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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滅國

卡爾魯格用了三年時間,在南圻打造了一個小型國家形態的政權。武裝了十萬軍隊,信心十足的要‘幫助’柬埔寨王國進行改革,提高管理效率。結果這個王國竟然不識好歹,把殖民政府派去指導改革的太上皇,啊不,是監督官給關進了水牢,一天打三頓。

這讓卡爾魯格有了動手理由,馬上總動員,把十萬大軍拉了出來。

這場軍事行動成了一場災難,由于天氣炎熱,在離開西貢能控制的最后一個城鎮之前,卡爾魯格命令休整了幾天,結果士兵大逃亡,每天夜里都有逃兵,根本控制不住。等到總算穩定了局面,再次出發的時候,兵力只剩下五萬了。

五萬也夠了,卡爾魯格可是打聽過,當年法國用一千人就讓柬埔寨王國成了保護國。

繼續進發,靠近柬埔寨王城的路上,不斷遇到各種騷擾,雖然依托水路,可兩岸是不是就有叢林,柬埔寨士兵縮在各種想得到想不到的地方——偷襲。一路上還是有逃兵,三千歐洲軍隊根本看不住幾萬殖民地士兵。

最后當他成功抵達柬埔寨王城的時候,只剩下三萬人馬了,這時候他眼前出現了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雖然用的是前膛槍,可是有大炮。一場大混戰之后,他敗了,狼狽的逃回西貢,只剩下一萬士兵。

這次戰敗的打擊對卡爾魯格太大了,殖民地土兵的戰斗意志讓他難以置信,不知道英國人是怎么利用印度土兵打天下的。

痛定思痛,深刻反省,同時進行善后。發現真正死在戰場上的士兵寥寥無幾,大多都逃跑了。

經過深思熟慮之后,決定剝奪三分之二半路逃跑的士兵土地,跟他抵達王城的三分之一士兵土地保留,始終堅持作戰,跟他一起返回西貢的一萬士兵土地翻倍。

同時開始對軍隊實戰中表現出來的缺點進行改革,最大的問題是語言不通,本以為靠著標準化的軍令,能讓部隊進行現代戰斗,結果根本不是那回事。只訓練過一年的士兵,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根本做不到有序戰斗。

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最便捷的是直接讓歐洲軍官學習士兵的語言,也就是中國話。可是他們學不會,也不愿意學,強令學習了幾天怨天栽倒,甚至罷訓。無奈,只能從官學校中選拔了一批中國學生,給與豐厚報酬和對未來的許諾,讓他們成為基層軍官,傳達高層軍官的命令。

軍隊很快得到重組,還鎮壓了一場因為沒收田產引發的叛亂。這些中國農民,讓他們打仗一個個當逃兵,可保護自己土地的時候,卻敢面對大炮。

土地重新分配,征召新的動員兵。這次決定訓練的更久一點,服役期三年。同時將情況向皇帝匯報,請求為失敗負責。

皇帝給的答復是,會盡快派遣一支更專業的軍隊過來。

這只軍隊來的很及時,因為由于打了敗仗,北邊的越南國蠢蠢欲動,懷疑背后有法國人的挑唆。法國人在這個國家影響力太大了,早在一百多年前,阮朝皇帝阮福映被國內叛軍擊敗,逃到了一個叫做伯多祿的神父的修道院。神父幫助了他,甚至答應幫他跟法國結盟,結果當時法國的皇帝路易十六自身難保,顧及不上遠方的事情,伯多祿自己招募了20個法軍軍官,招募了500雇傭兵返回越南,他知道得到這個國家的國王的信任,會幫助他的傳教事業。

伯多祿后來幫助阮福映收復失地,也建立了法國在這個國家的影響力。從那時開始,皇帝身邊就始終有法國顧問存在。

同時卡爾魯格還弄清楚了自己敗給了誰,竟然都不是柬埔寨國王,而是鄰國暹羅。暹羅軍隊接受了柬埔寨國王的求援,趕在卡爾魯格之前進入了柬埔寨王城。暹羅可是一個比柬埔寨大很多的國家,國王也像越南一樣,跟西方國家接觸后,效仿西方軍隊建立了自己的軍隊,不太好惹,至少現在的卡爾魯格惹不起。

