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拿著“閑人手信”回府的第二天，長安貴婦圈就炸開了鍋。程夫人用肥皂洗完臉，對著銅鏡左看右看，驚喜地發現臉上的肌膚比往常細膩了不少，連常年困擾她的干紋都淡了些。她趕緊把這“駐顏圣物”分給相熟的幾位夫人，一傳十十傳百，不到半天，整個長安的貴婦人都知道了西市有個“閑人居”，賣的肥皂能讓皮膚變嫩。“聽說了嗎？盧國公夫人用了那‘閑人手信’，現在皮膚嫩得能掐出水來！”“我家夫君托人去買，結果早就賣光了，那林老板說每天就做五十塊，多一塊都沒有！”“這哪是肥皂啊，分明是仙家寶貝！明天我親自去排隊，一定要搶到！”第三天一早，“閑人居”門口排起的隊伍直接繞了西市半圈。有穿著綾羅綢緞的貴婦帶著丫鬟，有小吏家的娘子揣著私房錢，甚至還有幾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拄著拐杖，顫巍巍地排在隊尾。林閑看著這陣仗，嚇得趕緊把程處亮拉到一邊：“你娘是不是把肥皂的事捅出去了？這隊排的，我今天要是不拿出兩百塊肥皂，怕是要被她們拆了鋪子！”程處亮啃著剛出爐的豬肉大蔥包，含糊不清地說：“我娘說這是好東西，該讓大家都知道。再說了，你多做點不就行了？”“做？你以為這玩意兒好做啊？”林閑翻了個白眼，“草木灰得燒三天三夜，豬油要反復提純，香精更是用一點少一點。我這是限量，懂不懂？越難搶才越金貴！”話雖如此，他還是從空間里多拿出些材料，讓雇來的幾個大媽加把勁。看著系統面板上“懶人工具包”里的簡易肥皂術圖紙，他琢磨著是不是該升級下工藝——總不能天天被貴婦們堵門吧？正忙得焦頭爛額，兩個穿著緋色官服的小吏擠開人群闖了進來。為首的那人掏出一張帖子，板著臉說：“林老板，戶部侍郎王大人有請。”林閑心里咯噔一下，戶部侍郎？那可是管錢袋子的大官，找他干嘛？難道是收稅？他趕緊摸出兩塊肥皂塞過去：“兩位官爺辛苦，這點小東西拿著用。不知王大人找我有何貴干？”小吏掂了掂手里的肥皂，臉色緩和了些：“王大人的夫人沒搶到肥皂，想請您去府里坐坐，聊聊這‘閑人手信’的方子。”林閑頓時頭皮發麻。他哪有什么方子？真把現代化工原理說出來，怕是要被當成妖怪燒死。他眼珠一轉，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哎呀，不巧得很，我這老毛病又犯了，腸胃炎，走不了遠路……”話音未落，就聽人群外傳來一陣喧嘩，有人高喊：“御史臺的李大人來了！”林閑心里“咯噔”一下，御史臺？那可是專門挑錯彈劾的地方！他剛想鉆桌子底，就見一個穿著青色官袍、面色嚴肅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兩個手持紙筆的文書。“你就是林閑？”李御史目光如炬，掃過鋪子里堆著的肥皂，“本官接到上奏，說你私造‘駐顏圣物’，哄抬物價，可有此事？”林閑趕緊擺手：“大人明鑒！小的就是個小生意人，哪敢哄抬物價？一塊肥皂賣五十文，成本就占了三十文，真沒賺多少！”“沒賺多少？”李御史冷笑一聲，“昨天吏部張大人的娘子花三兩銀子從黃牛手里買了一塊，你敢說沒賺？”林閑差點跳起來：“什么？三兩銀子？那是黃牛！跟我沒關系啊大人！”他正想辯解，就見李御史的文書掏出紙筆，開始記錄：“西市‘閑人居’老板林閑，私藏秘方，制售‘駐顏皂’，引發哄搶，擾亂市場……”“別別別！”林閑嚇得趕緊從空間里抱出十塊肥皂，塞到李御史手里，“大人，這是孝敬您的！您聽我說，這肥皂真不是什么圣物，就是用豬油和草木灰做的，不信我現在做給您看！”他拉著李御史走到后院，當場燒起草木灰，又倒上豬油演示。當然，關鍵的香精和提純步驟被他用“祖傳秘法”含糊過去了。