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格斯的態度很堅定,甚至連晚飯都沒有給亞雷留,直接甩給他一袋金幣就趕了出去。
“該死的老頭子,說什么我是天才,必須早點獨立,不就是怕我啃老,在他的領地里欺男霸女嗎!”
亞雷忍不住抱怨道,自己滿打滿算在這片領地上生活的時間不過5年,而且還是出生到五歲,別說欺男霸女了,出門都沒一個人認識自己的。
該死的老爹,浪費我寶貴的13年,我原本可以過得更好的。
一想到自己在皇城的遭遇,他就忍不住握緊拳頭,再繁華的地方也是別人家,這么多年他可沒少被本地貴族欺負。
好在父親給他安排了兩個女仆,亞雷的目光順勢看向大門口,又在前院掃視一圈,他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卻沒有看見所謂的女仆。
可惡,連兩個女仆都敢給我使臉色!
他徑直走上馬車,對著車夫道:“走,去找個酒館。”
紋著奧德瓦恩黑色花紋的馬車緩緩啟動,四匹馬在前面拉車,馬車離開領主宅邸,在市中心奔馳起來。
速度很快,亞雷從沒想到記憶里那個破舊狹小的中世紀小鎮能發展的如此迅速,連馬路都是八車道的,而且他還不是路上唯一的一輛馬車。
透過半開的車門,他看見一間間高大的房屋閃過,門口清一色掛著紅色的布條,一輛馬車和他并排前進,上面的人好奇地探出頭和他對視。
“我說,為什么不能好好關上門,現在都深秋了,不冷嗎?”
亞雷面無表情地將車門重重關上,確保不會再被打開。
“老爺特意囑咐的,說為了防止您在車上睡著了,順便好好看看這幾年的發展。”
“哦,那你回去告訴他,發展的很好,小爺我很滿意,對了順便問問他還有幾年好活的,趕緊把這片領地都繼承給我....我去,那是什么東西?”
眼前一個紅色的物體一閃而過,亞雷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他猛地回頭,只覺得那掛在不遠處酒館門口的紅色圓物,分明像極了記憶中的大紅燈籠。
“到了。”
馬車停在路旁,那是一座五層高的酒樓,建筑主體由深色石材砌成,線條挺拔倒是很典型的西大陸工藝風格。
每一層陽臺都懸著紅色燈籠,與門前高高飄揚的旌旗相映,旌旗之上,用靈動的筆畫寫著一行大字,銀爐酒樓。門框上更是紅底黑字寫著什么.....對聯?
亞雷搖搖頭,字跡過于奔放他沒有看出來寫的是什么,但這些無不例外和自己前世一一對應起來。
我爹也是穿越者?!
還未從眼前的景象中回過神來,亞雷便看見幾名滿身酒氣的大漢笑鬧著從酒館里走出,身上帶著熱氣和酒香,看得他心里有些癢癢。
失算了。他原本還以為這只是個鄉下小酒館,隨意應付一下,找到老爹要找的人就走。隨行的家仆太少,實在顯不出他的少主身份來。
思忖片刻,他眉頭一挑,轉身沖著那剛準備離開的馬車夫喊了一聲:“回來。”
等人跑回來,他順手拋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幣,語氣隨意卻自帶威壓:“現在開始我是外地的行商,你是我的管家。知道了嗎?走,跟我進去。”
車夫怔了幾秒,慌忙接住錢袋,受寵若驚地低頭應是,緊緊跟在亞雷身后,一步不敢落下。
兩人一前一后走入酒館,一進門,亞雷就被一個矮個子狠狠撞了一下,力道之大都讓他懷疑是不是被水泥墩子創了。
“哦抱歉,大家看吶,魔法的斯萊普再一次做出預言,進來的是一位年輕的貴公子!”
酒館里的氣氛瞬間熱鬧起來,人們舉著酒杯歡呼,紛紛往舞臺上丟硬幣。
“根據賭約,這位矮人先生要為在場的所有人買一杯麥酒,而這位新來的貴公子....有兩杯!”
