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凝固了。

實驗室里只剩下各種儀器運轉時發出的聲音。

托尼看著近在咫尺的佩珀，看著她眼中那片溫柔。

他感覺自己那顆總是各種瘋狂念頭的大腦平靜了下來。

他明白，自己那顆因為鋼鐵俠這個身份而變得越來越沉重的心，似乎也找到了一個可以停靠的港灣。

他緩緩將佩珀擁入了懷里。

這個擁抱沒有絲毫的情欲，就是最真實的情感。

佩珀也靜靜地靠在他的胸口，輕輕地拍著他寬闊的后背。

不知道過了多久，托尼才緩緩松開了她。

他總是不正經的臉上，此刻雖然依舊有些別扭，但眼神卻已經重新變得堅定。

他轉過身，重新看向兩套戰甲。

他感覺自己必須得做些什么了。

“賈維斯。”他說道。

“把所有關于納米技術的資料都調出來。最高權限，一份不留。”

佩珀愣了一下，她看著托尼堅定的的側臉，有些疑惑地開口：“托尼？你要干什么？”

托尼沒有回頭，他的目光依舊死死地鎖定在屏幕里那套屬于亨利的戰甲上。

“這段時間都是亨利那個混蛋在為我們付出。”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很有重量。

“他治好了我，他解決了公司的危機，他甚至連我們未來的路都鋪好了。”

“我想，現在該是我這個當哥哥的為他做點什么的時候了。”

佩珀看著他，聽著他發自內心的話，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她知道，那個熟悉的托尼斯塔克，回來了。

不是被媒體和光環所包裹的花花公子。

而是一個擁有著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大腦，和一顆比任何人都要炙熱的心。

她沒有再多問，只是走到一旁的吧臺為他倒了一杯他最喜歡的威士忌。

然后又拉過一張椅子，靜靜地坐在了他的身后。

“需要我幫忙嗎？”她輕聲問道。

“當然。”托尼頭也不回地說道，他的手指，已經開始在半空中的全息鍵盤上飛速地舞動起來。

“幫我訂一份超大號的披薩，雙份的意大利辣香腸。我猜，我們今晚，又得通宵了。”

佩珀看著他那全神貫注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好的，老板。”

實驗室的時間悄悄流逝。

一個多小時后

托尼依舊站在全息屏幕前，他的腳下散落著幾個空的披薩盒。

他的臉上雖然帶著一絲疲憊，但雙眼卻依然堅定。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研究，他和賈維斯已經將亨利留下的那些關于納米技術的構思，進行了初步的解析和優化。

“我得承認，那個混蛋的腦子里確實裝了點東西。”他看著屏幕上已經初具雛形的納米戰甲模型，嘴里雖然在吐槽，但語氣里卻很驕傲。

“雖然這個設計在空氣動力學方面簡直就是一場災難。而且這個外形看起來就像個準備去參加健美比賽的肌肉猛男，一點都不符合我這種優雅的紳士氣質。但是……”

他頓了頓，然后，語氣興奮的繼續說道：“這個關于粒子重組和液態金屬記憶的構想簡直就是個天才的點子！不，是兩個！賈維斯，你看到了嗎？！他居然想用….級別的力場來約束和控制納米粒子！這家伙，他到底是怎么想出來的？！”

“先生，根據我的數據分析，亨利先生的這個構想在理論上是完全可行的。只是，以我們目前的材料技術似乎還無法……”

“我知道！”托尼打斷了他，他的大腦已經開始運轉起來

“我們需要一種全新的材料！一種既能承載龐大的能量，又能進行自我修復和形態重組的超級金屬！”

他說著，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面盾牌。

一面紅白藍三色相間，畫著一顆五角星的圓形盾牌。

“振金。”他喃喃自語。

……….

與此同時

餐廳里，氣氛正恰到好處。

柔和的燭光映照出趙海倫微微泛紅的臉龐。

悠揚的古典樂恰到好處地隔絕了鄰桌的交談，為他們營造出一個私密的空間。

亨利單手支著下巴，另一只手輕輕晃動著酒杯。

他看著對面正襟危坐，似乎還有些拘謹的趙海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這女人半天不說想干嘛，反而一直和他聊東聊西，亨利覺得挺有意思。

但也無所謂，他也很久沒在做運動操之前準備點什么了。

只能說，權當放松。

“我說，海倫博士。”他開口了，聲音帶著懶洋洋的磁性，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你確定你邀請我來這里只是為了品嘗他們家的美食嗎？我得提醒你，我對食物可沒那么挑剔，就算是街角的芝士漢堡，只要肉餅夠厚，芝士夠多，我也能吃得很開心。”

趙海倫被這直白中又帶著調侃的話語給逗笑了。

她心里最后那點緊張也煙消云散。

她發現，和這個男人交流是一件很輕松，也很有趣的事情。

你永遠不用擔心會冷場，因為他總能用他該死的幽默把任何尷尬的氣氛都化解。

“當然不是。”她也學著他的樣子，輕輕晃了晃酒杯，看向亨利的雙眼開始火熱。

“我對你的大腦更感興趣，斯塔克先生。我無法想象，一個人的腦子里到底要裝多少東西，才能像你一樣在那么多的領域取得驚人的成就。”

“哦？你是在夸我嗎？”亨利挑了挑眉，仿佛在說你跟有眼光。

“謝謝。不過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天才。你知道的，大腦這個詞聽起來太生物學了，缺乏一點藝術感。”

“好吧，天才先生。”趙海倫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她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喜歡上這種和他斗嘴的感覺了。

“那么，你這位偉大的天才能不能滿足一下我這個普通人的好奇心？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很簡單啊。”亨利聳了聳肩，一臉這有什么難的的表情。

然后，他身體微微前傾，湊到趙海倫面前，壓低了聲音，似乎要分享什么秘密。

“我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把我的大腦拆下來，泡在福爾馬林里，殺殺毒，順便升個級。第二天早上再裝回去。怎么樣，這個方法是不是很酷？”

“噗……”趙海倫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感覺自己這二十多年來所接受的教育在這個男人面前，變得像個笑話。

“斯塔克先生，我發現你不僅是個天才，還是個很會講故事的人。”她笑著說道。

“哦？是嗎？”

亨利也笑了，他看著對面那個笑靨如花的女人，感覺今晚的月色，似乎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那你有沒有興趣，聽一個更刺激的故事？”

“有多刺激？”

“你猜。”

他們的晚餐，就在這種曖昧的氛圍中緩緩地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