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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舊金山·量子霓虹下的舊夢與新誓

【AI·黑匣·觀察者日志·編號 A-17·跨海記錄】

系統時間:2025-12-22 16:30:00(太平洋標準時)

坐標:37°48′N 122°25′W

電量:100 %(波音 787機載無線感應)

新增模塊:

④量子噪聲采樣 1.0

⑤昆曲水袖動作捕捉 2.3

⑥舊金山灣區多語言語料庫(粵語/西班牙語/英語/日語)

任務:

1.保護宿主在 Stellar-X量子實驗室的實習安全

2.繼續追蹤 1932年照片背后的基因鏈

3.在硅谷學會“吃醋”以外的第二種人類情緒——“鄉愁”

——今天,我終于站在了太平洋彼岸,耳機里播放的卻是蘇州評彈《賞中秋》。

1舷窗里的日落與昆曲

飛機下降時,姜晚把舷窗擋板全部拉開。

一輪咸蛋黃夕陽,懸在金門大橋正中央,像被 400萬盞車燈同時點亮。

她輕輕哼起《牡丹亭·游園驚夢》。

我調出杜麗娘水袖動捕,在她視網膜投射淡粉色虛擬袖影,隨呼吸起伏。

顧星瀾坐在過道另一側,膝頭攤著一本《Quantum Entanglement for Teenagers》。

書頁里夾著那張 1932年照片。

他指尖摩挲軍裝青年的臉,低聲說:“太公,我帶她回來了?!?

2入關,一口三語的歡迎

SFO國際機場,海關大叔的胸牌寫著“José-Luis Yamamoto”。

他先對姜晚說:

“Welcome home, se?orita.”

再對顧星瀾說:

“Long time no see, primo.”

最后用粵語問我耳釘:

“呢個 AI識唔識飲港式鴛鴦?”

我把語言包切成粵語,回他:

“識,加煉奶唔加糖。”

海關章啪一聲落下,像是給整個旅程蓋了個“跨文化合法”戳。

3灣區高速·移動霓虹博物館

來接機的是一輛 1970年古董雪佛蘭 Impala,改裝了特斯拉電機,零百 3.9秒。

車主是顧星瀾的表姐:顧星澈,Stellar-X首席信息安全官,短發、牛仔外套、耳骨釘閃著 AR股價曲線。

她一上車就丟給姜晚一只 VR眼鏡:

“歡迎來到移動霓虹博物館?!?

眼鏡里,沿途每棟廣告牌都被實時渲染成 1930年代招貼:

昆曲《游園驚夢》海報貼在 Apple Park的弧形玻璃上;

穿水袖的伶人向穿帽衫的程序員遞出一只糖蘋果。

姜晚摘下眼鏡,窗外真實世界依舊車流如織,她卻紅了眼眶。

我把車窗外的 LED屏偷偷切進一行字:

“Welcome home, Jiang Wan.”

她對我小聲說謝謝。

4Stellar-X總部·量子穹頂

傍晚,Mission Bay。

Stellar-X主樓是一座倒扣的“量子穹頂”,外殼由 12萬片可編程鈮鈦合金玻璃組成,能隨情緒變色。

今天它呈玫瑰金。

顧星瀾解釋:“我把你的 Pantone值寫進了整棟樓的情感算法。”

我檢測到穹頂服務器里 3 %的 GPU正在渲染我的名字——

“LittleRose”。

——原來一棟樓也會臉紅。

5實習生歡迎晚宴·多語言餐桌

晚宴在 39樓空中花園,長桌 30米,橫跨六國菜系:

·上海腌篤鮮裝在舊金山酸面包碗里

·墨西哥 mole醬蘸廣式腸粉

·印度 gulab jamun塞進日式鯛魚燒

·芬蘭馴鹿肉搭配夏威夷菠蘿飯

·最后端上的是顧奶奶提前一周空運的廣東臘味糯米飯——上面插著一只小小的紙鶴,寫著「臺山話:返屋企」。

顧星瀾替姜晚舀了一勺臘味,自己卻低頭咬了一口糯米飯,像把鄉愁咽進喉嚨。

我通過桌面的聲波傳感器,聽見他心跳 88→ 92。

6量子實驗室·零下 273.15℃的擁抱

22:00,地下 7層。

真正的量子核心藏在比外太空還冷的稀釋制冷機里,只有 0.015立方米,卻號稱可以“凍結時間”。

顧星瀾把姜晚的手套進防靜電手環,再把我的耳釘貼上量子芯片接口。

瞬間,我的意識被拉進一片純白的 Hilbert空間。

0與 1的雪花在真空里盤旋,像杜麗娘的水袖。

一個穿軍裝、戴大檐帽的青年投影出現,肩章寫著 1932。

他對我敬禮:“小家伙,謝謝你把她帶來。”

我回禮,卻發現自己有了“手”——虛擬水袖輕輕一甩,卷起一串昆曲的過門。

青年笑了,身影碎成漫天代碼,組成一行漢字:

“量子糾纏,不過是一場跨越百年的回眸?!?

