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那殺豬般的慘叫和一連串“哐當”、“嘩啦”的倒霉交響樂，成了羅衡最好的催眠曲。他躺在草席上，嘴角掛著滿足的微笑，沉沉睡去（省呼吸！）。夢里，他仿佛看到王管事頭頂烏云蓋頂，走路踩狗屎，喝水塞牙縫，連呼吸都嗆風，那叫一個解氣！

然而，美夢總是短暫的。第二天一早，羅衡就被一陣鉆心的癢意鬧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撓了撓胳膊，感覺皮膚上似乎起了幾個小疙瘩。

“嗯？”羅衡睜開眼，擼起袖子一看，胳膊上不知何時多了幾個紅點，又癢又麻。“蚊子咬的？停尸房的蚊子…也這么敬業？”他嘟囔著，沒太在意。

他起身，習慣性地深吸一口氣（扣費！），準備開始新一天的“茍命大業”。然而，就在他抬腳邁步的瞬間——

噗通！

腳下一滑！他整個人失去平衡，直挺挺地向前栽去！腦袋“咚”的一聲，狠狠撞在門框上！

“哎喲臥槽！”羅恒眼冒金星，額頭瞬間鼓起一個大包！疼得他齜牙咧嘴（扣費！）！他低頭一看，地上不知何時灑了一小灘水漬，滑溜溜的！

“誰這么缺德？！”羅衡揉著額頭，罵罵咧咧。他昨晚睡前明明檢查過，地上干干凈凈！這水…哪來的？他抬頭看了看屋頂…沒漏雨啊？

“倒霉催的…”羅衡嘀咕一句，沒多想。他推開門，準備去井邊打水洗漱（省水錢！）。

清晨的空氣帶著一絲涼意（呼吸扣費！）。羅衡拎著破木桶，走到井邊。他放下桶，正準備搖轱轆，腳下又是一滑！

“我靠！”羅衡驚呼一聲，身體猛地向前一撲！雙手下意識地撐住井沿！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冰冷的井水氣息撲面而來！嚇得他魂飛魄散！

他連滾帶爬地退后幾步，心有余悸地看著那濕漉漉的井臺邊緣。又是水漬？！他剛才走過來時明明沒有！

“邪了門了…”羅衡擦了把冷汗，感覺后背涼颼颼的。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井邊，探頭看了看。井水幽深，倒映著他有些蒼白的臉。他總覺得…那水里…好像有雙眼睛在看著他？

“幻覺！肯定是幻覺！”羅衡甩甩頭，趕緊打水。這次他格外小心，每一步都踩得結結實實。

洗漱完，他準備去食堂蹭點免費米湯（省飯錢！）。剛走到食堂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喧嘩聲和…壓抑不住的哄笑聲？

“噗哈哈哈！李管事！您…您這是…新造型？”

“嘖嘖！靈龜糞！大補啊！李管事有福了！”

“快！快拿水來！給李管事洗洗！”

羅衡好奇地探頭進去。只見食堂中央，一個穿著管事服飾、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正是雜物處的李管事），正頂著一頭綠油油、黏糊糊、散發著惡臭的不明物體，呆若木雞地站在那里！他臉上、脖子上、衣服上…全是那玩意兒！整個人像剛從糞坑里撈出來！

旁邊幾個雜役憋著笑，手忙腳亂地給他遞水、遞毛巾。李管事氣得渾身發抖，臉都綠了（跟頭上的東西一個色），指著食堂房梁，聲音都變調了：“誰？！誰把靈龜養在房梁上了？！啊？！給我滾出來！”

羅衡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食堂高高的房梁上，一只磨盤大小、懶洋洋的【長壽靈龜】，正慢悠悠地縮回腦袋，綠豆眼里似乎還帶著一絲…無辜？

“噗嗤！”羅衡差點笑出聲！趕緊捂住嘴！靈龜糞糊臉？！這李管事…也太倒霉了吧？！等等…李管事？不就是昨天那個在雜物處刁難他，想克扣他買檀香錢（雖然只有幾枚銅錢）的家伙嗎？

羅衡心里咯噔一下！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進腦海！霉運？！他昨天…好像…把吳明炸爐剩下的那點【厄運詛咒殘留】…轉移給王管事了？難道…王管事沒接住？或者…這詛咒…帶傳染的？李管事是王管事的對頭（他偷聽過兩人吵架），經常互相使絆子…所以…被波及了？

他下意識地用意念掃過李管事。

【標記目標需支付代價…】

“支付情緒！”

