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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簡單的面試

推開那扇沉重的、仿佛凝聚了星穹院百年滄桑的古樸木門時,林無咎心中那毫無征兆響起的系統提示音,差點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叮!任務解鎖:星穹之晤!】【任務要求:成功通過星穹院院長面試,獲得武學導師資格。】【時間限制:自進入院長辦公室起兩小時內】【任務獎勵:武元值×1000;隨機武器×1】【失敗懲罰:扣除5000點武元值(武元值不足則凍結武館系統核心功能直至繳足)】【提示:此次會面將顯著影響武館發展軌跡,請宿主慎重對待。】

顯著影響發展軌跡?系統冰冷的提示字字重如千鈞,讓林無咎踏入院長辦公室的腳步都下意識地加重了一分,仿佛踩在無形的鋼絲上。他飛快地掃視這間聞名帝都的院長辦公室——沒有想象中的金碧輝煌,唯有高至穹頂的木質書架沉默矗立,填滿了視線每一寸空間。書架上堆疊的古籍和卷軸彌漫著陳年紙張和魔法藥劑的混合氣味,光線經過彩色玻璃窗的過濾,在地上投下斑駁的、不斷搖晃的光影。這氛圍,莊重得幾乎令人窒息,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知識的重量和歷史的厚度。

他的目光最終落定在大辦公桌后的人影上。

費利克斯·馮·埃爾德里奇,星穹院的掌舵者,帝都魔法與卡牌理論的至高權威之一。無數文獻里記載著他的鐵腕與威嚴,描繪著他帶領學院渡過幾次存亡危機的雷霆手段。可眼前這位……穿著洗得發舊但整潔的灰袍子,稀疏的白發凌亂地貼著頭皮,臉上深深淺淺刻滿了歲月溝壑的老人,正埋首于一堆厚厚的卷宗里,鼻梁上架著副老花鏡。聽到動靜,他抬起頭,渾濁的藍眼睛看過來,像蒙了一層水霧。他摘下眼鏡,隨意擱在攤開的書頁上,對林無咎露出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甚至帶著點鄰家老爺爺般溫和的微笑。

“林先生?請坐。”他的聲音也和煦得像午后的陽光,沒有半點傳說中迫人的氣勢。

預想中的刁難、試探、威壓?全都沒有。助理安靜地奉上兩杯彌漫著清雅花香的茶,費利克斯院長的話題從帝都最近惱人的陰雨天氣開始,輕松得像是在和一個剛認識不久的街坊閑聊。他詢問林無咎一路來到帝都的風塵仆仆,關心他是否習慣學院區的布局與氛圍,甚至還打趣性地評價了幾句貴族圈子里最新的流行笑話。關于武學,關于試講內容,關于任何能證明他林無咎并非招搖撞騙的理由,老人竟連一個字都未曾提起。

一壺茶見底,閑聊的時間像溫吞水般流淌而過。

“啊,你看我,年紀大了話就多。”費利克斯終于停下話頭,帶著一絲意猶未盡的笑意,雙手交疊放在桌上,“關于你在一年級試行開設武學課程的事情……我和幾位系主任商議過了。”他的表情變得正式了一些,“既然索菲亞小姐力薦,羅蘭家族又為你做了擔保……”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林無咎臉上,那溫和的笑意里似乎多了一點別的意味,“……學院決定給你這個機會。年輕人,總要勇于嘗試新鮮事物嘛。”他拿起羽毛筆,在一份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字體優雅流暢。

林無咎有些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就,這……就成了?

院長沒有給他提問的機會,直接合上文件夾,遞給了旁邊恭敬等候的助理。“特納會帶你辦理一些必要的手續,并為你分配教學場地。嗯,我想想……第一教學樓東側還有幾間舊儲藏室空著,整理一下應該能用。開學就在幾天后了,”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林無咎,“希望你能好好備課。期待你和你的‘武學’,能帶給星穹院一些……不同。”

助理特納立刻上前一步,對林無咎做出“請”的手勢。整個過程流暢得像排練過無數次,不容置疑。

直到走出那扇象征性的厚重大門,站在走廊明亮的光線下,林無咎依舊感到一種揮之不去的、極不真實的恍惚感。就這么簡單?任務……完成了?