全場唯一沒有歡呼的人大概就是自己面前的這個矮人,可能是偏見,亞雷覺得每一個矮人都長得和煤氣罐似的。
但眼前這個明顯是個會爆炸的煤氣罐,他能感受到藏著一股憤懣勁,估計是把輸錢的事情賴自己頭上了。
“給你。”
矮人的聲音悶聲悶氣,甩來兩枚硬幣,亞雷皺了皺眉頭,沒有去接,兩枚購買力足夠讓普通人吃一星期的銀幣就這樣飛到腳邊,在地上畫了幾個圈。
身后的馬車夫見狀偷偷用腳踩住,這時亞雷緩緩開口:
“看樣子我是被某些人當成娛樂項目了。”
“讓我猜猜,預言術法最低都是六階,你怎么看不太可能,也就是說用的都是些小把戲。”
“占卜,這是占卜。”
舞臺上的主持人走了下來,一邊朝著亞雷走來一邊高聲強調,亞雷沒有理會,自顧自說著:
“透視?不,那也是高階的術法,還需要繁瑣的儀式和名貴的材料,光這點酒錢根本回不了本。”
亞雷邊走邊講出自己的思考,來到一張略顯臟亂的桌子前,他沒有嫌棄,因為這離中央舞臺足夠近。
“還是說幻術?”
“額,我出錢,給這位先生上一杯最好葡萄酒!”
被稱作魔法的斯萊普擦了擦額角的汗,趕忙招呼服務員,只希望眼前這人得了好處就別砸自己飯碗。
“剛才我在門口還納悶,明明是家正規酒館,出來那幾個人一臉醉意,身上居然沒有酒味,為了讓這位矮人兄弟付這錢,你居然把我來之前所有的客人全部打發走了?”
亞雷歪著頭,口中的話更是勁爆,讓在場的人炸開了鍋,尤其是坐在一旁悶悶不樂的矮人,此刻眼神如同尖刀一般插在斯萊普的身上。
“你的助理是位精靈,唔,從她嫌棄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很厭惡你的行為,應該干不出這種事。”
“哈哈哈,那是,埃米爾她確實不喜歡嘈雜的環境。”
斯萊普嘴角抽搐,一只手放在背后,向同伴們打信號,同時壓低聲音:
“伙計,不關你事,各退一步怎么樣?”
亞雷充耳不聞,嘴巴沒有停下。
“酒館里老板的指使?不不不,本地人應該知道在我老,泰格斯伯爵的領地里行騙的后果。”
“想必你的同伙是那一桌的人吧。”
亞雷最后指了指一個雙人桌,一男一女,即便帶著兜帽穿著長袍,但樸素的衣服也藏不住下面,他的意思是,那女的是一位術士。
至于另一位男的更是肌肉爆表的兄貴,光是坐那周圍三四桌的人都安分不少。
“哦~這位小弟弟,不知道你是怎么發現人家的呢~”
亞雷挑眉,帶有濕熱氣息的風拍在耳后,那個女人幾乎是瞬息間出現在自己背后,這怕不是普通的九階術士。
八階,甚至可能是七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從剛剛那一刻起,周圍的環境發生了變化。
嘈雜的環境立馬變得寂靜無聲,亞雷用余光看向四周的空氣,就像是水面一樣掀起漣漪。
八階奧術-水幕,創造一個能夠暫時隔絕聲音和視覺的結界。
“少,少爺,我們就應該等等那兩位的...”
馬車夫雙腿打顫,結結巴巴地說道。
那個渾身肌肉的壯漢站了起來,比想象中的更加高大,目測都快兩米了,邊走邊擰動關節發出噼里啪啦聲,一雙大手向他抓來。
“小子,我不知道那個什么伯爵能拿我們怎么樣,但是我知道,你馬上就要變成我的玩具了。”
找死。亞雷斜眼看著來人,他的手藏在衣服下,握著一樣東西,一樣從5歲開始從未取下的物件,只要那人再走一步....
“別碰他!”
關鍵時刻,那個矮人忽然開口,一根沉重的鐵棒脫手飛出,重重砸在男人面前,穩穩沒入地面。
他空手接住對面的手臂,矮小的身軀爆發出的力量居然連對方都有支撐不住的跡象。
七階,居然是七階實力!
亞雷深吸一口氣,怎么自家老爹引以為豪的七階和路邊的野狗一樣多,他無視了身邊一只手鉗制住他的女術士,略帶期望地看向自己的馬車夫。
“少爺,我們快跑吧。”
馬車夫愁眉苦臉,舉起雙手任由斯萊普控制,說什么也不愿挪開一步,斯萊普拿著短劍挑開掛在腰間的袋子,大量的金幣滾落到地上。
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地上的金幣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