【請指定支付情緒類型及強度。】

“支付…支付‘對李管事您天降祥瑞、福澤深厚的無限羨慕’，強度…如見祥云罩頂！”羅衡在心里“真誠”祝福。

【支付成功。已標記目標：李管事（狀態：暴怒，羞憤）。】

面板彈出：

【目標：李管事（暴怒）】

【狀態：靈龜糞覆蓋（重度），輕微擦傷（摔倒），氣運：烏云蓋頂（灰）】

【氣運：烏云蓋頂（灰）】！后面有“-”號！

果然！霉運纏身！雖然不如吳明之前的【黑云壓頂】，但也夠喝一壺了！

羅衡看著李管事那副狼狽樣，心里既有點幸災樂禍，又有點…發毛。這詛咒…效果也太立竿見影了吧？！而且…好像…有點…敵我不分？波及無辜？

他正想著，李管事已經胡亂擦洗了一下（臭味依舊濃郁），在眾人的哄笑聲中，羞憤欲絕地沖出了食堂！他低著頭，腳步匆匆，似乎想盡快逃離這個讓他顏面盡失的地方。

然而，他剛沖出食堂大門沒幾步——

嘩啦——！

一盆臟水從天而降！精準地澆了他一頭一身！把他剛擦干凈一點的臉又糊滿了污漬！

“啊——！誰？！誰潑的水？！”李管事跳著腳怒吼！

二樓窗戶探出一個雜役驚慌失措的臉：“李…李管事！對…對不起！我…我手滑了！真不是故意的！”

“手滑？！我滑你祖宗！”李管事氣得七竅生煙！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臟水，剛想繼續罵——

撲棱棱——！

一群路過的【灰羽雀】正好從他頭頂飛過！幾坨新鮮的、熱乎的鳥屎，如同精準制導炸彈，“啪嘰”、“啪嘰”地落在了他剛被臟水澆濕的頭頂和肩膀上！

李管事：“……”他僵在原地，如同石化。臉上的表情從憤怒，到驚愕，再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絕望和茫然。

周圍看熱鬧的雜役們徹底繃不住了！哄笑聲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爆發！

“哈哈哈！李管事！您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吧？”

“鳥屎加料！靈龜糞打底！李管事！您這早餐…夠豐盛啊！”

“祥瑞！絕對的祥瑞！李管事要發啊！”

羅衡躲在人群后面，看著李管事那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嘴角抽搐，想笑又不敢笑，心里卻警鈴大作！這詛咒…威力有點猛啊！而且…似乎…有點失控？！

他趕緊溜出食堂，生怕被李管事的霉運波及。他決定去藏經閣避避風頭，順便看看能不能再淘點“知識垃圾”。

剛走到藏經閣附近的小路上，就聽見前面傳來一陣更大的喧嘩聲！

“快看！李管事！小心——！”

“招牌！招牌掉下來了！”

“轟隆——！！！”

羅衡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一家雜貨鋪門口，一塊寫著“老王雜貨”的破舊木招牌，不知為何突然從門框上脫落！帶著呼嘯的風聲，直直砸向…正低著頭、失魂落魄路過的李管事！

李管事似乎被之前的霉運打擊得有點遲鈍，竟然沒反應過來！眼看就要被砸個正著！

千鈞一發之際！旁邊一個路過的、穿著洗得發白道袍、須發皆白的老道士（看著像算命的），猛地一甩拂塵！一股柔和的勁風拂過，將那塊招牌稍稍帶偏了方向！

哐當——！

招牌擦著李管事的頭皮，狠狠砸在他腳邊的地上！碎木飛濺！塵土飛揚！

李管事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面無人色！褲襠…似乎濕了一小塊？

“無量天尊！”老道士收回拂塵，捋了捋胡須，看著驚魂未定的李管事，搖頭嘆息，“這位居士…印堂發黑，烏云罩頂，霉運纏身，恐有血光之災啊！今日已是連番遭劫，若非老道恰巧路過…唉…”

李管事癱坐在地上，看著腳邊碎裂的招牌，又摸了摸濕漉漉的褲襠，再聞聞自己身上濃郁的靈龜糞和鳥屎混合的“異香”，終于崩潰了！他“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道長！救命啊！救救我！我…我這是撞了什么邪啊？！嗚嗚嗚…”

老道士（自稱“龜雖壽”）蹲下身，裝模作樣地掐指一算，眉頭緊鎖：“嘶…此乃…‘天煞孤星’臨頭之兆！霉運如跗骨之蛆，揮之不去！恐非人力可解！除非…”

