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真心話
- 公主氣運爆滿,清冷首輔日日犯上
- 青沅花影
- 2033字
- 2025-08-29 00:12:11
這之后她反抗過幾次,卻被禁足。
無奈之下,她誕下了一個厲書翊。。
在大秦這種等級森嚴、尊卑分明的地方。
許多兒子與母親之間的情感并不親密。
他們從小被教導要敬重父親。
因為父親才是家族的支柱,是掌握權勢與決策的人。
而母親則往往被視作只能待在內宅,操持家務瑣事的存在。
久而久之,兒子們心中便潛移默化地對母親生出一種輕視。
但厲書翊不一樣。
他打小就對母親柳霜月心懷敬重。
厲書翊喜歡親近母親,也想對她好。
柳霜月與厲書翊相處過程中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孺慕之情。
可她是在被設計和算計的情況之下懷上了他。
所以,她一開始本能地抗拒這個孩子。
可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相處中。
母子二人的關系還是日漸親密起來了。
原主厲書翊,的確是個不得了的孩子。
天資聰穎,待人接物也極有分寸。
更重要的是,他心地純凈。
南溪在穿越后翻閱那段記憶,才真正明白——
那個穿書者,來到這個世界幾個月便能大出風頭,有一半都是原身的功勞。
那人聰慧出眾,為人正直,心地善良。
他在私塾里幫同窗解題,從不藏私。
在街市上遇見被惡仆欺辱的百姓,會挺身而出。
他甚至在父親宴客時,敢于直言諫勸,哪怕得罪權貴也在所不惜。
最讓南溪動容的,是原主打算等自己羽翼豐滿后,就帶著柳霜月離開鄭國公府。
厲書翊想帶著母親踏遍大好河山,享萬般喜樂。
可惜的是,這份深情籌謀被穿書者奪走了。
從此世上再無那個溫潤如玉的厲書翊了。
南溪又想到那穿書者附到厲書翊身上后對柳氏的冷淡,心里一陣發酸。
柳霜月因著孩子數日不醒而擔憂不安,結果好不容易醒來,卻待她不勝從前。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以前她們并不親密的時候。
南溪想到這些,心里難受的緊。
她心疼這對母子。
平日里語氣淡淡的她這下卻帶上了一種無法言說的沉重與悲涼。
“厲世子,人死不能復生,再做追究也無濟于事啦。但死者為大,你是當年受害的一方,受了多少委屈,本宮心里清楚。你想怎么罰鄭國公,本宮都答應你。”
大殿之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所有人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震驚與錯愕。
這“死者為大”還能這么用?
‘厲書翊’低頭凝視著自己的手,指尖微顫,思緒如潮水般翻涌。
其實按現在這局面,鄭國公肯定要吃點苦頭。
朝中權貴看不過眼,皇帝與公主不站他。
他必然難逃責罰,但也不會太慘。
畢竟,鄭國公終究是勛貴一脈。
真要一擼到底,朝局也難免有所動蕩。
若放在平日里,鄭國公完全可以抵死不認。
只要一口咬定沒有此事,又能奈他何?
柳氏口說無憑。
他那個庶出的弟弟是早就沒了。
可謂是尸骨無存,死無對證。
且此事本就隱秘,再加上如今事過境遷,誰還能找到證據?
可問題是,皇帝和公主都擺明了要收拾他。
在此等情形下,鄭國公硬扛著毫無意義?
畢竟皇室權威不容挑釁。
良久,‘厲書翊’開口道:“鄭國公犯了什么錯,自有圣上、殿下,還有國法來定奪。”
他說得緩慢而清晰,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
“厲書翊”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有個請求,想請圣上和公主殿下幫忙成全。”
他微微躬身,姿態恭敬,語氣卻不卑不亢。
南溪嘴快,立刻接話:“你說就是。”
她一向直爽,見不得人吞吞吐吐。
更何況眼前這人,是她心中敬重疼惜的厲世子。
熠文帝:“……”
熠文帝沉默地坐在龍椅上,目光微瞇,神情復雜。
心里暗嘆:閨女真是膽子大得沒邊,什么話都敢接,什么事都敢應。
還好是親生的,若是旁人這般莽撞,早被訓斥一百遍了。
看到‘厲書翊’抬起頭,眼巴巴地等著自己表態。
熠文帝又覺得這小子不夠機靈。
心中腹誹:我閨女都點頭了,你還愣著干啥!
真是笨得可以!
隨即他勉強朝‘厲書翊’點了下頭。
雖未言語,卻已表露立場。
‘厲書翊’這才說道:“我想為我娘柳氏,請求與鄭國公和離。”
他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大秦極少有女人能和夫家和離。
這“極少”,不是因為女人有多忠貞,不想離。
而是根本走不了。
律法不允,禮教束縛,宗族壓制,三從四德如鐵鏈般捆住她們的雙腳。
一旦嫁入夫家,便如草木依土,生生死死皆由夫家決斷。
尤其是柳霜月當年那種處境。
她若是在那時膽敢提“和離”二字,怕是早就被人滅口了。
可如今,厲世子當眾提出這一請求,不只是為母親正名。
更是為她討回一份遲來的人權與尊嚴。
在南溪看來,這事根本不值一提,她直接應下。
“準了。”
南溪端坐于堂上,眉眼淡然,語氣平靜得仿佛只是批復一件尋常公文。
對她而言,這不過是還柳霜月一個公道,又何須反復權衡?
她向來行事果斷,不喜拖泥帶水。
更何況此事涉及女子尊嚴,更是不容含糊。
熠文帝坐在御座上,聽著女兒如此干脆利落地裁決,一時竟無言以對。
他張了張嘴,最終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眼神復雜地望著南溪。
他這個女兒,聰慧果決,心懷蒼生。
偏偏在某些事情上,行事之快、手段之硬,連他這個當爹的都跟不上節奏。
他本想稍作調解,給鄭國公留幾分顏面,可南溪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要不我現在就把皇位讓給你?
熠文帝心中苦笑,這話雖是玩笑,卻也帶著幾分真心。
南溪理政的氣度與決斷,遠超一般宗室子弟。
甚至比朝中許多老臣更為清明。
她不懼權貴,不徇私情,只問是非。
這樣的人若生在帝王家為男兒身,或許早已坐上龍椅。
可如今,她只是個公主,卻已在無形中架空了不少權臣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