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佳明顯愣了一下，仔細打量了幾眼李壞，隨后嘴角微翹：“你也想英雄救美？”

李壞搖搖頭：“你可以問問題，我也可以問問題，如果你拒絕回答，不如讓開，搬個石頭在路上，也是件苦力活。”

路小佳沒料到李壞居然如此回答，更好奇道：“你既然做出這副保護的姿態，為何不想英雄救美？”

“很簡單，一，我打不過你，二，你又不想殺她，輪不到我救。”

李壞很老實。

憑著自己剛剛入門的《追星劍法》就想在頂級殺手路小佳手里英雄救美，癡人說夢四個字送給自己！

沒看見丁小樓雖然臉色鐵青，但是面對路小佳的奚落卻半個字都沒出口嗎？

作為上官生親傳弟子的丁小樓十招內就敗了，李壞覺得自己大概在丁小樓手里差不多也過不了十招，既然如此，不如大家坐下來，喝杯茶，好好聊一聊，為什么打生打死呢？

退一萬步說，就算路小佳想動上官小仙，八成也是被上官小仙陰死的下場。

他李壞何德何能要替上官小仙出頭？

“你為什么覺得我不會殺她？”

“有人出銀子買她的命嗎？”

路小佳搖頭。

“那你會做虧本的生意嗎？”

路小佳再次搖頭。

“你總不會莫名其妙坐在這里，只是為了讓我們看你吃花生米。”

路小佳笑了：“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李壞點頭：“恰好我就是那個聰明人。”

兩人相視而笑，好像是認識已久的朋友。

唐獨出聲道：“你們打算在這里聊到天黑？”

路小佳看了眼唐獨，又再次看了眼上官小仙，忍不住贊賞道：“我路小佳也算是見過不少女人，有少婦，也有少女，但這位姑娘確實是我見過所有的女子之中，最讓人移不開眼睛的。”

“原來你就是江湖上那個喜歡吃花生米的頂尖殺手路小佳。”李壞做出震驚的表情。

路小佳點頭：“你是？”

“我是金錢幫的外門弟子李壞，陪我們幫的圣女去長安賞花，與你交手的則是幫主的親傳弟子丁小樓。”

路小佳也摸了摸下巴：“原來是金錢幫的圣女，秋風瑟瑟，長安哪里賞花？”

“冷香園。”

“你認識衛天鵬？”路小佳頗為詫異。

“不認識，”李壞老實道，“不過衛八爺雖然銀子多，卻也不會拒絕一位年齡能當他女兒的姑娘賞花的心愿。”

“冷香園占地千畝，種著萬千梅花，冬天才是梅花開得最艷的時候，莫非，你們想在路上耽擱兩三個月，直到冬天才去冷香園？”

李壞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長安城不止冷香園，還有酒肆、茶樓，我們可以在那盤亙多日，待到梅花盛開的時候。”

路小佳點頭：“正好，我也想去冷香園看梅花，不如一起。”

丁小樓終于忍不住，怒喝道：“你又不是我們金錢幫的弟子，沒有資格與圣女一起。”

路小佳看向丁小樓，丁小樓為了耍帥，穿了一身的白衣，還戴了玉冠，不過丁小樓現在胸膛前的一抹深紅，很是破壞了這種白衣公子的質感。

見路小佳看向自己，雖然只是隨意一瞥，卻讓丁小樓退了半步。

喜兒這時已經下車，來到上官小仙身旁，扶著上官小仙道：“小姐，上車，外面冷。”

“丁師兄這次的任務就是保護圣女，并不是想對你出言不遜。”

路小佳嘴角彎起一個弧度，但眼里卻絲毫沒有笑意。

“昔日的金錢幫讓人敬畏，可惜，自從上官金虹死了以后，金錢幫雖然還在，但也是在而已。”

“你放心，我不會殺他。還是那句話，沒人給我銀子，虧本的生意我不做。”

“你不錯，很不錯，雖然武功不如他，但是人品卻比他強百倍。相信，不久后，你的名字在江湖上，一定比上官生三個字更加有用。”

說完，路小佳轉身，揮劍，收劍，一氣呵成。

攔在路上的偌大石頭，突然崩塌，碎成許多個細小的石頭。

路小佳皺眉，不滿道：“劍氣雖有，劍意卻無，失敗。”

李壞想著如果自己也像路小佳一般揮出一劍，大概率，這石頭可以一分為二，想像路小佳這樣，基本沒戲。

就這樣，路小佳還覺得失敗，沒有劍意。

上官小仙看了眼路上的碎石頭，沒有說話，而是被喜兒攙扶著上了馬車，上了馬車的上官小仙撩開窗簾，從窗戶里朝李壞招手：“小哥哥，快上來。”

路小佳看向李壞的眼神里多了一抹震驚：“小哥哥？”

李壞嘴角的肌肉有些不受控制地抖動了一下：“圣女有些癖好，不足為外人道也。”

路小佳笑了，這次笑意雖然沒達眼底，卻溫暖了一些：“這種癖好，我見的不多，有點意思。”翻身騎上丁小樓的駿馬，對李壞道，“我去前面的小鎮等你。”

丁小樓看著遠去的駿馬和留下的一路灰塵，臉色簡直難以想象的陰沉。

“為什么不出暗器？”

唐獨笑了：“他又沒做對圣女不利的事，我為什么要出手？”

“那就看著我丟丑？”

“技不如人，就應該多練，我又不能跟著你后面一直替你做那暗箭傷人的事。”

李壞在一旁看得咂舌，原來親傳弟子之間也會如此明爭暗斗。

“你！”

丁小樓怒目而視，唐獨卻仿佛沒有看到一樣，自顧自催促身后駕車的弟子趕忙跟上。

李壞朝丁小樓拱了拱手，這才上了馬車。

上馬車前，朝趕車的車夫看了一眼。

其貌不揚，戴了個草帽，臉有一半被遮在草帽里，只能隱約看見如刀鋒般的嘴唇。

李壞會對車夫感興趣，是因為剛才路小佳出那一劍的時候，車夫并沒有做出什么反應，看著路小佳好揮劍就好像看著賣肉的屠夫剁肉一般。

波瀾不驚。

不是傻子就是高手。

但是金錢幫哪里還有這樣年輕的高手，李壞想不出來。

見李壞上車，喜兒趕忙催促車夫趕緊揚鞭，隨后埋怨李壞：“以后不許隨便下車，小姐嚇得臉都白了。”

李壞看向上官小仙，上官小仙也笑著看著他。

哪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