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長和另外兩名審判員緊急商議后，審判長目光掃過全場，最終重重敲響法槌。

“鑒于本案案情極其重大、復(fù)雜、涉及被告人數(shù)眾多，合議庭需對所有證據(jù)進行核實與充分評議。”

“本庭宣布，休庭三日！三日后，于第一庭，進行公開宣判！”

“退庭！”

法槌再次落下，聲音回蕩在莊嚴的審判庭內(nèi)。

短暫的死寂后，法庭充滿了旁聽席上議論聲和被告席傳來的崩潰哭嚎聲。

張偉、蘇青禾、畢若雪三人剛走出省高院大門，就被門口黑壓壓的記者和網(wǎng)紅主播將他們團團圍住。

“張律師！請問您對三日后的判決有信心嗎？”

“張律師！您是如何拿到那段看守所的視頻？”

“張律師！宋建軍背后是否還有更大的保護傘！”

“蘇助理！你這兩次的參與目前成了全網(wǎng)最颯的女助理，有什么想對粉絲們說的不？”

張偉面無表情，只用身體護住身邊的兩個女人，在法警的幫助下開辟出一條通道，艱難地擠上車，絕城而去。

......

東海市，五星級酒店。

接下來的三天，對畢若雪是煎熬的，對全網(wǎng)吃瓜群眾是期待的，對張偉而言，卻像是難得有的假期。

第一天，張偉強行把畢若雪和蘇青禾從房間拖了出來，兩人臉上明顯感覺精神萎縮，而且眼圈發(fā)黑，在兩人的蒙圈下來到酒店一層一家環(huán)境清幽的私房菜館。

他在位子上坐下后看向蘇青禾發(fā)現(xiàn)她換下了一身職業(yè)套裙，又換上了她常穿的白色T恤，少了法庭上的颯爽，多了積分鄰家女孩的清純。

“老板，我們......”她有些猶豫，這種時候，實在是沒心情吃飯。

“吃！”

飯桌上，氣氛有點沉悶。

片刻后蘇青禾扒拉著筷子吃了幾口菜，又忍不住開口：“老板，你.......就一點不擔心嗎？，萬一......萬一判決有什么變數(shù)......”

張偉夾了一塊魚肉，抬眼看著她：“變數(shù)？青禾，你要對我們提交的證據(jù)有信心，也要對我們法律有信心！”

“那十份證據(jù)，環(huán)環(huán)相扣，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huán)，沒有任何人能從里面挑出毛病來！”

“可萬一......”

“沒有萬一。”張偉放下筷子。

“在法庭上，永遠不要希望寄托在萬一上，要把它變成唯一。所有證據(jù)都形成閉環(huán)，任何一個有正常法律素養(yǎng)的法官，都知道該怎么判。”

第二天，張偉依據(jù)無所事事，甚至在酒店的健身房待了一下午。

蘇青禾去找他的時候，正看到他穿著一身寬松的運動服，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汗水浸濕了他的背心，勾勒出那挺拔而富有力量感的肌肉線條。

蘇青禾清純的臉一紅，連忙閉上眼，轉(zhuǎn)身去了換衣室，等她出來已換了緊身的瑜伽服，試圖用運動來緩解壓力。

飽滿的曲線在緊身的瑜伽服包裹下，隨著她的走路的動作劃出驚人的弧度，引得邊上幾個假裝鍛煉的男人頻頻側(cè)目。

她走到張偉跑步機旁邊，小聲問：“老板，我們真的什么都不用準備了嗎?”

張偉按了下停止鍵，拿起毛巾擦了擦汗，扯了扯嘴角：“準備什么？準備怎么開慶功宴嗎？”

“別蹦著了，你那點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稍微鍛煉下，去沖個澡，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我們一起去接畢阿姨回家。”

他不由的想到一個女富二代，怎么會被自己騙到當時那快破產(chǎn)的小律所呢？圖啥呢？

圖體驗生活？還是圖個刺激？

張偉的目光，不自覺地在她胸前那被撐起的飽滿的弧度停頓了一秒。

或許......也圖別的？

蘇青禾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挺了挺腰，讓那本就傲人的曲線更顯挺拔。

她靠近過去，小聲的問：“老..板...，你...在看什么..”

