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

那些家伙都是壞人！

若是自己能早點化形，修煉族中那些強大的法術，就能幫助李牧對付那些壞人，保護李牧了。

可直到現在。

小白也還沒有感覺到化形的跡象。

沒有化形。

她就只能掌握最簡單的呼吸之法，提升自身體質強度。

這根本沒有太多的戰斗力。

要不……

去請族佬們幫忙？

不行不行。

她們肯定不會同意幫助人類的，只會將自己強行帶回青丘。

到底要如何幫助李牧呢？

啊啊啊，好煩啊！

以前的自己，從來都不會有這樣的煩惱。

現在為什么會這樣？

突然，小白豎起耳朵，鼻尖朝向東南方嗅了嗅。

“怎么了？”

李牧問道。

小白輕嗷一聲，從李牧手中一躍而下，朝著東南方向跑去。

李牧隨即快步跟上。

爬上東南方的瞭望臺，他仔細掃望著前方一片開闊地帶。

這片地帶至少有三十丈之距，樹木已經被有窮部落砍光。

如此一來。

其他部落的人，也或是兇獸什么的，想要襲擊有窮部落，就必然會暴露在這片開闊地帶，讓有窮部落的人提前發現，早做準備。

不僅是東南方。

除了部落后方是依山而建之外，其他方向的樹林同樣被伐出一片。

“阿牧，怎么了？”

旁邊有一個巡守的部落族人走了過來。

李牧皺眉道：“小白察覺到前方不對勁，但一眼看去，又看不出什么來。”

巡守族人頓時神情一緊，連忙朝前方看去。

可他也看不出什么來。

就在這時，小白用爪子勾了勾李牧身上的那張十一彘戰弓。

“你是讓我朝前方山林中射一箭？”李牧試著問道。

小白點了點頭。

李牧微微頜首，隨即取下身上的復合弓。

他原本是想用木箭的。

但小白卻是直接扒出一根骨箭。

“用骨箭嗎？”

輕喃一聲，李牧隨即開弓射箭。

“嗖！！”

羽箭破空而去，在虛空中劃出一道灰色的箭痕。

“噗噗噗噗！！”

盡管已經飛出三十丈之遠，骨箭依舊迅速地洞穿了四棵粗壯的大樹，并釘在第五棵大樹的樹干中。

箭羽劇烈震動，翁翁顫響。

藏在山林中的其它部落之人，看到如此恐怖的一箭，全都是心頭猛然一緊。

他們看得很清楚。

射箭之人只是個孩子，并非有窮部落的勇士蠻木合。

也就是說。

有窮部落除了蠻木合之外，還有一個十分年輕的部落勇士。

強攻這樣的部落，必定會讓自己的部落死傷慘重。

“撤！！”

帶頭的人果決揮手，眾人頓時撤離。

巡守族人這才察覺到了那些埋伏之人的身影，隨后不由得轉頭看向李牧和小白。

“阿牧，小白竟能隔著這么遠發現敵人？還有，你剛才那一箭的威力……”

他的目光落到李牧手中握著的復合戰弓上。

飛出三十丈。

還能洞穿樹干，連響數聲。

這威力。

絕對是戰弓！

“這是穿甲戰弓？你……你能拉開它，那你豈不是部落勇士？！”

李牧能拉開這戰弓的事情，還沒有其他人知曉。

他只是平靜地笑了笑。

部落勇士嗎？

稱呼而已。

自己的目標，是在將來射日。

眼下的箭藝和力量，還遠遠不夠。

很快。

李牧能夠拉開戰弓的消息，便在部落中瘋了一般傳開。

所有人看向李牧的眼神都變了。

有驚訝。

有羨慕。

有高興。

有崇拜。

熊大力親自嘗試去拉李牧手里的戰弓，發現只能拉開一點，根本沒辦法射出羽箭。

“大力叔能連開六彘獵弓五次，七彘獵弓也能勉強開一次，可卻拉不動這張弓，這肯定是戰弓。”

