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不要離開我……你到底去哪里了？為什么要拋棄我？”

冰冷的眼淚將姜美研驚醒，她的手一伸，抓住一只伸向她臉頰的手。然后她就聽見龍姨如釋重負(fù)的聲音。

“你醒啦，我都聽小衍說了，你怎么這么傻，打不過就打不過啊，為什么要和惡靈同歸于盡啊，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和姐姐交代……”

姜美研聽到這些話，她自動過濾了她不想聽的內(nèi)容，她發(fā)現(xiàn)自己抓的是龍姨的手，她的手上還有一塊手帕，估計是想要給自己擦眼淚。

她放開龍姨的手，任由龍姨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她早就習(xí)慣這樣。不過她還是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環(huán)境。

這是一間獨立病房，白色的床單和床邊的醫(yī)療器械已經(jīng)足夠說明。透過窗子，她看到了一個大大的十字架。

這里是仁洲第一人民……開個玩笑，這當(dāng)然不是人民醫(yī)院。這是仁州仁愛醫(yī)院，是一家教會醫(yī)院。

“我在仁愛醫(yī)院？”姜美研說道。

“嗯，我看到你滿身是血嚇了一跳，立刻就把你送來這里，在這里我放心一些。”龍姨回答。

姜美研點點頭，她剛想說什么，忽然門口被推開，一個女人走進房間。她一進來就看到姜美研蘇醒，于是就笑著說：“我估計你也該醒來了，怎么，這次的惡靈很棘手嗎？你都要同歸于盡了。”

看到來人，姜美研擠出一個笑容，說：“是孝真啊，你今天看起來真漂亮。”

李孝真冷笑一下，說：“別給我轉(zhuǎn)移話題，當(dāng)初你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你說你不會自殺的。”

“我沒有自殺，我只是沒辦法了，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們巫女是不能自殺的，這會進入十八層地獄的。”姜美研辯解說。

聽著姜美研的解釋，李孝真神色也變得復(fù)雜起來。她坐到姜美研身邊，說：“我們的教義也不允許自殺，自殺是違背人倫的。可是你，你用同歸于盡的辦法來規(guī)避教義，這何嘗又不是一種自殺傾向。”

她抓住姜美研的手，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你當(dāng)年答應(yīng)過我，不管如何困難，你都不會尋死，你難道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嗎？”

看著直視自己眼睛的李孝真，姜美研心虛的轉(zhuǎn)過頭。但是李孝真卻不放過她，硬是抓著她的臉，讓她直視自己。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門口又一次被打開。張衍左手中提著一袋包子，右手提著幾碗白粥走了進來。他看到僵持一起的姜美研兩女，有些好奇的說：“你們在干嘛？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看到有外人在，李孝真終于放過姜美研。她冷哼一聲，從床邊站了起來。

張衍連忙說：“你醒了，李醫(yī)生的醫(yī)術(shù)就是高明啊，她說你這個時候醒來，你果然就是這個時候醒來。我給你帶了一些早餐，這是紅棗粥，可以補氣血的。這是蝦仁包子，也能補充營養(yǎng)。為了找到這兩樣食物，我可是找了不少地方，最后在一家中餐店才找到。”

張衍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下就將這有些緊張的氣氛給驅(qū)趕了。他麻利的將食物拿出來擺好，先是給年紀(jì)最大的龍姨送上一份，然后才將食物放在餐桌上給姜美研送過去。

最后他還招呼李孝真說：“李醫(yī)生一起吃一些啊，你也一晚上沒有休息，這些東西也有你的一份。”

他特別強調(diào)了‘一晚上沒休息’，聽到這話，姜美研的臉色也緩和很多，她輕輕的拉了拉李孝真的衣袖，低聲說：“你也一起吃些吧，這……畢竟是我不對，下次我不會了……”

看到她服軟，李孝真也嘆了口氣。她知道她是騙自己的，下次遇到這種事情，她還是會這樣做的，如果她的心結(jié)不能解開，那她還是會有濃濃的‘尋死趨向’。

“好啦好啦，知錯能改就好，那就一起吃一些吧，我也餓了。”李孝真借坡下驢，她也不想真的鬧掰了。

幾個人開始吃早餐，大家都小口喝粥，小口吃包子，沒有一個人說話。

或許是覺得氣氛太過于尷尬，姜美研打破沉默說：“對了，我暈倒后發(fā)生什么事？那惡靈怎么了？”

這明顯是問張衍的。張衍吞下嘴里的包子，連忙說：“惡靈被干掉了。我用你的鐵刀捅死了它。”

“你能捅死它？”姜美研不信。

張衍卻是一口咬死說：“當(dāng)然，回頭你可以去檢查，惡靈確實是消失不見了。”惡靈已經(jīng)被抓走了，它還能出現(xiàn)就真的有鬼了……不過它不就是鬼嗎？

姜美研狐疑的看著張衍，那天的事情確實是有些蹊蹺。這人能看到鬼，他有陰陽眼。他能將附身的惡鬼從自己身體拉出來，而且沒有怎么傷害自己，這可是了不起的本事。附身的惡靈如果那么容易被拽出來，那么就不會有那么多驅(qū)靈儀式。

“你到底是什么人？”姜美研忍不住再次問道。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啦，不過就是有些微不足道的本事在身上，我沒有你那么專業(yè)，很多事情我不懂的。”張衍連忙狡辯。

這話姜美研相信，因為從昨天的表現(xiàn)看，他確實是一個新手。或許是他意外獲得陰陽眼，然后才走上這條道路。

‘或許他對我有用！’姜美研心中如此想到。

吃完早餐，李孝真被姜美研勸去休息，畢竟她一晚上沒合眼，吃早飯的時候就看到她哈欠連天。李孝真也沒有堅持，她交代兩句就走了。

姜美研的傷勢并不嚴(yán)重，雖然她的手臂被她劃出那么多口子，不過這些口子都不深，現(xiàn)在上藥包扎就沒事。而被惡靈附身更多的是造成身體虧空，這要好好休息。

沒多久，姜美研接口自己要休息，將張衍趕出病房。沒多久，龍姨就走了出來。龍姨對張衍說：“你看中的那套房子，我決定租給你，而且租金由我支付，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這作為你在這次除靈中對美研的幫助，除此之外，美研再額外給你一千萬。你不要嫌少，其實美研的負(fù)擔(dān)也很大的。”

“你知道小宇吧，他身體虧空嚴(yán)重，要修整一兩年，這一兩年他幾乎不能工作，所有的生活開銷都由美研支付。除了小宇，還有一些曾經(jīng)幫助過她的人，都會得到她的持續(xù)幫助。畢竟除靈這種事情，難免會有傷亡。”

“七億的除靈費也不是經(jīng)常有的，平常我們的開銷也主要是由不動產(chǎn)公司提供。所以給你一千萬已經(jīng)是我們的極限。”

龍姨有些歉意的解釋。

張衍也能理解，這都是用命去掙的錢，都不容易，而且他還免費得到一套永久住房，還要什么自行車呢……

不對，這自行車還是要爭取一下的。

于是他斟酌的問：“那你再問問美研，她答應(yīng)我的事情還算不算數(shù)？”

龍姨聽到這話一愣，她還答應(yīng)他什么了？她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