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已經走到了出口處，他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走吧，哈皮應該已經在樓下等我們了。”

托尼也跟了上去，他們簇擁著依舊在生悶氣的佩珀和一臉平靜的娜塔莎。

娜塔莎和科爾森隱晦的對視了一眼，隨后默默離開。

她沒話說，畢竟托尼說得沒錯，她也覺得尼克弗瑞的光頭太顯眼。

或許他可以弄個假發，再穿上球衣，那樣他就不是鹵蛋，而是洛杉磯之子。

在一群保安的護送下，他們迅速地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地下停車場。

一輛黑色的奧迪A8早已等候多時，哈皮的胖臉上是焦急和無奈。

“老板們，你們總算出來了。”他一看到他們，立刻就迎了上來。

“我剛才在車里聽廣播，你們……”

“我知道，我們帥呆了，對嗎？”托尼打斷了他，隨后很自然地為佩珀和娜塔莎打開了后座的車門。

“好了，別像個女孩一樣大驚小怪，哈皮。開車，回家。我餓了，需要一個雙層芝士漢堡來補充一下因為過度思考而消耗掉的能量。”

他們一行人迅速地上了車。

奧迪A8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靈巧地擺脫了所有追蹤，匯入了洛杉磯繁華如星海的車流。

車內，氣氛有些沉悶。

佩珀依舊板著臉，一言不發，只是狠狠地瞪著前排那兩個沒心沒肺的家伙。

托尼則像個沒事人一樣，一邊跟著車載音響里播放的搖滾樂用手指敲打著方向盤，一邊和亨利聊著天。

“說真的，亨利，你剛才那句我就是超人說得一點氣勢都沒有。你應該學學我，先渲染情緒，最后再來個爆發式的宣言。那樣才夠震撼，才夠有效果。你那副樣子看起來就像個沒睡醒的家伙在說夢話一樣。”

“哦？是嗎？”亨利從后視鏡里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回敬道。

“那你呢？你最后那個姿勢簡直就像個準備推銷自己新產品的主持人。說真的，托尼，你該不會是想順便給我們的方舟反應堆打個廣告吧？”

“我那叫自信！叫王者風范！你懂嗎？你這個只會用蠻力的原始人！”

“我那叫低調！叫神秘感！你這個恨不得把我是天才四個字刻在臉上的自戀狂！”

佩珀聽著他們越來越離譜的對話，終于忍無可忍了。

“你們兩個，能不能談點正事？！”她沒好氣地說道。

“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全世界都知道你們是鋼鐵俠和超人了！政府那邊怎么辦？軍方那邊怎么辦？還有公司那幫董事，我猜他們現在已經快把我的電話給打爆了！”

“很簡單。”亨利懶洋洋地說道。

“政府那邊讓他們來找我談。軍方那邊讓他們去找托尼談。至于公司那幫董事……”

他頓了頓，語氣隨意的說道：“讓他們滾蛋。誰要是不滿意就讓他自己辭職。斯塔克工業什么時候輪到他們來指點了？”

佩珀愣住了。

她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沒什么可擔心的。

因為天塌下來，真的有這兩個家伙頂著。

“好吧。”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回家嗎？”

“當然是回家。”托尼理所當然地說道。

“然后開一個盛大的派對，慶祝一下我們超級英雄事業的正式開張！我要把整個維密秀的模特都請過來！DJ要請最大牌的，音樂要放到最大聲，讓整個洛杉磯都能聽到我們的回歸！”

佩珀深吸一口氣，但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娜塔莎面無表情，她發現自己始終無法融入這群人。

幽默細胞太匱乏，她只恨自己沒有多看兩部喜劇，比如那個叫小羅伯特演的《卓別林》。

“你的品味還是這么庸俗。”亨利撇了撇嘴。

“不過話說回來，派對可以有，但首先，你上次答應我的漢堡還沒有買。”托尼突然想起了什么。

“漢堡？又是漢堡？”亨利翻了個白眼。

“托尼，我親愛的哥哥，你能不能有點追求？我們剛剛完成了改變世界的壯舉，如果非要吃，那么現在應該開一瓶紅酒，然后讓主廚為我們準備一場盛大的晚宴，用美食來洗滌我們被發布會玷污了的靈魂！而不是去吃那種高熱量的垃圾食品！”

“我就要吃漢堡。”托尼固執地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超人的拳頭吃嗎？”亨利面無表情。

“好吧好吧，敗給你了。”托尼無奈地嘆了口氣。

坐在后排的娜塔莎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和佩珀對視了一眼，她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托尼突然看向亨利，還擠了擠眼睛。

“我差點忘了，你還有個約會。那你派對還去嗎？要知道，現在整個洛杉磯的美女都想認識一下傳說中的超人先生吧？”

亨利靠在座椅上，他看了一眼旁邊仿佛什么都沒聽到的娜塔莎，又想起了正等著他的趙海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不去了，你剛剛都說了，今晚有約了。”

托尼笑了，他故意調侃起來：“嘖嘖，亨利，你的速度可真夠快的，簡直比我的跑車換代還快。”

“沒辦法。”亨利攤了攤手，一臉我也很無奈的表情

“魅力這種東西是藏不住的。不像某些人，還得靠開派對來吸引女人的注意。”

“嘿！我那叫享受生活！”托尼立刻反駁。

佩珀聽著他們的斗嘴，感覺自己的頭又開始疼了。

她有氣無力地對哈皮說道：“哈皮，送托尼回馬里布別墅，然后送我去公司，我今晚估計又得通宵了。”

“那你呢？”她看了一眼亨利。

“你不會真的要去約會吧？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出去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放心，佩珀。”亨利對她眨了眨眼，“我有我自己的專車。”

車內安靜了片刻，而娜塔莎卻開始了頭腦風暴。

斯塔克兄弟，這兩個被世界視為天才和花花公子的男人遠比資料里描述的要復雜和危險。

托尼斯塔克看似沖動、自負、玩世不恭，但他的大腦里卻藏著偏執的責任感。

他宣布自己是鋼鐵俠，看似是一時興起，但娜塔莎敏銳地感覺到，背后肯定是深思熟慮后的宣告。

而亨利斯塔克這個男人，讓她感覺更加深不可測。

他擁有強大的的力量，卻又表現得像個玩世不恭的鄰家男孩。

他的嘴里永遠充滿了各種能把人氣得半死的垃圾話。

但他的眼神卻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平靜銳利，仿佛能看透一切。

尤其是他剛才對科爾森說的那番話。

“神盾局，是我父親霍華德斯塔克留下的遺產之一。”

這句話里所蘊含的信息量太多了。

他不僅知道神盾局的存在，知道弗瑞局長，甚至還對神盾局的起源了如指掌。

他是在警告，也是在宣示主權。

娜塔莎意識到，局長這次可能真的踢到鐵板了。

這兩個男人根本不是可以被控制或者被利用的資產。

他們是兩股足以顛覆世界格局的獨立意志。

她想，她回去之后必須立刻馬上將今天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向弗瑞匯報。

并且，她要在報告的最后加上一句她自己的判斷。

“關于復仇者聯盟計劃，我建議斯塔克兄弟的評估等級應從潛在招募對象，直接提升為最高戰略合作伙伴。”

但她覺得，以那位局長的性格，肯定會改成最高威脅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