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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跨區(qū)域聊天

珊瑚礁酒店956號總統(tǒng)套房厚重的雕花木門無聲滑開,門內(nèi)流淌出的暖黃燈光、喧囂人聲以及濃郁的食物香氣,瞬間將陸嶼包裹。

他還沒來得及適應(yīng)這驟然的聲光轉(zhuǎn)換,一道清冷的身影便已擋在面前。

是姬勵的女助手小云。她依舊穿著那身剪裁利落的黑色作戰(zhàn)服,勾勒出挺拔而纖細(xì)的身姿。

冰雕玉琢般的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細(xì)長的柳葉眉下,一雙清冷的眸子如同浸在寒潭中的黑曜石,淡淡地掃了陸嶼一眼,微微頷首:“二哥,你來了。里面請。”聲音清脆,卻帶著一股拒人千里的涼意。

“二哥?”陸嶼一愣,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稱呼感到莫名其妙。

“嘿嘿,陸哥!”姬勵的另一個助手,身材健碩、笑容陽光的小彬從門后探出頭來,手里還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姬哥說了,從今往后,他就是咱們大哥,你就是二哥!親兄弟,明算賬,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嘛!”他擠了擠眼睛,笑容里帶著點促狹。

陸嶼嘴角抽搐了一下,瞬間明白了姬勵的惡趣味。“二哥”這稱呼,怎么聽怎么像舊世界港片里跟在黑老大屁股后面的打手頭子。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懶得在這種小事上糾纏:“行吧,二哥就二哥。”

他走進(jìn)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歸墟安錨島的燈火與深沉的海上夜幕交織。套房的客廳極盡奢華,水晶吊燈灑下柔和的光暈,昂貴的真皮沙發(fā)環(huán)繞著一張足以容納二十人的巨大紅木餐桌。

此刻,桌上琳瑯滿目地堆滿了姬勵斥巨資購自超市的頂級熟食:表皮烤得金黃酥脆、泛著誘人油光的整只乳豬;體型驚人、紅白相間、散發(fā)著霸道鮮香的鹽焗深海大龍蝦;盛放在冰雕容器里、閃爍著黑珍珠般光澤的頂級魚子醬;還有各色精致的冷盤、熱帶水果拼盤……空氣中彌漫著令人垂涎的復(fù)合香氣。

桌邊圍坐著姬勵和他的十二個核心手下,男男女女,氣質(zhì)各異,但此刻都放下了平日的警惕,臉上帶著劫后余生的松弛和面對美食的興奮。幾瓶不同年份、標(biāo)簽華麗的葡萄酒和烈酒已經(jīng)開啟,琥珀色和深紅色的酒液在水晶杯中蕩漾。

陸嶼剛被小彬引到姬勵旁邊的空位坐下,還沒拿起筷子,姬勵那張帶著促狹笑容的臉就湊了過來,手里晃著一杯紅酒,壓低聲音,帶著濃濃的八卦之火:“哎!二哥!別裝傻!快,跟兄弟們說說!那個銀發(fā)辣妹錢多多!到底怎么回事?真不認(rèn)識?人家可是出手就是三百塊!還點名道姓是你的人!”他話音一落,原本喧鬧的餐桌瞬間安靜下來,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聚焦在陸嶼臉上,充滿了好奇、探究和一絲絲男人都懂的曖昧。

陸嶼頭皮發(fā)麻,拿起桌上的冰啤酒猛灌了一口,然后接過小彬遞來的香煙點上,試圖澆滅那點尷尬:“真不認(rèn)識!就是…就是在超市門口碰巧遇到了她哥嫂,兩個…嗯…挺有個性的賽博朋克愛好者,聊了幾句,加了聯(lián)系方式。誰知道她妹妹這么…熱情大方?”他含糊其辭,試圖蒙混過關(guān)。

“切!”姬勵嗤笑一聲,顯然不信,“編!接著編!人家那態(tài)度,那眼神,說跟你沒關(guān)系鬼才信!兄弟們,你們信嗎?”