【叮!任務‘星穹院的認可’完成!獎勵發放:武元值+1000;焚寂刀(玄級)!】

腦海中,系統提示音叮當作響,清晰而歡快。

門內。特納助理拿著簽好字的文件,沒有立刻離開。他站在辦公桌前,眉頭微蹙,臉上堆滿了毫不掩飾的憂慮和欲言又止的神情。

費利克斯院長靠在寬大的椅背上,拿起桌角一塊柔軟的天鵝絨布,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他那副水晶打磨而成的老花鏡。陽光穿過彩窗,折射在水晶鏡片上,映出幾道變幻的光斑。“院長,”特納終于忍不住開口,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質疑,“就這樣……真的就這樣把一年級的副科教學位置交給他?武學?引導?這太……太冒險了!恕我直言,這聽起來跟幾年前那個打著‘氣學大師’名號招搖撞騙的老混蛋一模一樣!萬一他……”

“萬一?”費利克斯頭也不抬,專注地擦拭著一塊極其微小的塵埃點,聲音平靜無波,“特納啊,‘武學’這個詞,在兩百年前的記錄里并不陌生。騎士們的呼吸法,搏殺技,都曾屬于此道。只是后來……”他的動作微微一頓,像拂去鏡片上最后一點塵埃那樣,輕飄飄地掠過某些更沉重的話題。他抬起眼,那雙透過擦得亮晶晶的鏡片看過來的眼睛,雖然依舊渾濁,卻銳利得像藏了兩根針,瞬間穿透了特納強裝鎮定的表象,“……它失傳了。不代表不存在,更不代表不該再次尋回。”

他緩緩將眼鏡重新架回鼻梁,鏡片后的目光變得更加幽深:“一個能讓索菲亞·羅蘭那丫頭死心塌地拜師,甚至不惜動用家族資源為其奔走的人……一個能讓羅蘭家那柄幾乎快淪為儀劍的‘裁決之牙’微微顫鳴的年輕人……”他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近乎虛無的笑,像是在觀賞一出精心設計的劇目,目光越過特納肩膀,投向更遙遠的地方,“這潭死水,太久了。有些人習慣了按部就班,習慣了墨守成規。變數,本身不正是最有意思的變量嗎?”

他將手中的絨布疊放整齊,聲音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平靜:“去吧,特納,辦好他入職的事。我想,很快就會有‘人’坐不住了。”他特意在那個“人”字上加重了微不可查的一絲語氣。

特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隨即躬身應是:“是,院長,我這就去。”他轉身離開,步伐依舊平穩,背影依舊恭敬,唯有關門時指尖的顫抖難以完全抑制。

林無咎渾渾沌沌地被助理領著走出了院長辦公室,穿過長長的鋪著柔軟地毯的走廊,下了旋轉樓梯,又走出星穹院那莊嚴的大門,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他才感覺找回了點真實感。

任務完成?獎勵到位?就這么簡單?他這輩子……不,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這么容易的任務!

他意念集中在系統中。一柄長刀的虛影驟然凝實,懸浮在意識海中。刀身筆直狹長,線條凌厲流暢,暗金色的刀脊上,天然形成了一道道如同活火山熔巖脈絡般的玄奧紋路,散發出灼熱而沉重的氣息。

【名稱:焚寂刀】【類別:長刀(玄級)】【特性1:熔心】:攻擊附帶【灼燒】效果,能夠對敵方持續造成傷害。

“焚寂…”林無咎暗暗心驚。這刀影蘊含的兇戾之氣,相當恐怖。

“林先生?林先生?”助理的聲音將他從沉浸中喚醒。

“啊!抱歉,走神了。”林無咎定了定神。

“無妨。這是你的臨時教師徽章、課表以及教室鑰匙。”助理將一個小皮袋遞給他,“祝您在學院一切順利。羅蘭小姐似乎在那邊等你。”

林無咎順著助理的目光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學院長道旁,供學生休憩的長椅上,索菲亞·羅蘭正安靜地坐在那里。她穿著身剪裁精致、完美襯托出高挑身段的帝都學院制服,淡金色的長卷發束在腦后,一縷發絲垂落頰邊,映襯著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側臉。夕陽的金輝穿過庭院古樹的枝葉,恰好籠罩著她,在她周身暈染出一圈朦朧而耀眼的光邊。一本裝幀考究的厚重書籍攤開在她膝頭,淡金色的瞳孔專注地掃過泛黃紙頁上的文字。

路過的學生,無論男女,無一例外地恭敬駐足,躬身行禮,輕聲問好:“下午好,羅蘭學姐。”

索菲亞會從書頁間抬起眼,頷首回禮,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帶著距離感的柔和微笑。每一次回禮,都像是恩賜,總能換來問好者臉上難掩的興奮和滿足。

林無咎腳步頓了頓,眼前的場景讓他清晰地認識到,這位在他面前乖巧溫婉的“大弟子”,在帝都這座頂級學院里,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她是真正的天之驕女,是眾人仰望的中心。

似乎是有所感應,索菲亞的目光從書頁上抬起,精準地捕捉到了站在光影邊緣的林無咎。她合上膝上的書卷站起身,臉上的清冷疏離如同初春河面的碎冰瞬間消融,換上了某種刻意收斂后依舊藏不住期待的雀躍神情。

“老師!”她快步走來,裙擺微動,“怎么樣?”