皇帝的援軍半年后才抵達,是一支精銳部隊,人數不多,只有一千,但卻是一支裝備精良的炮兵團,裝備了三十門斯柯達大炮。只是這群人除了少數軍官,都不會說德語,因為這是一群羅塞尼亞人,也就是俄國人口中的烏克蘭人。

根據幾個羅塞斯尼亞人軍官的說法,他們是志愿前來,為此還從軍中退役,他們不后悔,因為他們是來向皇帝證明自己的忠誠的。這是一群羅塞尼亞前農奴起義軍官的后代,他們的父輩效忠哈布斯堡家族,屠殺了鬧獨立的波蘭貴族,獲得了皇帝的信任,從此高官厚祿,他們繼承了父輩的忠誠,卻有比父輩更強的能力。因為他們得到了更優越的受教育機會,竟然全都是從特蕾莎中學畢業的精英,也是卡爾魯格的同學。

作為學長,卡爾魯格立刻將軍隊放心交給這群精英弟子訓練,他則負責新政和后勤,保證兵員充足,確保軍火給養。

這批軍官頗有能力,他們都參加過普法戰爭,之后志愿加入了皇帝新組建的卡爾大公軍和第三軍,之后他們的軍長找到了他們,傳達了皇帝的態度,皇帝說他需要一支志愿為哈布斯堡家族服務的軍人,會給與豐厚的金錢回報,但為了避免麻煩,需要從軍中退役,在外服役期間的履歷不會計入軍齡。

這批羅塞尼亞軍官沒有任何猶豫就脫下了奧地利帝國的軍裝,背起了前往遠方的行囊。

軍隊在他們手里,看著也沒有多少區別,還是那套標準的歐洲訓練方式。卡爾魯格不由懷疑他們的專業能力,是不是自吹自擂。

直到這批人開始拉著軍隊進行演戲,才多少像點樣子。一年后,從歐洲買來了足夠的軍火,卡爾魯格又點起十萬大軍出擊了。

這次他沒有親自去,軍隊全交給了自己那批學弟,他們有的擔任軍團司令,有的是參謀軍官,出征前已經多次秘密勘察過柬埔寨王國的情形,制定了詳細的作戰計劃,物資如何調配,軍隊行進次序,需要多少交通工具,全都在計劃中詳細列明,甚至還做了兵棋推演。

最后的結果異乎尋常的順利,幾乎零傷亡的推平了柬埔寨王城,三萬暹羅軍隊死了兩萬,俘虜了一萬,暹羅使者馬上認輸,答應給與豐厚的賠償。

一戰滅國之后,接管了柬埔寨所有的土地,一番清點‘荒田’和無主之地就有200萬公頃。拿出其中100萬公頃,獎勵參戰部隊。剩下的全都拿出來招募移民墾荒。

卡爾魯格發現他的運氣來了,從煙臺出發的客船拉來了一船船中國北方移民,他們還都是家庭移民,根據他的經驗,這種移民最穩定,單身漢靠不住,當初第一批逃兵中,幾乎都是單身漢。聽負責移民的官員說,現在只要有船到了煙臺,當地人瘋狂往船上擠,他們喊著“上船,上船就能活”,他們把這種行為叫逃荒,他們的家鄉鬧饑荒了。

這種好時機不容錯過,卡爾魯格立刻撥了更多經費,租來了十艘輪船,不斷往來煙臺和西貢之間。每艘能滿載上萬人,一個月往返一次。以前通過洋行招攬苦力,每個人頭還得支付一筆費用,現在什么都不需要,只要停船,喊一嗓子就有的是人往船上跑,他們不在乎去哪里,去東北也行,去南方也行,只要有口吃的。

這批北方移民,當兵的意愿還很強烈。很多都是帶著老婆孩子一家人,父親轉身投軍,將孩子送到土地上開荒,他們一無所有,還得靠軍費給家人提供生存物資,他們也很忠誠,絕對不跑,唯一的要求是要提前預支一筆薪水。

移民一下船,就被登記,男的去當兵,女的去開荒,幾個月過去,已經形成了標準化作業,效率極高。

卡爾魯格不敢想象,他竟然只用了一年時間,就吸引了一百多萬人口,新招募了五十萬軍隊。

人來的太多了,土地儲備根本不夠。新移民的要求低,卡爾魯格很聰明的將土地移民標準降低到了10公頃。后來更是嚴苛到,要想獲得這塊土地,就得先打仗才能有。否則就只能去打工,給老地主開荒,即便這樣,依然人滿為患。

