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眉毛一挑。

“我是問年齡，你跟我說這個干嘛？”

“啊？”少婦臉頰瞬間漲得通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會錯了意，連忙擺手。

“不是不是，我是說……你問她年齡干嘛？”

“《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了解一下。”張偉淡淡道。

“和未滿十四周歲的女孩發生關系，無論對方是否自愿，都是重罪。我先幫你確認一下，你老公是該進去坐牢，還是單純的賠錢。”

少婦徹底呆住。

她本來只是想來咨詢個離婚，分點財產，出口惡氣。

沒想到這個年輕帥氣的律師，一開口就想把她老公直接送進去踩縫紉機。

這……這也太刺激了！

接下來的兩個半小時，張偉從財產分割到子女撫養，從證據收集到訴訟策略，條理清晰，一針見血。

少婦從最初的愁云慘霧，到最后眼神都亮了，仿佛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張律師，你太專業了！”少婦起身，從錢包里掏出幾張鈔票，“這是咨詢費。”

“三百五。”張偉收下錢，數都沒數。

少婦想了想，又拿出手機：“我加您個微信吧，后續的代理，我還想請您。”

“可以。”

少婦心滿意足地走了，留下蘇青禾湊過來，小聲嘀咕：“張律師，你對女客戶都這么有耐心嗎？”

那少婦身材火爆，前凸后翹，尤其是走路時腰臀的搖曳，是個男人都得多看兩眼。

張偉沒理她的調侃，把那三百五十塊錢扔進抽屜，頭也不抬地吩咐。

“去查一下，晉陽市中級法院，錢麗法官，她有個親侄子，叫周浩，查查他名下所有公司的注冊資料，越詳細越好。”

“錢麗法官？”蘇青禾一驚。

“她……她就是席文軒案一審的主審法官啊！查她侄子干嘛？”

“讓你查就查。”張偉重新躺回椅子上，閉上了眼。

......

啟明律所一紙刑事自訴狀遞交法院的消息，媒體聞風而動，立刻將雙方律師的資料扒了個底朝天。

【晉陽快訊：世紀對決！菜鳥實習律師張偉，挑戰地方大狀甄國棟！】

新聞一出，網絡上瞬間炸開了鍋。

【“噗！實習律師？我沒看錯吧？這是來給甄大狀送人頭的嗎？責任漂流瓶也不是這么玩的啊！”】

【“這律師怕不是想黑紅想瘋了，碰瓷都找到法院來了。這操作，別太邪門！”】

【“我賭一包辣條，開庭十分鐘，這哥們就得被法官以‘擾亂法庭秩序’給轟出去，然后淪為年度笑柄。這已經不是一把糯米能解決的事兒了。”】

【“這不就是典型的‘為boss圓夢中’嗎？律所老板想出名，實習生硬著頭皮上。可憐的席家，真是請了個活爹。”】

【“刑事自訴？他以為他是誰？法外狂徒張三？我勸他長點心吧，趕緊為自己的智商賦能！”】

輿論幾乎是一邊倒的嘲諷。

同一時間，晉陽市最頂級的華誠律師事務所內。

大會議室里，金牌律師高勇正唾沫橫飛地給一群實習生做案例分析，投影幕布上，赫然是張偉那張帥氣的證件照。

“都看好了，這就是典型的反面教材！”高勇推了推金絲眼鏡，語氣中滿是優越感。

“《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一十條明確規定，自訴案件需要自訴人提供‘足以證明被告人有罪的證據’！注意，是‘足以證明’！這個門檻極高！”

“這個張偉，居然妄想直接反訴刑事？他手里的證據能干什么？能證明女方收了彩禮，還是能證明女方沒去醫院？都不能！”

“我敢斷言，開庭之日，就是他身敗名裂之時！法官會以‘證據不足’當庭駁回他的起訴，他將成為我們晉陽律師界最大的笑話！”

實習生們紛紛點頭，看向屏幕上張偉的眼神，充滿了憐憫和不屑。

會議室門外，華誠所的主任，薛耀庭，端著保溫杯路過，腳步頓了一下。

他沒有進去，只是隔著玻璃，深深地看了一眼屏幕上張偉的照片，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

另一邊，泰和律所的辦公室里，氣氛則輕松得多。

甄國棟悠閑地品著茶，看著對面坐立不安的妹妹和外甥女。

“慌什么？一個剛出茅廬的實習律師，嘩眾取寵罷了。”他放下茶杯，滿臉不屑。

“小珍，記住舅舅的話，到了法庭上，你什么都不用說，就哭。哭得越慘越好，把所有委屈都表現出來。”

“現在這社會，誰弱誰有理，你只要哭，法官和網上的那些蠢貨，就都會站你這邊。”

甄珍臉上露出一抹會意的笑：“懂了，舅舅。不就是‘情緒存款’清零，當場‘破防’嗎？我專業的。”

當天晚上，甄珍就在自己的微博小號上發了一篇小作文。

“馬上要開庭了，真的好害怕，不知道那個強奸犯又會用什么骯臟的手段來傷害我，來污蔑我。我只希望法律能給我一個公道，讓惡人得到懲罰。求求了！[流淚][流淚]”

文章一出，瞬間引爆評論區，收獲了成千上萬的同情。

【姐姐別怕！我們永遠支持你！】

【這男的真是餓了，什么都吃得下！不僅強奸還敢反告！無下限啊！】

【太好了是法律，我們有救了！必須判他死刑！】

【什么成分不用我多說了吧？支持男方的都是潛在強奸犯！】

……

三日后，開庭當日。

晉陽市中級法院門口，人山人海。

各路媒體的長槍短炮嚴陣以待，幾十個網紅主播架起手機，將這里變成了大型直播現場。

全網數百萬人的目光，聚焦于此。

甄珍一襲白裙，面色蒼白，看起來楚楚可憐，由律師甄國棟扶著走上臺階。

在經過一排鏡頭時，她的眼神和律師對上，嘴角飛快地勾起一抹輕蔑又穩操勝券的笑。

這個細微的表情，被一個扛著高清攝像機的記者精準捕捉，瞬間傳遍全網。

【臥槽！她笑了！她剛才是不是笑了？】

【嘴角比AK還難壓是吧？裝不下去了？】

【前面的別尬黑，說不定是苦笑呢？你們對受害者要求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