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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驅虎吞狼

下朝后,劉宏只覺身心俱疲,宮墻外的風仿佛也帶著沉悶,卷起他的衣擺。

他略作思索,便擺駕永樂宮。

在這幽深的宮闈之中,他可不想后宮再多一個深宮怨婦。

這打一棒再給個甜棗,大家相安無事就好。

永樂宮內,熏香裊裊,如縷縷情思纏繞,紗幔輕揚,好似女子輕柔的夢。

何皇后身著一襲淡紫色宮裝,那淡紫如同天邊最后一抹霞光,帶著幾分落寞。

她正坐在妝臺前,靜靜地望著銅鏡中略顯憔悴的自己,神色哀傷。

原本靈動的雙眸,此刻滿是疲憊與哀愁,眼眶微紅,顯然是哭了許久。

身旁的宮女小心翼翼地為她梳理長發,手微微顫抖,生怕一不小心弄疼皇后,給自己招來災禍。

這宮闈之中,誰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呢?

宮女暗自嘆息,只盼著能趕緊梳理完,熬過這難熬的時刻。

聽聞皇上駕到,何皇后心頭一緊,積壓的委屈又涌上心頭。

連忙起身相迎,腳步有些慌亂,鬢邊散落了幾根發絲。

劉宏瞧見她紅腫的雙眼,心中便明白了幾分,卻故作不知,嘴角擠出一抹溫和的笑,說道:“皇后這是怎么了?這般楚楚可憐,可是有什么心事?”

何皇后盈盈下拜,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帶著一絲哽咽回道:“陛下,妾身聽聞兄長與胞弟自請辭官,妾身心里……愧對陛下。”

說著,淚水終于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

看著何皇后那惹人憐愛的模樣,劉宏這個鐵打的漢子,心里也有些異樣。

若不是何進自以為是,私通董卓,觸碰到他的逆鱗,他也沒想過要罷他們的官。

劉宏伸出手,輕輕將何皇后扶起,攬入懷中,輕聲安慰道:“皇后莫要憂心,朕知曉何卿心中所想。何家世代忠良,朕豈會虧待你們。朕此次應允他們辭官,不過是暫時的權宜之計。”

何皇后猛然抬起頭,眼中滿是疑惑,淚水還掛在睫毛上,如晶瑩的珍珠,問道:“權宜之計?陛下此言何意?”

劉宏牽著她的手,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滿園春色,陽光灑在花瓣上,五彩斑斕,可他的心中卻滿是陰霾。

劉宏緩緩說道:“如今朝堂之上,十常侍把持朝政,朕處處受限。何家若繼續位高權重,難免會成為眾矢之的。朕讓何卿暫避鋒芒,只是權宜之計,待時機成熟,朕自會讓他重新出山,為朕分憂。”

何皇后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希望,急切地抓住劉宏的衣袖,問道:“陛下所言當真?可臣妾聽聞,十常侍近日在陛下耳邊說了不少何家的壞話,陛下就不怕……”

何皇后的聲音又顫抖起來,眼中滿是擔憂。

劉宏臉色一沉,冷哼一聲,笑道:“十常侍不過是朕手中的棋子罷了。他們那些小伎倆,朕豈會看不破。皇后放心,朕心中有數。”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劉宏眉頭一皺,心中涌起一股不悅,問道:“何事如此喧嘩?”

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一路上跌跌撞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說道:“陛下,皇后娘娘,張……張公在殿外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報陛下。”

劉宏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這張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攪局。

劉宏冷哼一聲:“他倒來得巧,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張讓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臉上滿是委屈之色,那模樣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張讓撲通一聲跪在劉宏面前,聲淚俱下地哭訴道:“陛下啊,老奴為了陛下那莊園之事,四處奔走,變賣家產,好不容易湊了些銀兩,卻又被那盧植老兒百般阻撓,說老奴私自挪用公款,要彈劾老奴啊!陛下,您可要為老奴做主啊!”

劉宏心中暗罵張讓卑鄙無恥,盧植為人忠心耿耿,豈會用這下作手段。

想必是張讓自認為聰明,又想借機扳倒重獲重用的盧植。

可劉宏面上卻不動聲色,裝作關切地問道:“哦?竟有此事?盧植為何如此?”

張讓偷偷抬頭看了劉宏一眼,見劉宏似乎并未動怒,便咬牙切齒地說道:“還不是那老兒嫉妒老奴為陛下盡心盡力,想要打壓老奴!陛下,老奴一心為了陛下,可那盧植卻如此針對老奴,陛下若不嚴懲他,老奴……老奴這心里委屈啊!”

劉宏剛要開口,突然,一名小太監匆匆跑來,神色慌張,大喊道:“陛下,不好啦!北軍中侯黃忠將軍派人來報,說城外突然出現數伙不明身份的人,正在劫掠村莊!”

劉宏臉色驟變,猛地站起身來,眼中寒光閃爍,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爆發:“什么?竟有此事!快,傳朕旨意,讓黃忠速去剿滅賊寇。”

劉宏心中略顯焦急,這城外賊寇橫行,若不盡快剿滅,百姓必將遭殃,朝廷的威嚴也將受損。

劉宏轉過身,看向張讓和何皇后,怒道:“這朝堂之上,竟有如此多亂臣賊子!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后搗鬼!”