李御史看著那堆油膩膩的原料，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就這？能讓皮膚變嫩？”“全靠手藝！手藝！”林閑抹了把汗，“大人要是覺得這東西不該民間售賣，小的明天就停產！”李御史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說：“你這肥皂，送一塊到宮里去。”林閑愣了：“送宮里？給……給誰？”“陛下和皇后娘娘自然要驗看。”李御史收起肥皂，“要是娘娘覺得好，說不定還能賞你個‘皇家專供’的牌子。要是覺得不好……”他沒再說下去，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送走李御史，林閑癱在椅子上，半天沒緩過勁。程處亮湊過來：“閑哥，要不我跟我爹說說，讓他在陛下面前幫你美言幾句？”“千萬別！”林閑趕緊擺手，“你爹那張嘴，不把我說成妖怪就不錯了。我現在就想安安靜靜賣我的肥皂，怎么就這么難？”他從空間里摸出瓶可樂，猛灌了兩口，突然想起系統面板。點開一看，果然多了個新任務：【支線任務：讓長孫皇后使用“閑人手信”并給出好評。獎勵：壽命半年，解鎖“簡易制糖術”圖紙。】林閑嘴角抽了抽，這系統是生怕他閑下來啊。三天后，宮里傳來消息：皇后娘娘用了肥皂，說“比澡豆清爽，甚佳”。李世民聽說后，拿著那塊剩下的肥皂翻來覆去地看，又聽身邊太監描述了“閑人居”的熱鬧景象，突然來了興趣。“這個林閑，倒是個有趣的人。”李世民放下肥皂，對身邊的內侍說，“明天退朝后，擺駕西市。”內侍愣了：“陛下，您要親自去那小鋪子？”“怎么？不行？”李世民挑眉，“連程老匹夫都被他的小龍蝦收買了，朕倒要看看，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此時的林閑正在鋪子里數錢，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嘀咕道：“誰在念叨我？該不會是那李御史又想搞事情吧？”程處亮叼著辣條跑進來：“閑哥，我剛聽我爹說，陛下好像對你挺感興趣，說不定要來看你呢！”林閑手里的銅錢“嘩啦”一聲撒了一地。他看著程處亮，突然覺得這小子的辣條吃得格外欠揍。“你說什么？”林閑的聲音都在發顫，“陛下要來？哪個陛下？”“還能有哪個？當然是當今圣上啊！”程處亮一臉興奮，“我爹說陛下最愛吃新奇玩意兒，你把那什么自熱火鍋、草莓蛋糕都拿出來，保準能讓陛下龍顏大悅！”林閑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李世民要來？那個殺兄逼父、開創貞觀之治的千古一帝？他一個只想躺平的現代小老板，哪敢見這種大人物？“不行，我得跑。”林閑猛地站起來，開始往空間里塞東西，“程處亮，我這鋪子先交給你照看，我去鄉下躲幾天，等陛下忘了這茬再回來。”“別啊閑哥！”程處亮拉住他，“陛下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么？說不定還能賞你個官做做呢！”“做官？”林閑冷笑，“我怕不是官沒做成，先被當成奸細砍了。你忘了我是‘現代國’來的？在陛下面前說漏一個字，咱倆都得去地府報到！”他正跟程處亮拉扯，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是小吏的高喊：“陛下駕到——閑人居接駕！”林閑：“……”程處亮：“……”空氣瞬間凝固，只有林閑手里的辣條，“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