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熙攘,我隨著人流走向美食街。
停泊在十字路口的黑色轎車,突然沖向了人流量最密集的美食街里。
一個人要承受多少不公、羞辱、抵毀,才會對人和世界恨之入骨,甚至親手去毀滅一切。
當心中積攢的各種負面情緒達到極限,堆積如山的痛苦、不滿、怨恨等,將如洪水瞬間就把自己吞沒。
我看著接二連三,被撞倒在地仍拼命站起來一瘸一拐往前跑的人,他們雖傷得很重,但還是踉踉蹌蹌的往前沖。
我轉身看到那輛奪命轎車,此時正朝著我急速駛來,我看著心急如焚到處逃竄的人們,竟忘記了要逃跑。
就在黑色轎車快撞向我時,沈景遠從天而降,他沖到我面前,伸出了右手,用強大的法力把車控制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人們壓根就沒想過疾速行駛的奪命轎車,停下來跟沈景遠有關,再說了沈景遠只是伸出右手,這個動作也無法讓一輛四處亂撞的車停下來。
沈景遠剛覺醒,就用盡法術去控制驕車,這讓他覺得心力交瘁,他仍卯足了勁,用法力禁錮住那橫沖直撞的車。
人們見車停下來,都紛紛上前怒斥司機良心泯滅。人們各種謾罵,警察姍姍來遲,在司機拒絕開門的情況下,直接砸開窗戶把門打開,把報復社會的嫌疑人帶走,人們怒不可遏的辱罵他,有的甚至還朝著她扔瓶子。
司機一路上都頹廢的低著頭,那些倒在血泊中的人都被抬上了救護車。
剛才他朝著急速馳騁而來的轎車,伸出右掌時頃刻間大地晃動,他的這一掌看似若有似無,可實則力量強大,足以把方圓十里的高樓大廈都夷為平地。
下一秒,轎車竟砰的一聲炸開了,轎車的零件都被炸得四分五裂。
剛才還像四處索命的劊子手的轎車,前幾分還在街上猖獗的橫沖直撞,現在卻變成一堆四分五裂的殘骸。
在轎車準備爆炸時,沈景遠沖上前拽著夏小魚往前沖。
身后傳來的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我回頭看向直沖云霄,與四處迸發的火花。
“你長得真像我前幾天夢到的人,夢里的人救了我,你在我身陷險境時出現,也是唯一一個會救我的人。”
“你只是夢到與我長得像的人,并不代表我就是你夢里的人。換成別人遇到危險,我也會去救的,你別想太多了。”
他說的話就像是一刀刀,把我的幻想戳得支離破碎。
這殘酷的現實,一直都在扼殺一切美好與幻想,一直到把人變成不敢期盼與幻想的行尸走肉為止。
“謝謝你救了我。”
在那之后我腦海總浮現他的臉龐,他的臉就像是鐫刻在腦海中,怎么都揮之不去。
我總在期盼著,在未來的某天會與他的邂逅,或者是不期而遇。
可卻事與愿違,很久都沒再見到他,不出意外的話,也許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
這么多年我一個人在外東奔西走,別說有人維護,就連替我說話的人都很少。
也許我對他并不是愛吧,只是他總像頂天立地的英雄,出現并默默無聞的保護我,我才對他產生膜拜與臆想。
這不可能是愛的,我才見過他二面。
接下來的每天,我都在公司與家之間來回的奔波,可無論我怎么做,他那張仿佛烙印在腦海中的臉,卻怎么都無法抹去。
今早上班我發現,好友肖霞好久都沒來上班了,我立即給肖霞打電話,竟發現對方的電話停機。
“夏小魚你在這做什么?”
“我朋友肖霞很久都來上班,我非常擔心她,這才打電話給她。”
“誰是肖霞?我們公司有這個人?”
我聽了她的話后一頭霧水,肖霞可是活生生的人啊,跟面前的人事部文員關系十分要好,她怎么突然間這么說嗎?還是說這倆人鬧翻了嗎?
“你別在這捉弄我了,你跟肖霞平時很要好,她到底去哪了?”
人事部文員聽了夏小魚的話,一臉驚恐的盯著她:“你一大早的怎么就在胡說八道,我們公司從來就沒有叫肖霞的人。”
“小魚,你是不是昨晚,熬夜看小說看到半夜,今天才會產生臆想。”
“對啊,我們公司只有叫肖正權的,那有叫肖霞的?”
“肖霞是活生生的人啊,我怎么可能騙你們,昨天公司團建,我們還一起去拔河,公司團建的合照肯定有她的照片。”
“這照片都掛在你身后的墻壁上了,你好好看看,公司就十幾個人。”
我回頭在公司的合照中尋找著肖霞的身影,越找就越覺得心如刀割,墻上的合照中,所有的照片里都沒有肖霞的身影。
真的沒有,墻上的合合照里,沒有一張有她的身影。那個喜歡照相,笑起來笑靨如花的女孩,就這樣憑空消失了。而且有關她的記憶,還被刻意的清除。
下班后,我來到了肖霞租住的房間前,我邊敲門邊喊著她的名字。
一會,肖霞對面的房門開了。
“你找誰嗎?這房間沒人住啊,你是來看房的嗎?”
“我上次來肖霞家玩見過你,你還常來找肖霞,一次我們還一起去旅游了。”
“我跟你們去旅游嗎?大姐你是不是熬夜太多有幻想癥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今天這是第一次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覺得內心動蕩不安,內心的世界總在搖搖欲墜。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嗎?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另一個時空,肖霞無意間闖進了另一個時空,而在這個時空有關她的一切,也就這樣離奇的消失了。
“這間房間沒人住,鑰匙在房東手上嗎?我想進去看看。”
“房門一直都沒有鎖,你開門進去就行,如果覺得合適再聯系房東,房東的電話都貼在墻壁上。”
“好。”
我打開肖霞的房門,走進這間經常出入的房間,房間里仿佛還能聽到我與肖霞,那爽朗的笑聲。
肖霞房間里的東西也像是蒸發了一般,全部都消失不見。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與家具上落滿的灰塵,我嗟嘆著走到陽臺前,這才發現她種的花仍在,而且還開得非常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