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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絕望,毀滅的開端!

“不自量力。”

呼——

巨大的力量揮動而出,淵劫只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重”與“力”的壓力。

老村長那奮起的身軀,在這道黑色流星面前,連紙片都不如!瞬間被穿透,化為一團血霧,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而那股毀滅性的力量,穿透了老村長后,毫無衰減地,重重轟擊在淵劫擋在身前的交叉手臂上!

咔嚓!!!

恐怖的骨裂聲清晰響起,緊接著是胸腔。

“噗——”

淵劫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顆墜地的隕星正面砸中,前臂的骨骼如同枯枝般寸寸爆碎。

那股純粹毀滅性的力量霸道地沖入他的身體,五臟六腑瞬間被撕裂、移位!大口的鮮血混合著內臟的碎塊從他口中狂噴而出!

他被這股力量狠狠砸飛,撞斷數棵大樹才停下,像一個破麻袋般砸進樹林深處,深深嵌入地面之中。視野被染成一片血紅,劇痛和冰冷如同潮水般淹沒了他。

生命力在飛速流逝,意識如同風中殘燭。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撕裂,后背被斷骨刺穿,身體正在不可逆地走向瓦解!

痛…徹骨的痛!但比身體劇痛更洶涌的,是足以焚盡靈魂的憤怒和毀滅欲!

村長推他時,他聽到了那最后的一句囑托:

“活下去!命數…從來在己心!!”

那句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蕩,他剛剛燃起的一點點希望,對未來的一點點規劃,對老村長的感念…連同那給予他一絲溫暖的家園,被這個高高在上使用昊天錘的神秘如同捏死螞蟻般輕易抹去。

對心中那最后不多善良的守護,現實回應的竟是形神俱滅!

“一群武魂殿的走狗……”

說罷,那使用昊天錘的神秘人似乎感覺到了什么,抬頭看去,然后直接跑路了。

極致的痛苦與滔天恨意交織成焚盡一切的毀滅之火!這火焰在他瀕死的軀殼內爆發,帶著最后的、不甘嘶鳴的意志!

“不……憑什么……”淵劫用最后一絲力氣,試圖讓身體動起來。

它不是魂力,而是源于生命最深處的憤怒——是拒絕消亡、要向加害者復仇的執念!

在這具凡驅體內爆發的,雖然極其微弱但是卻十分純粹的意志,仿佛一顆信號彈,刺破了時間和空間的阻隔。

叮——

突然,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的目光之中。

那宏偉的身軀由無數宇宙熵增的具現構成,翻滾的物質在永恒的崩塌中重塑,凝聚成星神的形體。

最為觸目的,是祂赤裸胸膛中央那道貫穿的裂痕!

那不是傷口,更像是一道撕裂現實的創口,一個通往萬物終結的門扉。裂口中沒有臟器骨骼,只有如同熔融黃金般粘稠、燃燒、沸騰的毀滅本源。

那是黃金的毀滅之血!它不斷從中涌出、滴落,每一滴都蘊含著足以碾碎一個世界的沉重,落下時讓這片本就脆弱不堪的夾縫空間發出無聲的哀鳴,濺起湮滅的漣漪。

祂的面容隱于翻滾的終焉星塵之后,模糊不清。唯有一雙金色的雙瞳自高天之上俯視而來。

那雙眼睛,如同兩顆燃燒著純粹毀滅意志的黑洞般。沒有情感,沒有慈悲,沒有審視,只有一種冰冷至極,洞悉一切造物必然走向湮滅的終極答案。

在那目光的注視下,淵劫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解剖的標本,存在本身即是等待被抹除的錯誤,空間因祂的存在而呻吟撕裂。

那雙俯瞰著宇宙無數星系走向終點的、燃燒著黑洞的金瞳。

仿佛跨越了無法計量的維度間隔,極其短暫地、淡漠地,朝著連阿基維列尚未開拓的斗羅世界,某個渺小角落的方向,以高維世界穿越過去的淵劫為中繼站,瞥視了淵劫。

時間與空間的尺度被這超越理解的一瞥擾動,雖只是一眼,但那道幾乎殺死淵劫,正盤踞在他體內肆意破壞的霸道昊天錘能量,居然如同受到了至高的征召,被瞬間剝離。

「汝將成就絕滅大君之位,獵殺那神界之上的諸神。」

一道似有似無的聲音出現在淵劫耳邊,那是星神的聲音!是納努克的聲音!

淵劫聽到后,因為傷口,他說不出來。

‘給我力量!給我命途!我要毀滅他們!’

但納努克聽到了。

一顆金色的發光物質出現,它晶瑩剔透,核心卻如同燃燒的恒星內核,呈現出深沉到極致的暗金。

無數的符文——那是記錄著位面崩解和恒星衰亡過程的毀滅箴言——如同活物般在暗金晶體內部流轉!

它散發著將萬物拖入終結的不祥氣息,是純粹的毀滅法則實體化——

「萬界之癌」星核!

它無視了時空的界限,出現在淵劫碎裂的胸腔之中,懸停在那被擊穿的“心”所留下的空洞處。下一秒,沒有璀璨的光華爆發,只有最深沉的湮滅!

那體型渺小的星核仿佛化作了貪婪的黑洞,發出無可抗拒的吸力!

淵劫殘破的血肉骨骼、逸散的生命精華、幾乎消散的靈魂碎片…乃至他靈魂深處那團咆哮著、燃燒著的極致憤怒與毀滅的意志,都被這股恐怖的吸力,強行撕扯、吞噬、卷入星核碎屑那暗金的核心之中!

“呃!啊啊啊啊——”

淵劫的意識在劇痛與撕裂的洪流中徹底瘋狂,不是融合,而是……吞噬與重構!

他的凡人軀體連同最后的存在意志,都成了這顆星核降臨此界的唯一養料與載體。

每一寸血肉都在星核那純粹毀滅法則的沖刷下瓦解又重組,每一點意識都在毀滅箴言的炙烤下哀鳴又被烙印上新的印記。

碎骨化為最堅固的黑色晶體,血液染上流淌的暗金,破碎的五臟被重塑成閃爍著毀滅箴言的符文結構。

那瀕死的凡人之軀在肉眼可見的維度上發生著可怕而劇烈的變化,如同一個由毀滅法則強行塑造的陶胚。

而在這一切的物理變化中心,那顆懸停在胸腔空洞內的暗金星核,開始了緩慢而沉重的搏動。

“咚!咚!咚……”

每一次搏動,都如同滅世的鼓點,讓周圍的空間微微扭曲、震顫,逸散出絲絲縷縷毀滅性的氣息。

每一次的搏動,淵劫殘留的最后一點凡俗意識就被強行湮滅一分,又被更徹底的同化一分。痛苦、記憶、自我……屬于“人”的一切都在這種極致的蛻變中被徹底碾碎、熔煉。

當搏動最終穩定下來時,他嵌在地面的身體已經停止了無意義的抽搐。那具身體不再是血肉之軀,更像一尊被粗暴地注入了毀滅法則力量,勉強維持著人形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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