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也要有個限度，你到底想干什么，這幾天還沒冷靜下來嗎？」

「還有，門口這些家具是什么意思！」

我拿著電視遙控器，無聊的換臺，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還不夠明顯嗎，房子是我父母的名字，離婚了你理應搬出去。」

幾分鐘后，門外的人似乎冷靜下來。

「林舟，你別后悔。」

「不就是離婚協議嗎？你到時候別又跟一條狗一樣求著我和好！」

第二天，葉倩就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

我跟她約好在第二天下午辦理離婚手續。

離婚之前我去了公司一趟，收拾我剩下的東西，卻沒想到打開熟悉的辦公室后，楊深坐在我原來的位置上。

桌面上立了一個大大的總經理。

4.

他見到是我，格外得意，吊兒郎當的將腿翹到了桌子上。

「姐姐說這間辦公室離她那間更近，就讓我過來了，你不會介意吧？」

「哦，對了，你的東西我剛剛不小心扔進垃圾桶了。」

「你現在去樓下追一下垃圾車，說不定還能找到。」

我不屑與他爭論。

剛要離開，辦公室傳來敲門聲。

「楊總，這邊西郊后續的材料需要敲定一下。」

我挑了挑眉毛。

來的人是我從前的助理小周。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像是躲瘟神般往楊深身邊一湊。

「呦，現在真是什么貨色都能來找我們楊總了。」

「楊總，用不用叫保安把他拖出去？」

小周剛進公司的時候是個愣頭青，做什么事情都認死理，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合作商。

現在倒是，懂得變通了。

楊深雖沒說話，愉悅兩個字就快寫在臉上了。

小周領會了他的意思，狐假虎威。

「你有多遠滾多遠，別礙了我們楊總的眼！」

我嗤笑一聲。

跟小周認識，是我去巡視工地進度的時候。

他在我的必經之路上抓住我的衣袖，撲通跪在我面前，哭的撕心裂肺。

工地托運水泥這點開支，根本不夠他母親的醫藥費，人在醫院急需用錢。

他懇求我給他一個工作的機會，只要能賺錢，什么活都能干。

后來他成了我的助理，我填補上了他母親的醫療費用。

人走茶涼罷了。

我冷冷的掃了小周一眼，他有些心虛的躲到了楊深身后。

「林舟你別這么兇，嚇到小周了。」

「林舟，你怎么變的這么咄咄逼人，是不是覺得全世界都要哄著你？」

葉倩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她擋在他們跟前，此刻的架勢像極了一位女騎士。

仿佛我是那個罪大惡極的人。

前因后果什么都不知道，就憑兩句話站在了我的對立面。

呵，無所謂了。

我抬腕看了一眼時間。

「葉小姐，距離我們約定離婚的時間還有半小時。」

「希望到時候能在民政局門口看到你。」

半個小時后，我站在民政局門口。

葉倩挽著楊深先進了大廳。

我陡然生出一陣恍惚。

兩年前我第一次跟葉倩來領證的時候，是周日，沒有工作人員上班。

我們愣是在民政局門口守了一整個通宵，就想迫不及待的拿到結婚證。

現在也是。

迫不及待的想拿到離婚證。

葉倩跟我登記離婚的時候，楊深整個人都黏在她身上。

一口一句姐姐，就差把小三上位成功幾個字刻在臉上了。

楊深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緊緊貼著葉倩，眼神火熱。

滿是對金錢權力的渴望。

半個小時后，離婚證到手。

在民政局門口，楊深高興的抱起葉倩轉圈。

還上演了一出霸道總裁的戲碼，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我轉身打車離開，沒再管身后的鬧劇。

畢竟離婚分到的公司股權，我還要聯系律師處理。

簡單的協商之后，我決定公開競價，很快拿到了一筆可觀的數字。

隔日，我出門扔垃圾，看到楊深在樓梯間等我。

他懶散的靠在墻邊，冷嘲熱諷。

「林舟，一無所有的滋味怎么樣？」

我突然有些好笑的看著他。

楊深到底是有多自卑，才會三番五次強調自己得到的東西。

他繼續嘲諷道。

「承認吧，是你輸了。」

「畢竟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楊深揚了揚手里的紅色請帖，附帶一張檢測報告一同塞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