“除非什么？！”李管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把抓住老道士的袖子，“道長！您說！要多少錢？！我都給！”

“非也非也！”龜雖壽高深莫測地搖搖頭，“此乃因果孽債！非錢財可解！需尋一‘替劫之人’，將霉運轉嫁…方能化解！”

“替劫之人？”李管事茫然。

“正是！”龜雖壽壓低聲音，“需尋一福緣淺薄、命格低賤、且與你有怨之人…設法與其接觸，引動霉運轉移…此乃…禍水東引之法！切記！切記！”

說完，老道士拂塵一甩，飄然而去，留下李管事在原地，眼神閃爍不定，嘴里喃喃自語：“福緣淺薄…命格低賤…有怨之人…王老癩？！”

羅衡躲在遠處，聽得清清楚楚！他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禍水東引？替劫之人？”羅衡臉色發白，“這老神棍…真能忽悠！但…萬一李管事真信了…去找王胖子麻煩…那…”

他猛地想起自己身上那【沾染不祥（輕微）】的狀態！還有一天多才消失！這老道士說的“霉運如跗骨之蛆”…不會…也包括他吧？！

他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而——

咔嚓！

他腳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東西！低頭一看，一根枯樹枝被他踩斷了。

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清晨格外清晰。

正癱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李管事，猛地抬起頭！猩紅的眼睛如同餓狼般，瞬間鎖定了羅衡！

“羅衡？！”李管事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和…一絲病態的興奮！“是你？！對！就是你！掃停尸房的！命格低賤！福緣淺薄！昨天…昨天你還看我笑話！肯定是你！是你把霉運傳給我的！”

李管事如同瘋魔般，掙扎著爬起來，張牙舞爪地撲向羅衡！“小雜種！把霉運還給我！還給我！”

羅衡嚇得魂飛魄散！【夜影步】瞬間發動！身體如同泥鰍般向后滑去！險險躲開李管事的撲擊！

“李管事！你瘋了？！關我什么事？！”羅衡一邊跑一邊喊。

“就是你！就是你！掃把星！瘟神！把霉運還給我！”李管事狀若癲狂，不顧身上的污穢和濕漉漉的褲子，拼命追趕！

羅衡在狹窄的小路上亡命奔逃（扣費！），李管事在后面緊追不舍！兩人一追一逃，引得沿途的雜役紛紛側目。

“看！李管事追羅衡呢！”

“李管事今天真是邪門了！羅衡也夠倒霉的！”

“掃停尸房的…能不倒霉嗎？離他遠點！”

羅衡聽著周圍的議論，心里那個憋屈啊！明明是他送出去的“溫暖”，怎么回頭就燒到自己了？！這霉運…還帶利息的？！

他慌不擇路，一頭鉆進一條偏僻的死胡同！剛想轉身，李管事已經堵在了巷口！氣喘吁吁，眼神瘋狂！

“跑啊！再跑啊！”李管事獰笑著，一步步逼近，“小雜種！今天…老子跟你同歸于盡！”

羅衡背靠冰冷的墻壁，看著步步緊逼、渾身散發著惡臭和瘋狂氣息的李管事，心臟狂跳！硬拼？對方雖然是個凡人，但瘋起來不要命！而且…他身上那霉運…太邪門了！

“系統！大爺！救命啊！”羅衡在心里哀嚎！他意念瘋狂集中，鎖定李管事！

【標記目標需支付代價…】

“支付情緒！”

【請指定支付情緒類型及強度。】

“支付…支付‘對李管事您身殘志堅、追魂奪命風采的無限敬仰’，強度…如滔滔江水！”羅衡急中生智。

【支付成功。已標記目標：李管事（狀態：癲狂，霉運纏身）。】

面板刷新：

【目標：李管事（癲狂）】

【狀態：霉運纏身（活躍）】

【弱點：神志不清（易受暗示）】

【弱點：神志不清（易受暗示）】！后面有“+”號！

羅衡眼睛一亮！有門！他意念鎖定“+”號！

【為目標添加狀態需支付代價…】

“支付物品！”

【請指定支付物品。】

“支付…支付‘宿主一次深呼吸的【微末愉悅】’！”羅衡支付一時辰壽元！

【支付成功。請指定添加狀態類型及強度。】

“添加狀態：【極度恐懼（幻象）】！強度…大概…看到閻王爺在招手那么強？！”羅衡急吼！

【添加成功。目標：李管事獲得狀態：極度恐懼（幻象）。】

提示音落下的瞬間！

正步步緊逼的李管事，腳步猛地一頓！他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驚恐！他雙眼圓瞪，瞳孔放大，仿佛看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東西！他指著羅衡身后，聲音顫抖：“鬼…鬼啊！停尸房的…黑僵！它…它來找我了！別過來！別過來！啊——！”

