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聊到路導。

王星海說“我還納悶怎么不見你們展映，還想看看兩位師兄的處女作呢。”

路導嘆了口氣說“我這電影那是說來話長啊！”

路導的電影95年開拍，97年11月才上映，在去年京城地區票房有110萬左右，全國票房300萬左右。

現在除了謝晉老謀子那些大導演拍的電影票房幾千萬。

這兩年還有馮小鋼的。

大多電影幾十，幾百萬票房才是九幾年國產電影票房的常態，還有十幾萬甚至沒有院線放映的電影。

一部電影少說大幾十萬，一兩百萬成本，總票房扣百分之3.3的“國家電影事業發展專項資金”和增值稅以及附加稅費百分之3.3，影院院線提百分之50-55，發行方提百分之8-15，剩下的收益才是制片方的。

票房多少改變不了，路學常的電影為了上映前后刪減了11次。

上映的時候已經不是他想要的那最初的模樣。

說看了王星海的電影真好，完全就是兩個時代的人，拍的東西大不一樣。

王星海心里吐槽：你電影為啥刪？心里沒點逼數么！

賈科長也說王星海的電影風格新鮮有活力，很不像國內的電影。

比去年老謀子執導的電影【有話好好說】還要新，就像朝氣蓬勃的青年人和內斂含蓄的中年人一樣，風格氣質不一樣。

王星海聽了夸獎笑著說“我才初出茅廬，以后路還長。”

賈科長一聽“嘿，咱仨不都是初出茅廬嘛，都是處女作，電影節應該給咱們頒個新人導演獎”，還問兩人有沒有收到組委會電話邀請。

路導也問有沒有收到邀請，王星海看向黃強，黃強還拿出電話看了一下沒有消息，賈科長說他留的酒店電話，又互相留了電話聯系，幾人喝好聊開心了準備散場。

王星海搶先買單，賈科長開玩笑說“咱們誰要收到了邀請晚上請客，都要是收到了邀請，這幾天輪著請。”

回去住的酒店，王星海床上一躺，黃強酒喝的最少，忙前忙后的給倒茶醒酒試水溫。

“強哥你真賢惠，哪個女的要是嫁給你指定幸福。”

“行了行了，別奉承我了，反正勞務費你沒有少我的。”

好幾天相處互相有所了解，黃強也是打心里佩服這個兄弟，真的是敢想敢做的杰出代表。

給他，他至少不會這么瘋狂的拿二十幾萬去拍電影，關鍵是人家拍的電影目前來看隨便賣兩個版權就能回本了。

王星海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黃強接了一個電話一陣狂喜，他聽說了能接到電話意味多少能得個獎，把王星海一陣搖醒“星海醒醒，星海，你得獎了。”

猛的睜開眼睛，王星海翻身起來站床上問“真的嘛，聽清楚了沒有？”

“太清楚了，邀請咱們參加明天的頒獎典禮。”

“臥槽真有獎得啊，”王星海激動的在床上打滾，想到什么又坐起問“要不要問一下賈科長他倆有沒有接到電話？”

“還是不要了吧！萬一他們沒有接到電話多尷尬啊。”

“問問唄，就說晚上請他們喝酒。”

黃強把手機丟給王星海讓他自己問，“喂，師兄嗎，哎，我星海，，，，啊，僥幸，晚上我請了，好，你們再等等。”

人類的歡樂并不相通，賈科長倆人掛了電話，互相看了一下嘆氣，艸，怎么我們還沒有接到電話。

“喂，丹宸，你猜猜看，你果然聰明，明天才知道。至少能得一個獎，對對，保密，事以密成，這就是你我才說連我媽都不知道呢，，，”

看著用酒店電話給國內長途的王星海，黃強開心過后心里酸酸的，看看人家，還沒有畢業就有女朋友聽聲音都能知道是美女，明天還要拿獎，自己差哪里了我去補。

晚上黃強找的一家韓國特色泡菜火鍋說是很好吃，幾人入鄉隨俗，狂炫涮牛肉。

席間，賈科長心態最好，可能是獎拿多了不差這一個。

路導和王星海還是初哥，一個高興，一個失落，四人就這樣又炫了幾瓶燒酒，一致認為太淡不夠得勁，一點都不如西鳳和汾酒。

賈科長安慰著路導“師兄來走一個，這非你之過，影片得獎需要時運和機緣。”

還凡爾賽了一把“我都沒有想到小武拍的跟紀錄片似得能得獎，還能得這么多的獎。”

路導干完一杯說“要是我電影還是最初的模樣，肯定也接電話了。”

“那肯定的，被剪11次還能入圍了足以說明師兄的導演功力”王星海陪了一個，又說“我這接電話可能就是一個小獎，安慰我第一次的。”

黃強有點不明白問出疑惑“這最初的模樣和現在差別很大嗎？”

賈科長最有發言權，不然也不會被禁“就是少女和生過孩子女人的區別，你說大不大?”

一針見血，黃強敬酒，王星海路導給賈科長豎大拇指。

王星海還請教了一下賈科長小武版權怎么賣的，賈科長也是實在人啥都說，只要有人買就賣，賣了就是賺，所以小武雖然國內上映不了，但版權收入還不錯。

還特別建議有機會多去歐洲三大看看，交流交流，還祝路導王星海下月在能東京電影節順利會師。

他的小武已經參加過柏林的A類電影節。

東京電影節也是A類電影節，不接受參加過其他A類電影節的電影參加主競賽單元評獎。

釜山電影節現在是B類電影節，不影響影片參加A類電影節。

吃差不多了，賈科長感嘆雖然認識兩天，但你們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踩他黑他反而很尊重他，更沒有因為他被禁被有關部門封殺而疏遠他。

星海這兄弟還請他吃倆頓了，夠意思，表示他老賈可不是閻老西，熱心的邀請兩位同行有空去他老家晉省做客，嘗嘗汾酒，看看汾陽的煤礦，思密達的這燒酒喝了嘴里沒有個鳥味。

不知道怎么滴，王星海腦海中出現了楚云飛的畫外音“山西菜不入流，上不得臺面”。

王星海可不這么認為，同為吃面大省怎么滴也吃面能吃飽吧，當即表示有機會一定去，采采風找找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