“不信!”幾個年輕的手下立刻起哄。

“二哥,坦白從寬啊!”小彬也跟著擠眉弄眼。

“就是就是!那么辣的妞兒,還那么有錢!二哥艷福不淺啊!”另一個隊員大華子笑著打趣。

陸嶼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感覺比面對三個縫合憎惡壓力還大。眼看姬勵作勢要起身往廚房方向走,嘴里還念叨著“看來某人是不想說實話了,正好我手癢,給大家露一手我的‘秘制仰望星空派’…”陸嶼瞬間想起那鍋能毒殺食人魔的“海鮮雜燴”,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陸嶼趕緊舉手投降,在姬勵“核武器”的威脅下,不得不把超市門口遭遇劉強(qiáng)、錢錢這對殺馬特夫妻的“奇遇”,以及錢多多如何“幫”猴王“理發(fā)”獲得五萬巨款,又如何“誠意滿滿”地通過哥嫂轉(zhuǎn)交520海元“見面禮”的離奇經(jīng)歷,一五一十地倒了出來。

他講得磕磕絆絆,充滿了無奈和荒謬感。飯桌上先是一片寂靜,隨即爆發(fā)出難以抑制的笑聲。

有人拍著桌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出來了;有人捂著肚子直喊“哎喲”;三個女隊員也忍俊不禁,掩著嘴偷笑。

幾個男隊員則在最初的爆笑過后,眼神里露出了毫不掩飾的羨慕——這潑天的富貴和艷遇!

“哈哈哈!剁了猴王當(dāng)新王?五萬海元?還要倒貼520追二哥?哈哈哈哈!人才!這錢多多絕對是個人才!”姬勵笑得差點把酒噴出來,用力拍著陸嶼的肩膀,“二哥,你這魅力,擋不住啊!連猴群女王都為你傾倒了!”

陸嶼一臉生無可戀:“求別提了!我現(xiàn)在想到那個名字都渾身發(fā)毛!鬼知道她是什么路數(shù)!以后看到銀頭發(fā)繞著走!”

“行行行,不逗你了。”姬勵見好就收,收斂了笑容,神情忽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之前的嬉鬧氣氛瞬間消散。他放下酒杯,從貼身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件東西,放在了光潔的紅木餐桌上。

那是一個約莫巴掌大小、形態(tài)極其古樸的海螺。螺口處光滑圓潤,隱隱有微弱的光芒在內(nèi)流轉(zhuǎn)。整個海螺散發(fā)著一股蒼涼、悠遠(yuǎn)而又神秘的氣息,與周圍奢華的現(xiàn)代環(huán)境格格不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奇異的物品吸引,笑聲戛然而止。

“這是‘潮汐傳訊螺’,昨天在一個極其危險的寶箱島上撿來的,只能用兩次。”姬勵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它能短暫地、跨越未知的屏障,聯(lián)系到其他‘頻道’的人。昨天已經(jīng)用了一次,一次只有兩分鐘。”

他深吸一口氣,修長的手指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鄭重,輕輕按在了海螺幽藍(lán)的殼壁上。指尖似乎有微弱的精神力注入。

嗡——

一聲低沉、仿佛來自深海之淵的嗡鳴響起。海螺表面的銀白紋路驟然亮起,如同被點亮的星圖!螺口處噴薄出一片柔和卻凝實的淡藍(lán)色光霧,在餐桌上空緩緩旋轉(zhuǎn),形成一個模糊的光旋渦。

“沙沙……沙沙……”

光旋渦中傳來強(qiáng)烈的、如同無數(shù)砂礫摩擦的干擾噪音,刺耳而混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盯著那片光霧。

幾秒鐘后,噪音減弱,一個斷斷續(xù)續(xù)、充滿了疲憊、沙啞和劫后余生驚恐的年輕男聲,艱難地從光旋渦中穿透出來,仿佛信號極差的電臺廣播:

“姬…姬哥!是…是你嗎?時間…時間有限…我…我長話短說!”

聲音帶著哭腔和難以言喻的恐懼,瞬間攫住了每個人的心臟。

“我們…我們已經(jīng)提前進(jìn)入‘第二區(qū)域’了!和其他…其他幾個頻道的幸存者…合并了!現(xiàn)在…整個大區(qū)頻道…正好十萬人!”聲音急促,每一個字都像在撕裂聲帶。

“提前?為什么提前?”姬勵沉聲追問,眉頭緊鎖。

“災(zāi)害!我們頻道的‘滔天巨浪’…提前了整整五天!毫無預(yù)兆!鋪天蓋地的海嘯…像天塌下來一樣!船…船像紙片一樣被撕碎…人…被卷走…被碾碎…”對面的聲音劇烈地顫抖著,充滿了夢魘般的回憶,“活下來的…不到一萬人…”

絕望的描述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總統(tǒng)套房內(nèi)所有的暖意。烤乳豬的油光、龍蝦的鮮紅、魚子醬的華貴,此刻都蒙上了一層死亡的陰影。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煞白。

“活下來…的關(guān)鍵是什么?”陸嶼忍不住插話,聲音有些干澀。

“船錨!一種特殊的‘節(jié)點船錨’!必須提前找到…在巨浪來臨前…把船死死釘在特定的‘節(jié)點’海域!否則…必死無疑!”對面語速極快,生怕時間不夠,“還有…水!巨浪過后…海面會形成恐怖的‘窒息旋渦’!沒有水下呼吸裝置…在水里撐不過五分鐘!”

