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天下無敵
- 斗羅:一位絕滅大君的誕生
- 九妖珉鈺JYMY
- 2255字
- 2025-08-29 16:29:11
葬天,拔劍!
沒有任何花里胡哨,只有最極致簡單的動作,金色流體來到他的右手上,形成金色的十字長劍。
淵劫不再拘束自己,「毀滅」的金火攀上他的身體,他的身體表面開始碎裂開來。在皮膚之下,流淌著的不是紅色的鮮血,而是黃金般的液體。
星核感應到了,他想要「毀滅」面前這個男人的意志,而這,正是「毀滅」想要的!
就在這時,淵劫面前的景象突然變化!
深邃的星空,無數的繁星與星云在空中盤旋,而在他那雙紅色的十字眼瞳中倒映著一個神的影像。
「毀滅」星神——納努克!
似乎是感受到了淵劫的瘋狂,這位年輕的星神親自下場,祂那雙金色的眼眸微動,眼皮淺淺的跳了一下,似乎帶著一種欣賞的感覺。
雖然只有一瞬,但那的的確確是這位星神的注目。
在這一瞬間,淵劫在「毀滅」的道路上,又邁的更遠了。
畫面一轉,他的眼中倒映著的星神消失,巨大的錘子落了下來。
“一斬……”
淵劫動了起來,他單手握劍,沒有絲毫的花里胡哨,沒有絲毫的多余動作。金色的命途能量聚集在劍身之上,這讓唐嘯心中瞬間一驚。
“……足矣。”
叮——
清脆的聲音響起,金光從劍刃上飛出,如同月牙般的金色命途能量直接斬斷了昊天錘,就像金剛石刀刃劃開玻璃一樣,那么的純粹、簡單。
那一瞬,仿佛世界變?yōu)楹诎祝茋[根本反應不過來。他在瞬間被「毀滅」的力量汽化,沒有一點痛苦。
命運,再次流動起來。
此時的周圍,那些剛剛還在吶喊唐嘯威武的昊天宗弟子都不再出聲,他們的笑容僵硬了下來,就連呼吸都是那么的沉重。
“果然,扛不住了嗎……”
淵劫的聲音響起,此時手上的葬天已經撐不住了,從劍尖開始化為金色的粉末,隨風逝去。
“武器最好的歸宿,在戰(zhàn)斗中逝去。謝謝你,好朋友,一路走好。”
淵劫看著消散的粉末,就像對好朋友離去一樣,流出來了不屬于「毀滅」的不舍。
隨后,他轉身向著山外,說:“不想被「毀滅」的,就別追上來,也別來為唐嘯復仇。”
他踏著琉璃化的焦土向山外走去,殘存的昊天宗弟子無人敢動,甚至連呼吸都小心翼翼,仿佛生怕一絲聲響便會引來那金色火焰的再度降臨。
他們的世界在今日徹底崩塌,信仰、榮耀、宗門,皆隨宗主化為飛灰,只剩恐懼還在那「毀滅」過的廢墟上空盤旋。
他每一步都留下一個燃燒的金色腳印,但火焰很快便熄滅,只余縷縷青煙。
「毀滅」的力量正在他體內奔涌、蛻變。
納努克那短暫的一瞥,如同在干涸的河床驟然引入星河之水,命途也被淵劫開始拓寬了那微不足道的一點。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強大,卻也感到前所未有的……空洞。
走出昊天宗山門遺址,凜冽風雪再度撲面而來,卻無法近他身周三尺便被無形的力量湮滅。
走了沒一會,三個人影靜靜地立在風雪中,仿佛已等候多時。
瓦爾特·楊站在最前,手杖輕點地面,神色復雜地看著淵劫。他身后的三月七緊握著長弓,臉上沒了往日的跳脫,只剩下緊張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丹恒則抱臂靠在巖壁旁,目光銳利如常,但眉頭微蹙。
“你…做到了?”三月七小聲問,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散。
淵劫沒有回答,只是從他們身邊走過,腳步未停。那彌漫的毀滅氣息讓三月七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淵劫。”瓦爾特開口,聲音沉穩(wěn)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納努克,你剛剛見過他了,對嗎?”
聽到這話,淵劫終于停下,卻沒有回頭,靜靜的回答道:“……是。”
“那意味著什么,你應該清楚。”
瓦爾特的聲音加重了幾分,他繼續(xù)說道:“「毀滅」的命途正在你身上深化。你心中復仇的火焰,正在將你燒成祂想要的形狀。”
“那又如何?”淵劫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復仇完成了,既然這是我選的路,那我會把它貫徹到底的。”
聽到這里,三月七忍不住道:“可是,你的村子……那些村民,他們希望你變成現在這樣嗎?變成一個……只會毀滅的人?”
“我不知道,所以我把唐嘯送了下去,讓他親自去問一問村長他們,愿不愿意讓我變成這樣。”
三月七:“!!!”
她捂住了嘴,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見情況不對,丹恒冷靜地插話道:“你現在要去哪里?繼續(xù)「毀滅」下去?直到將你自己也徹底燃盡?”
淵劫沉默地望著前方茫茫風雪,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不知道。”
復仇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目的,如今這座大廈已然崩塌,腳下只剩虛無。
納努克在呼喚,誘惑他投身于更宏大、更無止境的「毀滅」之中,將那內心的空洞填滿。
就在這時,淵劫突然感覺懷中的某樣東西忽然散發(fā)出微弱的暖意。
他微微一怔,伸手取出,那是半塊被燒得焦黑、卻依舊被仔細打磨過的木雕小鳥。
是村子里那個總跟在他身后、叫他“淵劫哥哥”的小女孩阿秀的作品。
那天他活下來給大家安息的時候,在廢墟中找到了這個。
木雕觸手溫潤,仿佛殘留著一絲久遠的、與毀滅截然相反的力量。
那也是某種命途的微光,是逝者曾經拼命想要守護什么的執(zhí)念,微弱卻頑強地抵抗著他內心周邊澎湃的毀滅氣息。
‘淵劫哥哥,你說山外面真的有會飛的神仙嗎?如果我能雕出一只最漂亮的小鳥,它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呀?’
記憶中清脆的笑聲仿佛穿透了六年的血火,在他死寂的心湖中投下一顆細微的石子。
他周身流淌的黃金液體緩緩平復,體表的裂紋逐漸愈合。
眼中熾烈的暗紅光芒閃爍不定,最終緩緩褪去,變回溫柔如陽光般的紅色,卻依舊帶著一絲迷惘。
瓦爾特敏銳地捕捉到了他氣息的變化和手中那不起眼的木雕,推了推眼鏡。
“命途并非一成不變。毀滅的盡頭,未必是虛無。星神注視著你,不代表你必須走向祂的未來。重要的是,你接下來……選擇「毀滅」什么,又選擇……「守護」什么。”
是擁抱納努克的意志,投身于對宇宙的終結?還是……
淵劫緊緊握住那半塊焦黑的木雕,指尖還在微微顫抖。
“我知道,但我絕不后悔。”
他轉過頭來,眼神平靜且堅定,說:“我既知道什么該做,也知道什么不該做。但,我絕不會因為不能做而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