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正常上班的日子，一大早，莫里安沒去警局，當然，刑事科沒案子且有埃倫頂著，所以不用算缺勤。

正常起床之后，他乘有軌電車，前往了阿爾萊頓大學。

上午十點多，莫里安已經站到了教授魯迪的家門口，早上打電話問過，老先生身體不錯，可以再次進行占卜。

“叮咚。”

按響門鈴，幾分鐘后，房門開出一個不大縫隙，魯迪從里面伸出一個腦袋來。

見到是莫里安，他像做賊一樣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后點頭道：“進來吧。”

這是干什么？難道有人跟蹤我....莫里安疑惑于教授魯迪的奇怪舉動，他也跟著左右往后望了一眼。

確實發現后方尋常無比，他才‘擠’進門。

“教授，您這是？.....”進門的莫里安看見老魯迪很快關上大門，終于開口詢問。

魯迪呵呵笑了一下：“只是必要的防范。”

“你今天急著來找我，肯定是前天占卜的事情出了變故，而以你警察的身份，我很擔心會將調查局帶上門。”

莫里安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放心教授，我一直很遵守我們的約定，不會有人來打擾您。”

“哪怕調查局有事，也只會通過我來轉告您。”

魯迪點了點頭：“我相信你個人的品質，但我不太信調查局。”

其實他們還挺有規矩的......莫里安在默默為調查局說了一句話。

不過考慮到魯迪的年齡已經很大了，他沒有試圖去改變一位老教授的觀念。

兩人邊說邊走到了前廳坐下，魯迪倒了一杯紅茶遞給莫里安問道：

“這次又想占卜什么？還是前天那件事？”

莫里安接過茶杯道了一聲謝，然后微微搖頭道：“不完全是，但也有點相關。”

“那件事沒有很好地解決，并且讓我陷入了一定的危險當中，但之前和溫莉說好了要搬家。”

“所以，我想占卜一下，我搬過來，對溫莉是會造成好的影響，還是壞的影響。”

“噢，我陷入的不是一般的危險，簡單來說，我被一個隱秘組織盯上了，而且這個組織的某位成員應該也有占卜的能力。”

“他的能力，甚至很可能會強過您。”

這個占卜一定要準確，所以莫里安的表述是實話實說。

“隱秘組織？....嘶...”魯迪輕吸了一口氣，然后沉默了幾秒，皺眉開口道：“那這樣很難占卜出準確的結果啊。”

“你問的不是尋找物品之類的確定事，而是在試圖窺探模糊，長久的未來。”

“這未來又涉及到超凡，還是掌握了強占卜能力的超凡，影響結果的因素太多，太復雜了。”

“占卜并不是什么都可以預測的，至少以我的實力，還有很大的局限。”

試圖窺探模糊，長久的未來.....莫里安細細品味了一下魯迪的幾句話，發現這確實很有道理。

所以我的蝕咒沒有給出提示，其實也可能是因為能力不夠？.....

莫里安仿佛想通了些什么，微微點頭，他嘆了口氣道：“是我沒太了解占卜的規則，那這件事情還是我自己考慮吧。”

“我換一個問題。”

魯迪嗯了一聲：“你說說看。”

沉吟了一下，莫里安緩緩開口道：“我想知道，梅特市最近哪里會有超凡事件發生。”

魯迪稍稍思索了幾秒，回答道：“這個問題倒是可以，雖然不是尋找物品，但如果超凡事件發生的多，可能會有那么一兩個提示。”

莫里安輕點了下頭：“可以，那就占卜這個吧。”

“你確定好，雖然我比較喜歡你這個年輕人，但按照我們的交易，這是你最后一次占卜機會了。”

“你肯定知道，蝕咒世界的真理，我不會給你額外的便利。”魯迪再詢問了一遍。

“我明白。”完全沒有猶豫，莫里安確認道：“任意事情，相應代價，這是我的選擇。”

來之前莫里安早就想的很清楚，超凡事件很可能關乎著更快的融合速度，以自己現在的處境，占卜它是必選項。

本來今天是打算將蝕咒穩定的儀式也交易出去的，溫莉的事占卜不了，反倒省了下來。

聽到莫里安的回答，魯迪露出了欣賞的笑容：“果斷，不輕易動搖，這正是我欣賞你的地方，好，那去地下室吧。”

........

走近那個嵌入墻壁的門，魯迪熟稔地插入鑰匙擰動、推開門進入，莫里安跟在后面走下樓梯。

按照之前的約定，所有交易的占卜都需要使用增強儀式，所以魯迪又在柜子中挑出了他的瓶瓶罐罐。

“蜂蠟燭，白樺樹汁，秘銀粉....”儀式所需要的物品被逐漸擺好，魯迪坐到了同心圓的中間。

當黑血蛇膽汁滴下，蜂蠟被點燃并迅速消失殆盡。

幾秒后，剛才還精力滿滿的魯迪睜開了眼睛，此刻他又和之前一樣面容疲憊，仿佛被抽干了精氣。

莫里安又趕緊將魯迪扶到了長桌旁邊坐下。

待魯迪緩了一會，莫里安開口問道：“怎么樣，有相關的線索嗎？”

魯迪有些氣力虛浮道：“有，我看到了一個房子內部，不是公寓，應該是獨棟房屋。”

“獨棟房屋.....”莫里安喃喃了一下繼續問道：“那是超凡事件會發生的地點么？”

魯迪確認地點點頭：“按照占卜的象來解讀，應該是這樣的。”

“不過這不像之前的葬禮，梅特的獨棟房屋很多，即便知道了構造和布置，也不好確定是在哪，總不能一棟棟搜過去。”

不好確定也得確定啊....莫里安搖了搖頭嘆息道：“我知道了，確定的事我來辦法吧，麻煩您幫我畫出所看到的畫面。”

魯迪費力地擠動臉部笑了一下：“幸好你遇到的是現在的我。”

“要是二十年前，你這個要求我不一定能辦到。”

“明天吧，明天我會把畫像給你，我需要一點時間。”

莫里安也回報了一個笑容，并且贊揚道：“您真是一個極其完美的占卜師。”

“既不會詢問我任何占卜之外的問題，還有很強的業務能力。”

“那我就明天上午來取了。”

“沒問題。”魯迪頷首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