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棺中的林霄面容安詳,雙手交疊置于胸前,掌中捧著柄三寸小劍。劍身透明如水,內部封存著一縷跳動的青光。
“父親...的劍魄?“林青瑤顫抖著撫上棺蓋。接觸的瞬間,整個劍窟萬劍齊鳴!嵌在墻上的古劍紛紛震顫,發出或清越或低沉的劍吟。
云澈體內的石符突然自行運轉,將一縷青光渡入棺中。劍魄感應到玄天石符的氣息,頓時光芒大盛。棺蓋在嗡鳴中緩緩滑開,露出林霄蒼白卻完整的面容。
“不對...“林青瑤突然退后兩步,“父親當年明明...“
記憶中的畫面突然混亂起來。她分明記得父親在寒潭被黑臂穿胸,可眼前這具遺體卻完好無損。更詭異的是,當她努力回憶時,腦海中竟浮現出兩個版本的記憶!
“時空紊亂導致記憶污染。“云澈按住太陽穴,他自己也正遭受同樣困擾,“我們可能創造了新的時間分支。“
劍魄緩緩浮空,繞著林青瑤旋轉三圈,最后停在她眉心前。一個溫和的聲音直接在二人腦海響起:「瑤兒,當你聽到這段留言時,說明計劃成功了。」
林青瑤渾身發抖:“父親的聲音...“
「魔主復生不可阻擋,關鍵在由誰來控制。」劍魄中的聲音繼續道,「我以畢生修為凝成這道劍魄,可助你暫時駕馭青冥劍的完全體。但記住,劍靈蘇醒之日,便是...」
聲音戛然而止。劍魄突然加速,直接沒入林青瑤眉心!她痛苦地仰起頭,脖頸處浮現出青色劍紋。同一時刻,棺中林霄的遺體開始風化,轉眼便化作塵埃飄散。
“啊!“林青瑤跪倒在地,雙手抱頭。無數劍招在腦海中爆炸式涌現,皮膚下不時有劍氣透體而出,在地面劃出深深溝壑。
云澈急忙上前,卻被劍氣逼退。石符傳來警示:這是劍魄傳承必經的“洗髓“過程,外力干預只會適得其反。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少女在痛苦中掙扎,七竅都滲出細密血珠。
兩刻鐘后,風暴終于平息。林青瑤虛弱地抬頭,瞳孔竟變成了青色豎瞳!她看向云澈的眼神先是迷茫,繼而涌現出刻骨恨意:“是你...殺了父親...“
青冥劍自動出鞘,帶著前所未有的殺意刺來!云澈勉強側身,劍鋒仍劃破肩膀,鮮血噴濺在水晶棺上。
“青瑤!你被劍魄影響了!“云澈試圖喚醒她,“我們是同伴!“
“騙子!“林青瑤的聲音夾雜著另一個低沉男聲,“你體內有魔種的氣息!“
劍勢愈發凌厲,云澈節節敗退。就在即將被逼入死角時,石符突然分出一縷青光,射向劍窟頂部某處。隱藏的機關被觸發,鐵鏈嘩啦作響,某個被鎖在穹頂的物體轟然墜落!
那正是墨守的鐵箱,此刻箱蓋震開,露出里面的半截斷劍。斷劍感應到劍魄氣息,立刻飛向林青瑤,與她手中的青冥劍合二為一!
完整的天璇劍綻放出銀河般的光輝,將整個劍窟照得如同白晝。林青瑤的動作突然停滯,眼中青芒與清光交替閃爍,顯然在進行激烈的意識斗爭。
趁此機會,云澈咬破手指,以血為媒畫出同命契的符文:“既然言語無用,那就直接讓你看我的記憶!“
符文成型的剎那,二人同時僵直。無數畫面在契約之力的作用下開始共享:云澈童年與父親出海捕魚的溫馨、石符入體時的痛苦、還有在寒潭邊誓死保護林青瑤的決心...
“這是...“林青瑤眼中的青芒漸漸消退,“你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