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意氣是這世界上最不講道理的東西。

去你媽的！

辱罵之語即將從杰斯口中噴出之時，他的衣角被人拉住了。

杰斯回頭一看，竟然是杜維，對方朝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沖動。

明明是我們一起，這太不公平……”

杰斯強壓怒火，可杜維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心中的火氣散去了一半。

“但我們接受。”

杜維輕輕拍拍杰斯的肩膀，然后轉身對著維克托問道。

“你說呢，維克托？”

當見到維克托也點頭之時，杰斯的火氣徹底消散了。

“這究竟是為什么？”

聽到這話，維克托苦笑起來，反問道。

“就算你今天替我們出了這口惡氣，又能改變什么呢？”

事情已成定局，杜維將會被驅逐。

如果杰斯也遭到同樣的對待，那海克斯科技靠誰去發揚光大？

他這個底城來的瘸子嗎？

呵呵……

維克托今天終于看透了這些所謂上流社會的真面目。

他們看似光鮮亮麗。

但是在某些事情上，甚至比底城的人還要沒有底線。

“杜維，我們走吧。”

“一起返回我們的故鄉。”

維克多抬起頭看向議會大廳的天頂，上面刻畫了無數傳奇科學家的雄偉身姿，他們個個個個儒雅而睿智，栩栩如生，只有對皮爾托沃夫做出卓越貢獻的人才有機會將自己的身形樣貌留在上面，以供后人瞻仰。

聽到連維克托也要走，杰斯瞪大眼睛。

“維克托，你發什么瘋！”

“當年你花了多少力氣才來到皮爾特沃夫，你忘了嗎？”

“我沒忘……”

“但杜維是對的。”

皮爾特沃夫更適合杰斯這樣才華橫溢的天才發明家，而不是他們這些試圖改變祖安現狀的人。

也許，他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從離開家鄉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成了無根浮萍，成了別人眼中隨時都可以拋棄的東西。

看著維克多那雙憂郁的眼睛仿佛沒有了神采，杜維搖了搖頭。

杰斯也許永遠不會明白，一個瘸子想要從祖安來到皮城，需要多么可怕的毅力，維克托雖然外表看上去瘦弱，仿佛一吹就倒，可他的靈魂卻堅韌的讓人感到害怕。

而像他這樣的人，一旦下定決心，那就絕對是堅持到底，決不妥協的。

打個不恰當比方吧，在杜維目前見到過的所有人中，也許只有他能同時承受住天使藥劑和奇跡k藥劑的副作用。

一口氣完成進化之路！

“幾位，看來你們已經商議完畢了。”

在場邊看完整場戲的吉拉曼恩笑著打斷眾人。

“杜維先生，你現在就可以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至于維克托先生，如果他想要追隨你的腳步，我們也不會阻攔……但是有一點我必須強調，那就是關于制造海克斯寶石的資料和原料，你們都不可以帶走。”

“我會讓凱特琳執法官全程監督，如果你們試圖攜帶任何違規物品，她將第一時間采取必要手段。”

聽到自己母親的呼喚，穿著一身女警制服的凱特琳，慌忙端著步槍上前敬了個禮，表示自己會無條件執行議會首席的命令。

她今天才剛剛畢業，本來只是想來蹭個旁聽席，卻沒想到事情還有自己的一份。

“最后是杰斯，希望你能留下來，議會想要更加細致的了解關于海克斯的一切。”

雖然是請求，但吉拉曼恩前面表現出來的一切行動，都表明了她的真實態度。

如果杰斯拒絕，那自己在其他事情上就不會這么好說話了。

“……”

“去吧，杰斯，我們不會怪你的。”

杜維突然走過來，摟著杰斯的肩膀杰斯，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大聲表示他們的友誼永遠不會變質。

“我和維克托的話準備回祖安開一間機械修理鋪，有空的話，你也可以下來看看我們……”

杰斯哭笑不得，他完全沒想到杜維居然如此想得開，正想繼續說點什么，對方卻突然壓低聲音。

“如果你真的想為我們做點什么，那就好好的在上城將海克斯科技發揚光大，這才是最好的方式。”

杜維的聲音雖然小，卻全部進了杰斯的耳朵中。

“今天你也看到了，對于煉金男爵們來說，保護他們的地位的利益不受侵害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海克斯科技完全被他們壟斷和掌控，普通的民眾們永遠不會真正收益……”

“我堅信，你才是那個能改變這一切，成就非凡的人。”

“所以，留下吧，杰斯！”

“……”

直到杜維和維克托的身影漸漸消失，杰斯才回過神來。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

“我這樣的人，也能夠成就非凡的事業嗎？”

慢慢的，杰斯的眼神變得堅定。

他轉頭看著金碧輝煌的議會大廳。

暗自發誓，總有一天，他要用自己親手做出來的錘子。

把這個鬼地方砸個稀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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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回到這里……”

祖安的天空似乎永遠是灰蒙蒙的，那是從皮爾特沃夫的工廠里產生的廢氣。

人們早已習慣它的存在，仿佛與生俱來一般。

“兩位，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皮城女警凱特琳背著槍對杜維和維克托敬了個禮。

眼神中毫無輕視等情緒，反而帶著些許欣賞。

其實她很不能理解自己的母親為什么要對這兩個人如此嚴厲？

作為吉拉曼恩家族的大小姐，她卻從小就對科研一竅不通，反而更加醉心于射擊。

所以在畢業之后毫不猶豫地選擇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執法官。

“我一直以為，你們搞研究的學者，應該不會喜歡用這些玩意……”

想到自己在幫杜維收拾東西時，無意間見到的那把漂亮的左輪手槍，凱特琳忍不住歪歪腦袋。

沒辦法，她這人就這點愛好，如果不是情況不合適，自己差點就動手搶了。

好吧，開玩笑的，自己可是正義的執法官，怎么可以干這種事情！

“哈哈，個人的小收藏而已……非常感謝你的幫助！”

杜維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笑著和對方握手告別。

他知道，眼前這位女警骨子里就是正直的人。

自己等人遭遇的一切和對方完全無關。

ps：瑪德，今天喝得太多，現在才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