“節(jié)點船錨…呼吸裝置…哪里弄?”姬勵追問,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發(fā)白。

“一個叫林毅的人!在災(zāi)害開始前一天…突然大量拋售這兩樣?xùn)|西!價格…高得離譜!很多人都沒買。”對面的聲音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有怨恨,有無奈,更有深深的恐懼,“我們…我們就是靠這個活下來的…但很多兄弟…買不起…”

林毅!這個名字如同毒刺,狠狠扎進(jìn)陸嶼和姬勵的心頭。林家的核心成員之一!

“最后…最后是什么?你們現(xiàn)在怎么樣?”姬勵聲音沙啞。

“沒有…沒有最終休整島…我們直接被拋進(jìn)了新海域…一片完全陌生、更廣闊…也更危險的海,一直在下雨,三十天后的災(zāi)害是‘天穹掉落’!地圖…系統(tǒng)開放了…找朋友…方便了…但…這里…怪物更強(qiáng)…資源更高級了…也更危險…我們…才第一天…就減員了…”聲音越來越微弱,充滿了茫然和新的恐懼,“姬哥…保重…活下去…時間…到了…”

“沙沙沙沙————”

最后的尾音被驟然增大的噪音徹底吞噬。海螺表面的光芒瞬間熄滅,幽藍(lán)的螺殼恢復(fù)了死寂,仿佛耗盡了最后一絲靈性。那片淡藍(lán)色的光旋渦也如同破碎的泡沫,無聲無息地消散在空氣中。

死寂。

絕對的死寂籠罩著總統(tǒng)套房。餐桌上熱氣騰騰、價值300海元的珍饈美味,此刻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油膩感。水晶杯中的美酒,倒映著一張張失去血色的、寫滿驚駭與絕望的臉。

陸嶼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緊,每一次跳動都帶著窒息般的疼痛。他強(qiáng)迫自己冷靜,在腦海中飛速梳理著那兩分鐘里傳遞出的、字字泣血的信息碎片:

1.他們的區(qū)域災(zāi)害提前了!五天!毫無預(yù)兆!毀滅性的打擊!

2.進(jìn)入新海域是篩選!

3.林毅是關(guān)鍵人物!他好像知道災(zāi)害會提前。

4.新海域更加殘酷!開放地圖是唯一慰藉,但生存壓力倍增!

5.每個區(qū)域的災(zāi)害都不一樣,無法提前準(zhǔn)備。

他抬起頭,正好對上姬勵同樣凝重如鐵的目光。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翻涌的驚濤駭浪和冰冷的決絕。姬勵那個在“滔天巨浪”中死去七個兄弟的手下,其絕望的哭訴猶在耳邊。

姬勵緩緩拿起桌上那杯尚未動過的、如血般暗紅的葡萄酒,他的手在微微顫抖。他環(huán)視了一圈桌邊跟隨他出生入死、此刻卻面無人色的兄弟們,最后目光定格在陸嶼臉上,聲音嘶啞而沉重,帶著一種窮途末路般的悲愴和孤注一擲的瘋狂:

“兄弟們…聽到了?十不存一…呵…”他慘笑一聲,那笑聲比哭還難聽,“我姬勵…也不知道最后…能帶幾個兄弟活著離開這片該死的海域…離開這第一道鬼門關(guān)!”

小彬忽然猛地舉起酒杯,暗紅的酒液在杯中劇烈晃蕩,如同即將潑灑的鮮血:“陸嶼!這次災(zāi)害咱們組隊,一起闖!干他娘的!”

陸嶼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冰冷和翻騰的胃液,也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杯中琥珀色的威士忌,映照著他同樣堅定的眼神:“好!組隊!我的船…扛不住滔天巨浪,但‘烈日鯊海’…應(yīng)該是是高溫和怪物!我還有幾分把握!”

“哈哈哈!說得好!”姬勵發(fā)出一陣狂放的大笑,笑聲中卻充滿了末路狂徒的悲涼與不羈,他猛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猩紅的酒漬順著嘴角流下,如同泣血,“管他娘的明天是海嘯還是鯊魚!今朝有酒今朝醉!說不定…明天大家都死了呢?!哈哈哈!喝!今夜!不醉不歸!給我喝!!”

他嘶吼著,將空杯重重砸在昂貴的紅木桌面上,發(fā)出沉悶的巨響。那聲音,如同為即將到來的末日,敲響了第一聲喪鐘。窗外,歸墟安錨島的燈火依舊璀璨,卻再也照不進(jìn)這間被絕望和瘋狂籠罩的總統(tǒng)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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