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河之會,琴音動京華
- 讓你做替考童生,你怎么成文圣了?
- 八方來財
- 1837字
- 2025-08-02 20:18:19
北蠻圣女天阿離,邀戰南陽才子謝遠于白河之畔。
這個消息,如同一顆投入熱油的火星,再次引爆了整個京城。
“什么?比試樂理?”
“這天阿離圣女,未免也太欺負人了吧!”
“誰人不知,她的琴技被譽為‘草原第一天籟’,曾得天下第一琴師‘樂圣’東方白親口稱贊。她這是想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找回場子啊!”
“這下,謝才子怕是要輸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謝遠此次必敗無疑。
原因很簡單。
謝遠出身寒門,家境貧寒。
作詩寫文,靠的是天賦和苦讀。
可這樂理之道,琴棋書畫,哪一樣不是需要從小用金錢和時間堆砌出來的“奢侈”技藝?
他就算再是天縱奇才,也斷無可能在這方面,比得過從小接受最好教育的北蠻圣女。
平樂公主府。
祝無雙也急匆匆地找到了謝遠。
“謝遠,你可千萬別沖動!天阿離的琴技,連我父皇都贊不絕口。你若與她比試,必敗無疑!”
她臉上滿是真切的擔憂。
“你聽我的,此事我出面,為你回絕了。就說你偶感風寒,不便赴約。沒人會說你什么的。”
她實在不想看到,自己如此看重的人,在萬眾矚目之下,當眾出丑。
謝遠看著她焦急的模樣,心中一暖,卻笑著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
“殿下好意,謝遠心領了。”
他從容地倒了一杯茶,遞給祝無雙。
“不過,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其理相通,其意相合,本就是同源而生。”
他抬起頭,眼中是深不見底的自信。
“殿下放心,區區樂理之道,何足掛齒。”
三日后,白河之畔。
秋高氣爽,天朗氣清。
官府早已在河邊,搭建起了一座精致的高臺,臺上設有兩個席位,各置名琴。
河的兩岸,早已是人山人海,萬頭攢動。
皇帝陛下與文武百官,親自駕臨。
北蠻使團,也全員到齊。
整個京城的百姓,幾乎都涌到了這里,想要親眼見證這場震動京華的巔峰對決。
吉時到。
天阿離一襲勝雪白衣,如仙子臨凡,緩步登上高臺。
她對著皇帝和眾人,微微一福,便在琴案前,跽坐下來。
她素手撫琴,輕輕一撥。
“錚——”
一聲琴音,如金戈鐵馬,瞬間讓喧鬧的現場,安靜了下來。
她奏的,是名曲《胡笳十八拍》。
琴音起,一股悲愴蒼涼之意,便彌漫開來。
時而如泣如訴,如怨婦思夫;時而又金戈鐵馬,如孤女陷陣。
那高超的技法,那飽滿的情感,引得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就連不懂樂理的武將,都仿佛看到了昭君出塞的悲涼景象,一個個虎目含淚。
一曲彈罷,余音繞梁。
全場寂靜無聲,所有人都還沉浸在那悲苦的意境之中,無法自拔。
許久,才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
“不愧是草原第一天籟!”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啊!”
所有人都認為,勝負已分。
在此等神乎其技的天籟面前,謝遠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首輔張敬和他身邊的幾個官員,臉上已經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這下,看那小子如何收場!”
就在此時,謝遠緩緩起身。
他沒有走向那張擺放著名貴古琴的琴案。
而是在萬眾矚目的目光中,從袖中,取出了一管通體碧綠的——洞簫。
這個樂器,在大離王朝極為少見,人們都不知道這是何物。
“那是什么?”
“是笛子嗎?不像啊。”
“故弄玄虛!”
謝遠無視了所有的議論。
他橫簫而立,迎風而站,衣袂飄飄,宛如謫仙。
他將洞簫湊到唇邊,閉上雙眼。
下一刻,一道眾人從未聽過的旋律,悠然響起。
那簫聲,沒有古琴的悲苦,沒有絲竹的柔媚。
它時而高亢入云,豪邁奔放,仿佛是英雄在對酒當歌;
時而又低回婉轉,超然物外,仿佛是俠客在笑傲江湖。
那旋律里,有江湖的快意恩仇,有世事的滄桑變幻,更有看透一切之后,那份滄海橫流、滔滔兩岸的英雄氣概!
這,是《滄海一聲笑》!
如果說,天阿離的琴聲,是“技”的巔峰,是人間情感的極致。
那么,謝遠的簫聲,便是“意”的勝利,是超脫于凡俗之上的,靈魂的自由與灑脫!
簫聲一起,瞬間便將《胡笳十八拍》營造出的那股悲苦愁緒,沖刷得一干二凈!
所有聽者的心中,都仿佛被注入了一股豪情,只覺得天地廣闊,心胸開朗,恨不得立刻仗劍天涯,大笑三聲!
高臺之上。
天阿離聽著這前所未聞的簫聲,那雙清冷的,美麗的眸子里,異彩連連。
她從這簫聲中,聽到了一個遠比她的世界,更廣闊,更自由,更灑脫的靈魂。
她站起身,看著那個吹簫的少年。
臉上的冰冷,悄然融化。
第一次,露出了一個由衷的,帶著敬佩與欣賞的微笑。
龍椅之上。
大離皇帝聽得是龍心大悅,豪情萬丈。
他猛地站起身,當場高聲宣布:
“好!好一個滄海一聲笑!好一個謝遠!”
“謝遠之才,文武雙全,冠絕當代!”
他看向身旁的內侍,聲音洪亮,傳遍全場。
“傳朕旨意!”
“特封謝遠為翰林院修撰,正六品!賜紫金魚袋!即日上任!”
翰林院修撰!
正六品實職!
一個年僅十幾歲的少年,沒有任何科舉功名,卻憑一身驚世才華,正式踏入了帝國的權力中樞!
謝遠放下洞簫,對著龍椅的方向,深深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