“過了。”林無咎言簡意賅,暫時按下心頭那絲疑慮與對院長舉動的思考。他留意到索菲亞似乎比剛見面時更加明艷照人,學院的光環籠罩在她身上,有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我就知道您一定可以!”索菲亞眼眸彎了彎,隨即露出一絲帶著點神秘狡黠的笑意,“那,作為賀禮,帶您去看樣東西?”

“嗯?”林無咎剛想問是什么,索菲亞已經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指,勾住了他寬大衣袖的下緣,輕輕拽了一下:“走吧,老師。”姿態親昵卻又不逾禮。

馬車沿著寬闊的石板路駛離喧鬧的學院區,駛進環境明顯變得清幽靜謐的貴族區域。高大的梧桐樹灑下大片濃蔭,掩映著一座座莊嚴華麗的府邸門庭。

片刻后,馬車在一座氣勢恢宏的府邸前停下。厚重的黑鐵鏤花大門無聲開啟,門楣之上,羅蘭家族的徽記在夕陽下泛著金屬冷光。穿過寬闊的前庭與修剪得一絲不茍的花園,索菲亞沒有帶著林無咎進入那座典雅的主樓,而是轉了個方向,引著他繞過主樓一側的回廊。

當那片新開辟的區域完全展露在視野中時,林無咎的腳步猛地頓住。

在主樓東翼后方,原本可能是后花園或仆人房所在的一片寬敞院落,已被徹底翻新、規整。

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群拔地而起,雖是新筑,但選用的木石色澤深沉,透著一股歷經沉淀的穩重氣息。院墻不高,能看到內部鋪設平整的青石磚地面。主建筑是一座三開間的寬敞大屋,正門虛掩著。但最奪人眼目的,并非這些建筑本身,而是懸于主屋正門上方的那塊巨大匾額!

牌匾材質似乎是某種深色的暖玉,邊緣雕琢著繁復而充滿東方神韻的云紋。匾中央,六個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的大字正煥發出一種內斂卻不容忽視的淡淡鎏金色光芒——

“天、下、第、一、武、館!”

幾個大字,氣魄雄渾,筆鋒間隱含錚錚鐵骨般的鋒芒,每一個筆畫都仿佛要破匾而出,烙印在目睹者的神魂深處。

索菲亞站在林無咎身側,背對著夕陽的暖光,微微仰頭,目光落在那鎏金的匾額上,淡金色的瞳孔里滿是邀功似的亮色,白皙的下巴微微抬起些許,唇角勾起一抹清淺卻真實的弧度。

“如何?老師。”

與此同時,林無咎的腦海中,系統提示音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頻率和音量轟然炸響!叮叮叮叮——連綿不絕,密集得如同最激烈的鼓點!

【主線任務:基業初建(已完成)!】【天下第一武館基礎建筑群落落成!】【任務獎勵:武元點×5000;[武館核心奠基石]×1】【解鎖新建筑模塊:“演武場”】【解鎖武館功能面板!請宿主查看!】

【日常循環任務:建設武館(進行中)】【每增添一項有效建筑設施,視等級獲取相應獎勵(獎勵隨進度提升)】

【……】

【……】

一連串的提示和獎勵發放幾乎刷屏了他的意識。

巨大的驚喜如同海浪般拍打著他。他強壓下現在就看看獲得了些什么獎勵的沖動,看著眼前這棟幾乎在幾天之內就奇跡般建成的、規模遠超他原本想象的嶄新武館,再看著身邊少女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矜持、又分明寫著“老師快夸我”的眼神,林無咎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膛間翻滾的熱浪,由衷地喟嘆道:

“索菲亞……你這份驚喜,著實太大了。”他的目光掠過那塊氣勢奪目的鎏金牌匾,落在索菲亞精致的側臉上,“多謝。”

“是老師應得的。”索菲亞唇角彎起的弧度加深了些許,她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指點介紹:“老師您看,這是主館,內里分前廳和靜室數間,日后可作講學、小修之所。那邊是弟子房,暫時建了兩排共八間。后面那片空曠場地,我著人用青石壓得平整,正是預備著日后作為練功演武的場地所用……”

感知著那與實體建筑微妙連接的精神感應,再回望這嶄新的武館院落和身邊靜靜佇立的弟子,林無咎心潮澎湃,難以平復。這“武館系統”,終于展現出它作為立身根本的真正力量!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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