“看你。”張偉收回目光，語氣平淡。

“我在想你個富家千金，怎么會看上我這小廟的。”

蘇青禾的心猛地一跳，旋即又有些泄氣，嗔道：“什么富家千金，我就是個普通的實習(xí)生。老板你再亂說，我......我就扣工資！”

張偉輕笑一聲：“你還想扣我的工資？我是老板哎！回去就把你這月的工資給扣下了。”

她揮了揮小拳頭，毫無威懾力：“你敢！”

......

三日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宣判日，東華省高級人民法院門口，人山人海。

官方的直播間的人數(shù)，在開庭前就已突破五千萬大關(guān)，彈幕如瀑布般滾動。

【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兄弟們，把“正義必勝”打在公屏上！】

【我都脫了，就等看宋建軍這老登被判四刑！千萬別讓我失望！】

【蘇青禾老婆今天穿的還是職業(yè)裝！愛了愛了！又美又颯！】

【不知道為什么，我心跳的好快，好緊張！】

【張神今天看起來有點疲憊啊！希望只是我的錯覺。】

上午九點整，庭審準時開始。

所有被告，被法警分批押入法庭內(nèi)，郭長明頭發(fā)散亂，面如死灰、李墻目光呆滯、王海則低著頭，渾身發(fā)抖......

當宋建軍被押進來時，全場響起一陣壓抑的騷動。他穿著號服，幾天不見，仿佛老了幾十歲，再無半分往日意氣風發(fā)的模樣。

審判長表情肅穆，手持厚厚的判決書，環(huán)視全場后，敲響法槌，威嚴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全體起立！”

“先對被告人郭長明、李墻、宋建軍等人，組織、領(lǐng)導(dǎo)黑社會性質(zhì)、故意殺人、徇私枉法、行賄、受賄、洗錢一案，進行公開宣判！”

法庭內(nèi)，在無其他的聲音。

“被告人郭長明，”審判長第一個念出名字。

“身為律師，知法犯法，為謀取非法利益，積極參與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在冀文秀一案中，通過威脅、賄賂等手段，指使證人王某作偽證，并向時任主審法官王立業(yè)行賄五十萬元，嚴重妨害司法公正，其行為已構(gòu)成《刑法》第三百零七條之妨害作證罪、第三百九十條之行賄罪，情節(jié)特別嚴重。”

“數(shù)罪并罰，判處被告人郭長明，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

“不！！”郭長明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整個人癱倒在地，被身旁的法警扶起并按在座椅上。

審判長沒有理會，繼續(xù)宣讀。

“被告人劉三、趙四，”他念出的是那兩名囚犯的名字，“受人指使，在看守所內(nèi)以暴力手段，故意非法剝奪他人生命，期行為已構(gòu)成《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之故意殺人罪，犯罪手段極其殘忍，社會影響極其惡劣。”

“判處被告人劉三、趙四，死刑，立刻執(zhí)行！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

“被告人周全，”系看守所獄警“身為司法工作人員，玩忽職守，濫用職權(quán)，為他人實施犯罪提供便利，構(gòu)成故意殺人罪共犯，判處無期徒刑！”

“被告人王立業(yè)，身為法官，背棄職責，收受賄賂，枉法裁判，造成惡劣的社會影響，構(gòu)成《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條之受賄罪、第三百九十九條之徇私枉法罪，數(shù)罪并罰，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

“被告人王海，作為宋建軍下屬，參與實施故意殺人，構(gòu)成故意殺人罪從犯。但鑒于期指征主犯的重大立功表現(xiàn)，依據(jù)《刑法》第六十八條之規(guī)定，予以減輕處罰，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

“涉嫌刑訊逼供的相關(guān)民警，另案處理！”