說罷,劉宏甩袖便要離開,剛走出幾步,突然停住,回頭看向張讓,眼神凌厲如刀,喝道:“莊園之事,速速給朕辦妥,若有差池,朕定不輕饒!”

張讓聞言,心里叫苦不迭,只覺自己倒霉透頂,這陛下的態度說變就變。

張讓只能跪在地上,連聲稱是,額頭上滿是冷汗。

長安街市上人頭攢動,本應熱鬧非凡的集市,此刻卻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惶恐。

行人腳步匆匆,神色慌張,仿佛身后有可怕的東西在追趕。

路人臉上都寫滿了焦慮與不安,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交頭接耳,聲音壓得極低,即便如此,那些斷斷續續的話語還是隨風鉆進了旁人的耳朵里。

“聽說陛下在洛陽殞命了,十常侍為了掩人耳目,這才遷都長安。”

一個滿臉愁容的商販搓著雙手,對著身旁同樣憂心忡忡的同伴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恐懼。

人群中,一位老婦人緊緊攥著身旁孩童的手,孩童眼中滿是驚恐,小手冰涼,那觸感順著老婦人的掌心傳遍全身。

老婦人微微顫抖著嘴唇,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擔憂,低聲說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天下怕是要亂了。”

旁邊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眉頭緊鎖,手中的折扇不停地在掌心敲打,嘴里喃喃自語道:“這天下怕是要大亂了,這世道,何時才能太平啊。”

入夜,宣德殿內氣氛凝重,仿佛空氣都凝固了。

漢靈帝劉宏端坐于龍椅,面色憂慮,眉頭緊鎖,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心頭臺下盧植、皇甫嵩、蔡邕、王允肅立,神情十分嚴肅,心中都清楚,這朝堂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相較之下,這四位是劉宏目前最為認可的忠臣。

所以,劉宏將他們全部安排到尚書臺共事,希望能借助他們的智慧和力量,穩住這搖搖欲墜的朝堂。

劉宏眉頭緊鎖,聲音帶著幾分焦慮,說道:“諸位愛卿,坊間傳聞想必你們都已經聽說了,董卓那逆賊竟假傳朕死于洛陽宦官之亂的消息,他想干什么?此乃謀逆大罪!爾等可有應對之策?”

目光在四位大臣身上掃過,眼中滿是期待。

盧植神色剛毅,邁步出列,拱手道:“陛下,董卓野心勃勃,早有不臣之心。如今他膽敢如此行事,實乃欺君罔上。臣以為,當速派大軍前往攔截,萬不可讓其兵臨城下。此賊若不早日鏟除,必成大患。”

皇甫嵩心中權衡著利弊,不敢貿然行事,眉頭微皺,也出列奏道:“陛下,盧尚書所言極是。只是董卓手握重兵,且久居河東,其部下驍勇善戰。若貿然出兵,恐難速勝,反會打草驚蛇,讓其有備無患。還需從長計議,尋個萬全之策。”

蔡邕略一思索,緩聲道:“陛下,臣以為,可先派人前往河東周邊,散布消息,言董卓興兵實乃大逆不道,激起當地豪強對其不滿,使其后方不穩。同時,可調派一部分兵力,加強洛陽城防,以防萬一。如此,進可攻,退可守。”

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睿智,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王允上前一步,神情嚴肅道:“陛下,諸位所言皆有道理。但臣以為,當務之急是要找一個能與董卓相抗衡之人。董卓勢力龐大,若要制衡他,必須有一方強有力的勢力介入。否則,以我們目前的力量,難以與之抗衡。”

劉宏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詢問道:“王卿此言有理,可這天下之大,誰又能與董卓抗衡呢?”

劉宏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王允微微頷首,鄭重其事道:“陛下,太原郡守丁原,麾下將士精銳,更有呂布那等猛將,傳言有萬夫不當之勇。若能招丁原為陛下所用,讓其與董卓互相牽制、對抗,或可解我洛陽之危。”

好一個驅虎吞狼之計,劉宏不由對王允暗暗稱贊。

這老家伙,看來使用計謀真有獨到見解。

盧植眼中閃過思索之色,撫須道:“王大人此計雖妙,但丁原遠在太原,而且丁原與董卓素無仇怨,他又怎會輕易與董卓為敵?此計風險太大,若丁原不從,恐生變故。”

皇甫嵩點頭道:“盧尚書所言不無道理,丁原若知是陛下用計驅使他與董卓相斗,恐生異心。還需小心行事,不可大意。”

王允微微一笑,說道:“諸位不必擔憂,我有一策。可先以陛下的名義下旨犒賞丁原,許以并州刺史,讓其勤王護駕。再以密信告知他董卓的野心,言明若任其發展,并州亦將不保。”

“同時,可俱言呂布雖勇猛,但董卓卻早有招攬呂布之心,恐對其不利。如此一來,丁原為保自身地盤與帳下呂布,必會與董卓為敵。”

劉宏聽后,甚是滿意地點點頭,贊許道:“王卿此計甚妙!就依卿所言。立即擬旨,加封丁原為奮武將軍、并州刺史,令其速速率軍攻打董卓。”

盧植、皇甫嵩、蔡邕三人見陛下已經下定決心,齊聲應道:“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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