王福貴來了興致,蹲旁邊瞅。
清理銹腳、刮掉腐銅、燒紅的鐵釘燙焊錫...汗水順著張大剛下巴滴進電路板,滋啦輕響。
半小時后,他插上電源。
“滋...滋...親愛的聽眾朋友們,這里是松江文藝廣播...”
女播音員溫柔的聲線流淌出來,電流雜音幾乎消失。
王福貴老眼瞪圓:“真叫你盤活了?”
張大剛抹把汗:“電容得換新的,現在算...回光返照?!?
老頭臉一垮。
“但能撐十天!”張大剛話鋒一轉,“我幫您淘換零件去?省城郵局旁邊就有電子市場?!?
王福貴瞅瞅他洗得發白的校服褲子,摸出張皺巴巴的五毛票:“先拿著,修好再補五毛!”
張大剛沒接。
目光轉向桌角:“王大爺,那本子...能借我瞅眼不?墊桌子怪可惜的?!?
老頭無所謂地踢開冊子:“破玩意兒,當年收廢紙搭的!”
張大剛心臟狂跳。撿起冊子拍掉灰,封皮早沒了,內頁泛黃卷邊。
一頁頁翻過——
“普8工人”...“紀3世界工聯”...全是發行量巨大的便宜票。
直到最后頁!
左下角透明護郵袋里,一枚方寸大小的郵票靜靜躺著:
紅底喜慶,金猴翹首遠望,雕刻版紋路清晰如刀刻,右下角一行小字——T.46庚申年(1980)
品相完美!僅左下角一道淺折痕(被當墊紙壓的)。
張大剛指尖發顫。前世二舅捶胸頓足的畫面和眼前重疊——就是它!二十年后拍出百萬天價的珍郵!
“咋?稀罕這猴兒?”王福貴嘬著煙袋鍋,“喜歡拿去!抵你修收音機的錢。”
“不行!”張大剛脫口而出。
老頭愣住。
“我的意思是...”張大剛腦子飛轉,“這猴票喜慶!我姥本命年,想送她張稀罕物。這樣,我給您押五塊錢!”
掏空口袋——五塊整票+三毛五硬幣全拍桌上:“零件我包了!郵票先押我這兒,三天后修不好收音機,錢票都歸您!”
王福貴被這陣仗唬住,嘟囔:“城里學生就是窮講究...”
張大剛攥緊郵冊沖出院子,寒風刮在滾燙的臉上。
成了!
現在只剩最關鍵一步——把它換成錢!
...
北林縣郵局柜臺。
女營業員瞟了眼郵票,嗤笑:“猴票?新發行的吧?我們只收寄信郵票,不搞收藏!”
“省城!必須去省城!”張大剛攥緊拳頭。
可路費呢?全身只剩集郵冊。
夜風刺骨,他蹲在郵局臺階上盤算:
火車票最便宜:慢車到松江,學生證打折后 2塊4毛
吃飯:一天三個饅頭 6毛
住宿:大通鋪一晚 1塊5
總計:4塊5
可他現在分文沒有!
“大剛?蹲這兒干啥呢!”粗嗓門響起。
貨運司機趙建國(張父酒友)正鎖郵局側門。聽完張大剛“去省城看親戚借學費”的托詞,他嘬著牙花:“明早六點,我卡車去省城拉軸承,捎你一段?飯自理??!”
絕處逢生!
...
凌晨五點,棉紡廠后巷。
柴油味混著寒風灌進鼻腔。張大剛縮在卡車副駕啃冷饅頭,懷里緊捂裝著猴票的鋁飯盒。
“小子膽挺肥,”趙建國瞟他,“逃學去省城?”
“家里...揭不開鍋了?!睆埓髣倖÷?。
趙建國嘆口氣,油門踩得更狠。
破卡車在國道上顛簸六小時,中午停進松江市西貨場。
“下午四點返程,過時不候!”趙建國甩下話走了。
張大剛沖向公交站——地圖早刻在腦子里:
松江郵幣卡市場,城南太平胡同!
...
汗濕的校服貼在背上。張大剛喘著粗氣,站在“聚寶齋”柜臺前。
穿綢褂的胖老板捏著放大鏡,慢悠悠看那枚猴票。
“小朋友,哪偷的家里東西?”
“祖傳的!”
“呵...這品相,最多八十?!?
“您再細看看左下角?”
老板瞇眼瞧那道淺折痕,搖頭:“傷票了,一百頂天!”
張大剛一把抓回郵票:“榮寶齋給三百我都沒賣!”轉身就走。
“哎!等等!”胖老板繞出柜臺,“榮寶齋...真給你三百?”
“信不過拉倒!”
“二百!現錢!”老板咬牙。
張大剛腳步不停。
“二百五!”
“二百八!”
快到門口時,一聲嘆息傳來:“三百!現金!”
張大剛背對老板咧嘴一笑。賭對了!這年頭玩郵票的,誰不知道京城榮寶齋的招牌?
...
攥著三張百元大鈔(2000年最大面值)走出市場,張大剛兩腿發軟。
成了!第一桶金!
花兩毛錢買了三個肉包狼吞虎咽,又花一塊錢買了套新電容。
返程卡車上,趙建國瞅他鼓囊囊的褲兜:“借到錢了?”
“嗯!親戚給了二十?!睆埓髣偝槌鰪埵?,“趙叔,謝您捎我!”
趙建國愣了下,抽走五塊:“意思意思得了!留著交學費!”
...
夜沉如墨。
張大剛溜進王福貴家時,老頭正守著刺啦亂響的收音機生悶氣。
新電容換上,女播音員的聲音清亮如泉。
“零件錢免了!”王福貴拍出五毛,“郵票歸你!”
“別!”張大剛掏出省城買的二鍋頭(花三塊),“說好零件我包!這酒謝您!”
老頭擰開瓶蓋聞了聞,笑罵:“小兔崽子,比你爹會來事!”
揣著猴票和剩余的錢(297元)回到家,酗酒的父親鼾聲如雷。
他鉆進冰窖般的小偏房,就著月光寫下兩行字:
原始資金:8.35元
當前資產:297元
目標:98天,賺夠大學學費!
窗縫透進的雪光映著少年發亮的眼。
重生后第一戰,告捷!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