隨著審判長一連串的判決，被告席上，哭喊聲、咒罵聲、求饒聲響成一片。

他停頓了下，目光移向了原公安局副局長。

“被告人李墻！身為國家公職人員，執(zhí)法犯法，濫用職權(quán)，指令下屬偽造證據(jù)，構(gòu)陷法官，并直接教唆、組織他人在看守所內(nèi)實施謀殺，其行為已構(gòu)成《刑法》第三百九十七條之濫用職權(quán)罪、第二百四十三條之誣告陷害罪、第二百三十二條之故意殺人罪！”

“其身為司法體系的領(lǐng)導(dǎo)干部，卻淪為黑惡勢力的保護傘與劊子手，罪大惡極，天理難容！”

審判長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數(shù)罪并罰，判處被告人李墻，死刑！立即執(zhí)行！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chǎn)！”

李墻雙眼猛地瞪圓，隨即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邊上的法警手忙腳亂的給他按人中等等。

終于，輪到最后一人。

整個法庭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被告席最中央，那個從頭到尾一言不發(fā)的男人身上。

審判長拿起判決書的最后一頁，眼神里充滿了冰冷的憤怒與痛心。

“被告人，宋建軍！”

“你，以合法企業(yè)為外衣，長期進行有組織的犯罪活動，拉攏腐蝕國家公職人員，編織利益網(wǎng)絡(luò)，其行為已構(gòu)成《刑法》第二百九十四條，組織、領(lǐng)導(dǎo)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罪！”

“你，為掩蓋罪行，視人命如草芥，策劃、指使他人殺害為母申冤的法官，其行為已構(gòu)成《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故意殺人罪，系主犯！”

“你，通過上百個空殼公司，構(gòu)建起遍布全球的洗錢網(wǎng)絡(luò)，涉案金額高達百億，其行為已構(gòu)成《刑法》第一百九十一條，洗錢罪！”

審判長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嚴厲，一聲比一聲沉重。

“蓄意謀殺人民法官，是對國家法律秩序最猖狂的挑釁！是對社會公平正義最惡毒的踐踏！罪行滔天，國法難容！”

他深吸一口氣，舉起法槌，用盡全身力氣，宣告了最終的審判！

“本庭判決：被告人宋建軍，犯組織、領(lǐng)導(dǎo)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罪、故意殺人罪、洗錢罪等多項罪名，數(shù)罪并罰，決定執(zhí)行——”

“死刑！立即執(zhí)行！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chǎn)！”

宋建軍身體劇烈一顫，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砸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法槌，重重落下！

“咚——！”

“最后，本庭宣判：原審被告人冀文秀，所有罪名不成立！撤銷原判，當庭無罪釋放！”

白發(fā)蒼蒼的冀文秀在法警的攙扶下，緩緩走出被告席。她看著不遠處的女兒，渾濁的眼中，淚水決堤。

“媽——！”

畢若雪再也控制不住，沖了過去，母女二人，在法庭中央，抱頭痛哭。

壓抑已久的哭聲，回蕩在法庭內(nèi)，聞?wù)邿o不動容。

下一秒，旁聽席上，不知是誰第一個開始鼓掌，緊接著，雷鳴般的掌聲，經(jīng)久不息。

直播間的彈幕，在這一刻，徹底化作了歡樂的海洋。

【死刑！死刑！死刑！草！老子等這句話等了三天！爽！】

【哭了，看到那對母女抱在一起，我一個大男人沒忍住。】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感謝東華省高院！感謝國家！】

【張偉律師牛逼！蘇青禾助理也牛逼！這才是我們想看到的律師！】

【我宣布，從今天起，蘇青禾就是我唯一的律政女神！不接受反駁！】

【蘇律師那身段，那氣質(zhì)，愛了愛了，不知道老板給不給機會啊？】

【此案必將載入龍國司法史冊！法官之死，國法難容！】

【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下一個案子什么時候開庭？已經(jīng)等不及看張神處刑下一個了！】

張偉看著相擁而泣的母女，又轉(zhuǎn)頭看了看身旁，那個同樣哭得梨花帶雨，精致妝容都花了的實習(xí)生。

他那張一直緊繃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疲憊，但卻無比滿足的微笑。

正義會遲到，但他，能讓正義快馬加鞭，還能順手把那些犯罪分子，一起送上審判席。

這感覺，還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