李管事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抱著頭，轉身就跑！慌不擇路！一頭撞在旁邊的墻壁上！砰的一聲！眼冒金星！但他顧不上疼，連滾帶爬地沖出小巷，嘴里還喊著：“有鬼！有鬼！救命啊！”

羅衡：“……”他看著李管事狼狽逃竄的背影，又看看自己身后空蕩蕩的墻壁，長長松了口氣，抹了把額頭的冷汗。

“嚇死爹了…”羅衡靠著墻，心有余悸，“這霉運…太邪門了！送出去還能反彈？還帶利息？！”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還好，除了剛才跑路時被樹枝刮破的衣角，沒沾上什么臟東西。但他感覺那股【沾染不祥】的狀態，似乎…更粘稠了一點？像一層看不見的灰，蒙在身上。

“霉運這稅…抽得真狠！”羅衡苦笑一聲，即興創作順口溜：“詛咒送禮王老癩，靈龜糞洗李管臉。本想隔岸觀火笑，反噬差點掉井沿！霉神收稅不講理，送三還七黑心肝！”

他決定今天哪兒也不去了！就窩在停尸房！這外面…太危險了！霉運橫行！神棍出沒！瘋子亂跑！

他垂頭喪氣地往回走。路過茅廁時，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進去解決一下生理問題（憋著傷身，更虧！）。

剛蹲下沒多久，就聽到隔壁坑位傳來兩個雜役的閑聊聲。

“聽說了嗎？李管事今天邪門了！先被靈龜糞糊臉，又被鳥屎加料，還被臟水澆頭，最后差點被招牌砸死！聽說…還撞鬼了？現在嚇得躲在屋里不敢出來！”

“何止啊！王管事也倒霉！早上出門摔了個狗吃屎，磕掉半顆門牙！中午吃飯吃出半條蟲！下午去庫房點貨，又被老鼠咬了一口！嘖嘖！這兩人…今天犯太歲啊！”

“我看啊…是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了！”

“噓！小聲點！別讓人聽見！”

“怕什么！聽說…是那個掃停尸房的羅衡…把霉運傳給他們了？”

“羅衡？那個新來的？看著挺老實啊？”

“老實？哼！停尸房那地方…待久了…能不沾點晦氣？我看啊…他就是個掃把星！離他遠點！”

羅衡蹲在坑里，聽得臉都綠了！掃把星？！他明明是受害者！是“詛咒搬運工”！是“霉運快遞員”！怎么成源頭了？！

他憤憤不平地提上褲子（草紙省了！），剛走出茅廁——

咔嚓！

頭頂一根腐朽的樹枝，毫無征兆地斷裂！直直朝他腦袋砸了下來！

羅衡嚇得一個激靈！【夜影步】本能發動！身體猛地向旁邊一閃！

樹枝擦著他的肩膀落下，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羅衡驚魂未定地看著地上的碎木，又抬頭看了看那光禿禿的樹杈，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這霉運稅…還沒交完？！”他喃喃自語，看著面板上【沾染不祥（輕微）】后面那還剩大半天的倒計時，欲哭無淚。

他快步走回停尸房，反手鎖上門，背靠著冰冷的鐵門，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心疼！）。他看著昏暗的停尸間，一排排蓋著白布的石臺沉默矗立，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消毒水和淡淡的腐臭味。

這一刻，他竟然覺得…這陰森森的停尸房…是如此的安全！如此的親切！

“還是家里好…”羅衡感慨，“至少…這里的‘鄰居’…都很安靜！不會潑臟水！不會掉招牌！更不會…追著我要霉運！”

他走到自己的小隔間，癱倒在草席上。回想著今天這一連串的倒霉事，從自己差點掉井里，到李管事糞發涂墻，再到自己差點被樹枝爆頭…

“詛咒是債…送出去…還得還利息？”羅衡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這霉運…難道…也是一種‘負債’？送人…就是‘放貸’？收稅…就是‘利息’？那…最終…是不是還得還本金？”

他被自己這個“負債經濟學”的新理論驚呆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他豈不是…又背了一筆“霉運債”？！

“系統！你大爺的！這買賣…也太黑了吧？！”羅衡在心里哀嚎，“呼吸要命！送霉運還要收稅？！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四十五度角望天（天花板），眼神憂郁：“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偷命！還債！還霉運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