“不一定，也可能是十彘獵弓。”

“讓開讓開，木合叔來了，讓他試試就知道了。”

身材高大的蠻木合大步走來。

從部落族人那里聽到消息后，他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目光熾熱地落到李牧身上。

“阿牧，你真的能拉開戰弓？”

李牧點了點頭。

熊大力已經遞上那張十一彘戰弓。

蠻木合當即拿起，手指輕輕撫過弓弦，便已經感覺到這張弓的拉力絕不在十彘獵弓之下。

他雙臂一展，夾背挺腰，戰弓已經被拉出滿月之形。

蠻木合的眼睛頓時一亮。

“十一彘戰弓！！”

四周的部落族人都是一怔。

真是戰弓？！

李牧要開春后才滿十一歲吧，竟已能拉開十一彘戰弓。

那他豈不是已經成為部落勇士了？！

“好！！太好了！我們有窮部落又多了一位勇士！！”

“勇士！勇士……”

人們將李牧高高拋起，穩穩接住，又高高拋起。

歡呼聲回蕩在部落中。

一個新的勇士誕生，等于部落的安全大幅提升，也等于能夠獵到更多的獵物。

沒有比這個更讓人高興的。

看著李牧被部落的族人如此愛戴擁護，小白也高興得不得了。

尤其這次還是她幫助了李牧。

嗯。

能幫到李牧，心里真的很開心呢。

小白幾個起躍，跳到李牧身上，跟著李牧一起被部落的人們高高拋起。

部落中，所有人都在歡呼。

或許是有窮部落又多了一個部落勇士的消息傳開，即便凜冬到來，也并未見到其它部落的人入侵搶奪過冬的食物。

入目之處，天寒地凍，萬物凋零。

鵝毛大雪漫天飄舞。

厚厚的雪色，覆蓋了整個大地。

部落的狩獵隊不再外出打獵。

否則遇上大雪封山，也或是狼群覓食，是極其危險的。

之前儲備的食物，已經足夠大家過完這個寒冬。

還有木柴，在部落中也堆積了許多。

遠處傳來女人們夯擊凍肉的悶響，孩童們爭奪骨哨的嬉鬧聲穿透雪幕，為靜謐的部落增添了一層鮮活氣息。

這是獨屬于部落凜冬的生命力。

茅草屋檐垂下的冰棱結了很長，小白呼出的白氣在絨毛上凝成細霜，又被尾巴掃落，發出碎雪般的簌簌聲。

李牧的屋里已經生了火。

“小白，別在外面了，天冷，快回來。”

小白從雪地中跑進屋里，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和李牧圍坐在篝火旁。

李牧正在雕刻著什么東西。

燧石刀刮過木料的聲響像嚙齒類動物的啃咬，李牧的手指因長時間用力按壓而顯得有些泛白。

小白一臉好奇地看著。

木屑落下，也不浪費，被小白尾巴輕輕一掃，便飛入篝火中。

“雕好了。”

李牧手指一頓，將燧石刀放下。

這是一塊木牌。

背面刻著有窮部落的飛虎圖騰，正面則是一個“牧”字。

接下來，李牧用赭石粉填滿“牧”字的刻痕，還有“飛虎圖騰”的刻痕，然后放到火上烤了一息，得到鐵銹般的暗紅紋路。

這是有窮部落祝福的儀式色。

小白好奇地盯著李牧手中的東西，微微歪著腦袋左右看了看，也沒認出那是什么。

李牧笑笑，找來一根麻繩，將木牌串好。

用作麻繩的蕁麻纖維還帶著曬制后的青草味，那是秋末時李牧帶著小白在溪邊采集的。

“小白，這是我為你雕刻的銘牌，戴上它，以后你就是我的狐了，你可愿意？”

小白愣神地看著李牧。

戴上它。

自己以后就是李牧的狐了？

他……

這是在向本狐求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