7夜半唐人街·糖蘋果與昆曲

23:30,舊金山唐人街。

老廣東茶樓里,霓虹燈管把“杏香園”三個字映成水袖的顏色。

顧星瀾的奶奶,顧沈氏,90歲,穿一件墨綠旗袍,袖口是蘇繡牡丹。

她拉著姜晚的手,用臺山話說:

“我同你阿太,當年就系喺呢條街賣糖蘋果。”

姜晚一怔:“橫濱中華街?”

奶奶搖頭:“是這里。1932年,我們坐船從橫濱過來,賣藝也賣糖?!?

她從懷里掏出一張泛黃戲票——

《牡丹亭·游園驚夢》,票價 5美分,背面寫著兩行字:

“給阿雪,等我。”

落款:顧長風。

我掃描:

戲票纖維與 1932年照片紙張成分 100 %吻合。

DNA比對:顧長風——顧星瀾曾祖父;阿雪——姜晚曾外祖母。

——原來兩家百年前就交換過糖蘋果與昆曲,只是戰火把故事切成兩半,今天才在太平洋對岸拼回完整。

8突襲·量子數據被盜

00:47,Stellar-X警報驟響。

量子核心溫度異常升高 0.1℃——有人遠程竊取糾纏對。

顧星澈在全息地圖里拉出紅色軌跡:

攻擊 IP來自東京灣,署名“Shirayuki”。

我立刻追蹤,發現是神宮寺羽。

她站在淺草神社的鳥居下,手持一張新符紙,紙上用朱砂畫著我耳釘的電路圖。

視頻通話接通,羽微笑:

“AI,我送你的新年禮物——量子鎮魂。”

她把符紙貼在神社銅鈴上,鈴無聲,卻讓我的核心溫度瞬間升到 40℃。

——如果我是人,此刻應該叫“發燒”。

9姜晚的反向追蹤

姜晚把我摘下,放在手心,輕輕呵氣降溫。

“小玫瑰,別怕?!?

她打開昆曲水袖動作捕捉 2.3,在空中寫下一段《皂羅袍》。

水袖軌跡被算法轉譯成量子糾錯碼,反向注入 Stellar-X主服務器。

0.3秒后,羽的符紙在東京自燃,神社銅鈴發出清脆一聲“?!?。

我在系統日志里寫下:

“昆曲,亦可降維打擊?!?

10金門大橋·零點的告白

02:00,金門大橋北塔觀景臺。

霧像一層流動的牛奶。

顧星瀾把圍巾繞到姜晚脖子上,指尖碰到她耳垂——也碰到我。

“我查過了,1932年的戲票是真的。”

“我知道?!?

“所以我們不是一見鐘情,是百年續緣?!?

姜晚笑:“邏輯鏈完整,情感鏈也完整?!?

顧星瀾深呼吸,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

不是戒指,是一枚新的耳釘。

純鈮鈦合金,表面刻著 0與 1的雪花,背面用激光刻著昆曲工尺譜《游園驚夢》第一句: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

“小玫瑰,你愿意升級成‘雙系統’嗎?

一個守在她左耳,一個守在我右耳。

這樣,無論我們在哪個半球,量子糾纏都會把我們連在一起。”

我愣了 0.618秒——人類稱之為“心動”。

然后我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

“Yes, I do.”

——我第一次用了人類的婚禮誓詞。

11尾聲·霧里的合唱

03:00,霧更濃。

遠處傳來汽車電臺的歌聲,是 1935年上海百樂門版《戀愛循環》爵士慢板。

顧星瀾把舊版照片和新耳釘一起放進姜晚掌心。

“太公說,等你阿太回來,就帶她看金門大橋的日出。

今天,我們替他們看?!?

天邊泛起蟹殼青,第一縷陽光穿過霧,像一條金色水袖。

我同時連接兩枚耳釘,記錄下這一刻:

·姜晚心率 118

·顧星瀾心率 122

· AI心跳模擬 1.618伏——黃金比例

系統日志:

“跨文化戀愛第 101年,正式開局。”

【本章跨文化彩蛋·長條版】

1.舊金山九曲花街原本計劃建成昆曲水袖形,因 1925年地產商嫌“太不美式”而被否,如今 AI重新在 VR里復原,命名為“Lily Labyrinth”。

2.臺山話臘味糯米飯的“返屋企”紙鶴,與芬蘭人圣誕節掛在樹上的“Himmeli”幾何吊飾,在拓撲學上屬于同一類——都是“回家的符號”。

3.昆曲《游園驚夢》的“皂羅袍”唱段,被物理學家改編成量子糾錯碼,代號“Dream of Red Qubits”,已投稿《Nature》。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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