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暴雨里的算術題與藏在毛毯下的秘密2
- 系統要我成惡母,我非養他成男主
- 月倚瀾
- 2231字
- 2025-08-15 00:10:46
閣樓的舊衣柜后藏著道暗門,通向屋頂的檢修通道。
柳依一踩著積灰的木梯往上爬時,薄棲川突然醒了,小手緊緊摟住她的脖子:“媽,我數到六十秒,你就安全了。”
孩子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奶氣,卻異常堅定。
她把孩子護在懷里,順著天窗爬到屋頂。
暴雨打在臉上生疼,遠處的城市霓虹在雨幕里暈成模糊的光斑。
閣樓方向突然傳來沉悶的撞擊聲,柳依一的心臟驟然縮緊,卻聽見薄棲川在懷里數:“五十七,五十八……”
當孩子數到六十秒的瞬間,一道閃電劃破夜空。
柳依一看見薄云覺站在閣樓窗口,側身對著她們的方向。
他手里攥著根撬棍,正抵在一個黑衣人的脖頸處,另一只手死死按著對方掏向口袋的胳膊。
男人的襯衫袖口被撕開道口子,滲出血珠混著雨水往下淌,卻半點沒松勁,下頜線繃得像拉滿的弓弦。
“爸爸在打架!”薄棲川突然拽她的衣袖,小臉上滿是驚惶。
柳依一慌忙捂住他的眼睛,余光卻瞥見薄云覺正抬腿狠狠踹在黑衣人的腹部。
那人悶哼著跪倒的瞬間,她看見對方后腰別著的東西。
是把閃著冷光的折疊刀。
“數到一百八十秒,我們就下去幫忙。”柳依一的聲音發顫,卻故意說得輕快,“你不是說 180是 3的倍數,最吉利嗎?”
她摸出藏在毛毯里的電擊器,開關處的膠布被雨水泡得發皺,“到時候媽負責電人,你負責喊加油。”
薄棲川的抽泣聲突然停了,小腦袋在她懷里點了點,開始用帶著哭腔的聲音數:“一,二,三……”
數到五十多的時候,他突然拽住柳依一的衣角,“媽,爸爸會不會疼啊?”
柳依一的心被雨水泡得發漲,她望著閣樓窗口那道緊繃的身影,薄云覺正側身避開黑衣人的猛撲,撬棍帶著風聲掃過去,在閃電中劃出銀亮的弧線。
“你爸爸是超人,”她咬住下唇,聲音發顫,“超人打架的時候不會疼。”
數到一百二十秒時,閣樓里突然傳來金屬碰撞的銳響。
柳依一看見那把折疊刀掉在地上,黑衣人捂著胳膊后退,薄云覺趁機上前一步,撬棍死死壓在對方肩上。
男人的白襯衫后背洇開深色的水痕,分不清是雨水還是血。
“一百七十一,一百七十二……”
薄棲川的聲音越來越小,睫毛上掛著的淚珠被風吹得亂晃。
柳依一突然聽見了張媽的尖叫,從樓下某個角落傳來。
當數到一百八十秒的剎那,閣樓的燈光突然熄滅,柳依一的心臟驟然縮緊。
正要起身,卻看見窗口亮起一道微弱的光。
是薄云覺的手機閃光燈,正對著她們的方向連閃三下。
“安全了。”
柳依一咬著牙爬起來,濕滑的瓦片讓她踉蹌了一下,薄棲川立刻摟住她的脖子,小小的身子貼得更緊。
閣樓天窗被從里面推開,薄云覺的臉出現在雨幕里,額角的傷口還在滲血,卻先伸手接住孩子。
“是鹿家的人。”薄云指了指被反綁在暖氣片上的黑衣人,對方手腕上還戴著鹿氏集團的定制腕表,“張媽收了他們五萬塊,說要‘借’棲川去鹿家‘做客’。”
柳依一的目光掃過閣樓角落,那里堆著個鐵盒,打開的盒蓋里露出一疊泛黃的照片。
是原主當年虐待薄棲川的證據,有被戒尺抽紅的手背,有蹲在角落啃干面包的瘦小身影。
最底下壓著張紙條,是張媽歪歪扭扭的字跡:“鹿總說,競賽前讓他發場高燒最保險。”
“這些……”
柳依一的指尖撫過照片邊緣,突然被薄云覺按住手。
男人從壁爐里抽出根燃著的木柴,他看見柳依一撫過照片時指尖發顫,眼底充滿了厭惡。
他便直接把鐵盒里的東西倒進去。
火苗“騰”地竄高,吞噬著那些丑陋的過往。
這既是清除鹿家可能利用的武器,也是在回應她對“過去”的抗拒。
“燒了就干凈了,”他的睫毛在火光里投下陰影,額角的血珠滴落在灰燼里,“以后不會再有了。”
薄棲川突然舉起沒吃完的巧克力,往薄云覺嘴邊送:“爸爸吃,吃了就不疼了。”
融化的巧克力在男人下巴上蹭出深色的痕跡,像幅笨拙的畫作。
柳依一看著這對渾身是傷卻眼神明亮的父子,突然笑出聲。
她摸了摸后頸,那里的麻木感不知何時消失了。
系統面板上的倒計時定格在【00:00】,跟著碎成一串亂碼。
窗外的雷聲徹底遠去,天邊透出魚肚白。
薄云覺突然從口袋里掏出個東西,是枚嶄新的奧數競賽準考證,照片上的薄棲川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
“老陳剛送過來的,”他把準考證塞進孩子手里,“我們阿川要去贏比賽。”
薄棲川攥著準考證,巧克力在掌心化得黏糊糊的。
他突然指著窗外初升的太陽:“像不像數學書上的黃金角?”
柳依一抬頭時,恰好瞥見遠處街角停著輛黑色轎車,車窗玻璃反射著晨光,看不清里面的人。
巧克力的甜膩在她舌尖變得發苦,鹿家絕不會只派這幾個雜兵。
薄云覺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喉結輕輕滾動。
他伸手把準考證從孩子手里抽出來,仔細折好放進西裝內袋,動作沉穩得像在封存一份戰書。
“去睡會兒吧,”他摸了摸薄棲川的發頂,“明天才有精神贏比賽。”
閣樓的天窗還敞著,潮濕的風卷著灰燼的氣息灌進來。
柳依一望著壁爐里漸漸熄滅的炭火,突然想起系統破碎前的最后一行亂碼:
【競賽節點鎖定,修正機制重啟】。
她低頭看向懷里已經重新睡熟的孩子,他的小手還攥著半塊巧克力,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樓下張媽的房間里,隱約傳來老陳打電話的聲音,詞語碎片般飄上來:“……鹿正廷今早飛國外了……”
薄云覺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滲進來。
“別擔心。”
他的聲音很輕,瞥見柳依一望著窗外時緊繃的側臉,又想起她悄悄往孩子書包塞東西的動作,便知她在擔心什么。
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明天,我陪你們一起去。”
柳依一悄悄把那枚防狼電擊器塞進了薄棲川的書包側袋。
她想起剛才黑衣人的折疊刀,想起張媽紙條上的“競賽前發高燒”。
這些現實的威脅讓她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但現在她的所作所為只是作為母親的本能防護。
她知道,這場暴雨洗凈的只是表面的塵埃。
即將到來的風暴,正藏在競賽那日的背后,等著給他們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