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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衛科的介入，如同在四合院里投下了一顆深水炸彈。雖然官方沒有明確通報，但兩位干事從易中海家帶走賬本和現金的消息，還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全院每一個角落。

猜測、議論、幸災樂禍、兔死狐悲…種種情緒在無聲中交織、發酵。易中海和閻埠貴接連幾天都閉門不出，臉色灰敗，如同霜打的茄子。以往在院里趾高氣揚的勁頭消失得無影無蹤。

幾天后，保衛科的處理意見下來了。鑒于查無實據證明易中海和閻埠貴有明確的貪污行為（主要是賬目太亂，很多款項根本無法核實），但二人管理“互助金”嚴重違反財務紀律，賬目混亂，款項不清，造成不良影響，決定予以內部批評教育，并責令其立即清退所有已募集的“互助金”款項，向捐款人做出說明。

這個處理結果，看似沒有更嚴厲的處罰，但對極好面子的易中海來說，無疑是公開處刑，是徹徹底底的慘敗！

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再次敲響了那口讓他顏面掃地的破鐵盆，召集全院大會。

這一次，院里的人們來得格外快，幾乎家家到齊。所有人都想看看，這位曾經道貌岸然、一言九鼎的一大爺，如何收場。

易中海站在院子中央，往日挺直的腰板有些佝僂，臉色灰暗，眼神躲閃，根本不敢與眾人對視。閻埠貴縮在他身后，恨不得把腦袋埋進脖領子里。

“各位…街坊鄰居…”易中海的聲音干澀沙啞，失去了往日的沉穩和威嚴，“前些日子…關于互助金的事…廠里保衛科的同志…來了解了一下情況…”

他艱難地措辭，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抽打自己的臉：“經過…經過核查…我們…我們在管理上…確實存在一些…不夠細致的地方…賬目…記錄得也不夠清楚…為了避免…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經過研究決定…現在…現在把之前大家…自愿捐助的錢款…全部…全部退還給大家！”

“退還”二字出口，下面頓時一片嘩然！

雖然早有預料，但親耳聽到易中海承認失敗，宣布退錢，還是讓眾人感到一陣快意和唏噓。尤其是那些本來就不情愿捐款的人，更是暗自叫好。

賈張氏一聽要退錢，頓時急了，那不是意味著她家以后拿不到好處了？她剛想跳起來嚷嚷，卻被旁邊臉色蒼白的秦淮茹死死拉住。這個時候再鬧，就是找死！

易中海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皺巴巴的信封，又示意閻埠貴拿出那個記得亂七八糟的賬本（保衛科核查后退還的）。

“現在…按照記錄…叫到名字的…上來領錢…”易中海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閻埠貴顫抖著手指，開始念名字和金額：“趙家…捐了…三毛…”“錢家…五毛…”“孫家…兩毛…還有三斤糧票…”

每念一個名字，就有一個鄰居走上前，從易中海手里接過退還的毛票，臉上表情各異，有冷漠，有嘲諷，也有幾分尷尬。

易中海遞錢的手都在微微發抖，感覺每一張毛票都像是燒紅的烙鐵，燙得他無地自容。他這輩子都沒這么丟人過！

當念到“林家…捐了…五毛”時（這是易中海私下強行“動員”林磊捐的），林磊面無表情地走上前。

易中海幾乎不敢看他，飛快地將五毛錢塞到他手里，就想縮回手。

林磊卻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拿著那五毛錢，目光平靜地看著易中海，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周圍人的耳中：“一大爺，賬目清楚，鄰里才能和睦。這次是個教訓，以后這種事，還是按規矩來的好。”

這話如同最后一記耳光，狠狠扇在易中海臉上！讓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臉憋成了豬肝色。

【負面情緒+50（來自易中海的極致羞恥與憤怒）】

林磊說完，轉身就走，不再多看他一眼。

退錢儀式在一種極其壓抑和尷尬的氣氛中進行完畢。拿到錢的人紛紛迅速離開，沒人愿意多待一秒，更沒人對易中海說一句安慰的話。

最后，院子里只剩下易中海和閻埠貴兩人，如同兩尊失魂落魄的泥塑。

易中海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感覺自己幾十年經營起來的威望、臉面，在這一刻徹底崩塌殆盡，摔得粉碎。他從人人敬重的一大爺，變成了一個賬目都管不清的笑話！

顏面掃地！威信全無！

他知道，從今天起，他這個一大爺，算是名存實亡了。再也不會有人真正信服他，聽從他了。

閻埠貴更是哭喪著臉，喃喃道：“完了…全完了…以后在這院里還怎么見人…”

易中海沒有回答，只是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眼中閃爍著屈辱、憤怒和不甘的火焰。

退還款項，看似平息了事件。

但仇恨的種子，已然深種。

一場更大的風暴，或許正在易中海扭曲的內心醞釀。而林磊，無疑成為了他頭號報復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