有了人,卡爾魯格覺得以前困擾他的難題全都解決了,現在有了幾十萬大軍,讓他意氣風發。一邊繼續訓練,一邊開始尋找新的目標。暹羅國就是下個目標,是對方先動的手。

于是在經過一年新兵訓練之后,大軍開進了暹羅國。幾十萬大軍啊,如狼似虎一般,暹羅國一戰而滅??蛇@時候英國干涉了,英國設在緬甸的官員緊急調停,他們強烈抗議哈布斯堡殖民公司的行為。

因為英國的介入,事態變得復雜??桇敻駴]有貿然行動,公司跟英國的關系不錯,因為他很清楚,公司能在海外殖民,除了初始殖民地是從法國手里合法買來的,還因為英國建立的海外秩序,一旦跟英國開戰,打下再多土地都沒用。英國海軍一封鎖,就等著被印度土兵登陸吧。到時候軍火斷絕,有再多軍隊也沒用。

哈布斯堡殖民公司是有國家權力的,皇帝簽字授權,他們受哈布斯堡家族保護,是哈布斯堡家族私人領地。一面將情況傳回國內,請皇帝斡旋,另一方面跟英國人積極溝通,表示自己進行的是一場防御戰爭,是暹羅先無故介入公司領地上的叛亂的,是他們現在柬埔寨攻擊了哈布斯堡家族旗下的軍隊。

決定權還是在歐洲,很快皇帝就發來命令,不追求占據全部暹羅土地,留下足夠區域作為跟英國殖民地之間的緩沖。

有了這道命令,卡爾魯格就有了方向,派出參謀軍官詳細勘察地形,繪制軍事地圖,務必將有戰略價值的地方都控制在手里,為下一次戰爭取的地利優勢。

同時跟英國人激烈談判,最后暹羅被削弱成了一個湄南河流域國家,湄南河流域之外,東邊整個湄公河流域包括支流在內的土地都歸了殖民公司,英國人也沒有白出手,暹羅在馬來半島上的領地,全都被英國割走,那里有豐富的錫礦資源。

這場大戰打的實在是太有價值了,暹羅的土地上,可開發的荒地更多,一番丈量,容易開發的就有500萬公頃,成功安置了這次出動的50萬新兵。

可移民還是一船一船送來,卡爾魯格開始組織人力循著湄公河和支流前進,占據每一寸可以開墾的土地。跟土著人的沖突不可避免,只要那些土著老實待在山上,卡爾魯格不在乎他們的生死,只要敢干擾公司的開拓事業,50萬大軍又不是吃素的。打仗就會死人,卡爾魯格根本不在乎。想獲得就得付出,土地歷來都是沾著血的。在斗爭意識這方面,歐洲人吊打所有其他民族。他們從三十年戰爭卷到現在,幾乎維持著戰國那樣的高烈度文化。否則吃飽了撐的,會選擇全民皆兵。

過量的移民涌入,很快讓這塊熱帶富庶之地的糧價開始暴漲,卡爾魯格直接頒布了禁止出口糧食的行政命令。還大量從鄰國越南搶購糧食,然后批發下去,賺了一大筆錢。搞的越南一度都要糧荒了,卻不敢禁止出口,因為連續兩場滅國,已經讓越南瑟瑟發抖了,慶幸幾年前沒有聽那些法國顧問的話,趁著南邊這貨奧地利人戰敗攻擊西貢。

殖民開發從來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業,尤其是對北方的難民來說,饑餓讓他們營養不良,熱帶土地上他們還沒適應的病菌,未開發土地上各種蛇蟲鼠蟻,卷入跟邊境地帶的土著居民的沖突,很多都是能要人命的,死人又如何,又不關卡爾魯格的事情,他和他的政府對此漠不關心,歐洲人從來沒有所謂的救災的意識。愛爾蘭人餓死了四分之一英國人也沒救,孟加拉人餓死了幾千萬,同樣也沒救。小政府嗎,維持一個基本的秩序,其他的聽天由命,都去卷,去競爭,強者才有機會活下去。

數以百萬計的北方災民,被帶到了這樣一種文化環境中,真不知道是救贖還是一場新的災難。

總之暫時大多數人活下來了,至少是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有希望人就不慌,就不會亂,因此殖民地的秩序甚至比北方災區還要好。

外部環境也不錯,英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做出實質性干涉,因為現在歐洲又卷入了一場危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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