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的室友呢
- 我在詭校聽見萬物心聲
- 正宗蒸棕粽總
- 2148字
- 2025-08-03 19:11:33
門內的巨響停了下來,片刻后,320的大門被緩緩拉開。
開門的是一只灰白的、骨瘦如柴的手,她還沒來得及細看,那只手就消失了,只留下一道縫隙。
黎酒星瞅準時機,抱緊怪物圖鑒和燈牌,閃身鉆了進去。
砰——
大門重重合上。
在黎酒星溜出來的一小段時間,或許是燈牌的光驅散黑暗,擴大了信號范圍,管理連接設備的電腦上,赫然多出來一部嶄新的連接設備。
……
一進入寢室,黎酒星就感覺耳朵里似乎有小人在竊竊私語。
她猶疑著站在原地,后背貼上冰涼的門。
寢室內黑黢黢一片,唯一的光源就是她手上的燈牌。
啪嗒。
黎酒星立刻轉向聲源處,燈牌綠瑩瑩的光掃過翻倒的凳子,地面上方的碎紙似乎剛剛才被撕下遺棄,正小幅度地飄搖落下。
但肉眼中,沒有人行經過的痕跡。
黎酒星在心里發牢騷:“我把整個寢室都摸一遍,假如有阿飄,它會不會從桌底下鉆出來偷襲?”
“或者從上鋪的床跳下來,像個飛天大倉鼠?”
“又或者在我路過陽臺的時候,從門側的視野盲區突襲……”
黎酒星思考著可行的偷襲路徑,緩解心里的緊張,又有點不由自主地想。
假如以后她也要去嚇人,以哪種方式突然登場最恐怖呢?
這么想著,黎酒星反而放松下來,看著黑洞洞的寢室竟然有一種親切。
她開始緩步行走,目光跟隨著燈牌照到的位置。
忽然,頭頂傳來一片冰涼。
黎酒星頭皮一麻,就近拿走一個同學的水杯,放在冰涼水珠掉落的位置,沒一會兒就積起小半杯黑紅紅的液體。
她面不改色開口。
“天花板漏水這么大的事情,應該和宿管說啊。”
雷雨天,樓頂漏水很常見,雖然才三樓也漏,這不常見,黑色的雨水也不常見。
但不影響黎酒星睜眼說瞎話。
她想看看這間小破寢室還有什么力氣與手段。
手上的書有點發燙,黎酒星低頭看了一眼怪物圖鑒里的鬼宿管,對方怒眼圓睜,似乎很不滿黎酒星沒事找事,給宿管增添工作量。
“還挺有靈性,不過你只是一張畫,就不要太生動了哈。”
黎酒星沒有被這種小事干擾,繼續前進。
剛走沒幾步,不知道誰的衣柜上面貼了一面鏡子,被她恰好路過了。
黎酒星一眼就被鏡子里的自己深深吸引了。
鏡子里的人露出小半張側臉,本來挺文靜秀氣的,偏偏要巧不巧咧嘴笑,嘴角飛到半張臉的寬度,把整張臉都笑毀了。
黎酒星:“……”
笑得face都不要了。
她要是能笑成這個鬼樣子,此后都得帶著口罩出門,免得被罵偽人。
黎酒星心情復雜地點評:“想不到……我笑起來這么好看啊。”
話落,鏡子里的倒影恢復正常,黎酒星這才看得舒服些。
黎酒星正要繼續邁步,再有兩步就走到陽臺上了。
一雙手突然深情挽留了她。
黎酒星往鏡子里看了一眼,身邊沒有任何人,而脖子上雙手環繞的觸感又是那么真實。
黎酒星閉了閉眼,咬牙說道:“昨天我一定是睡落枕了,不然怎么老是感覺脖子酸酸痛痛的呢。”
脖子上的力道猛然加重,似乎是想要掐死她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
黎酒星有點裝不下去了,一個手抖,燈牌沒拿穩,角度偏移,光線正好照到脖頸。
一瞬間,那雙手松開了。
而在黎酒星的視角下,一個灰白色的長發人影幽幽懸浮,雙腳離地,頭顱低垂。
突然,灰白鬼影抬頭,露出一張不算陌生的臉。
“……陳青?”
黎酒星出聲。
當了三年的鄰居,黎酒星多少有些面熟。
陳青的眼珠、嘴都是灰蒙蒙的,整張臉好像被人用灰色畫筆隨意渲染過一道。
黎酒星不經意打量了一下陳青的手,蒼白枯瘦,時隱時現。
像極了給自己開門的手。
陳青幽幽地看向黎酒星,直言不諱:“你一點都不害怕,心大到這種地步,我生不起傷害你的欲望。”
對方太真誠了,演都不演一下。
黎酒星欲言又止,忽然聽到陳青的心聲。
【我都這么努力了,你怎么還活著?】
【成功聽取“陳青”阿飄的心聲,執念+20】
黎酒星:“……”
那很努力了。
不過陳青還挺倔強的,明明是奈何不了自己,偏要說是對她毫無傷害欲望。
黎酒星意識到。
執念數值似乎與怪物強度有關,宿管最低都有50點,而眼前拼盡全力,只能讓她手抖的灰白色陳青才20點執念。
明人不說暗話,既然陳青那么坦誠,黎酒星也直接問。
“陳青,寢室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你怎么變成這幅樣子了?”
陳青有些虛幻的手頓時緊握起來,語氣憤恨:
“都怪趙盈盈這個自私玩意兒,宿管來的第一時間就把我舉報了,但是她也沒撈著便宜,反而也被宿管查了。”
“然后嘛,我們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陳青幸災樂禍地看向黎酒星,板起手指開始數數:
“你應該也快了,我親耳聽到趙盈盈不干好事,把你也給舉報了。”
“讓我猜猜,你還有幾分鐘可活。”
黎酒星心說還有零分鐘,順口提了一嘴:
“那很可惜了,一聽宿管是來找我的,我的兩個室友就不樂意了。”
“先是說宿管沒有上級指示,查什么查,然后又拍下宿管違規的證據,用掃帚溫柔地把宿管哄出寢室。”
“我全程什么都沒有做哦,反正有人護著我,陳青你和趙盈盈是室友,兩個人應該互幫互助才對,怎么連這點關系都維護不好。”
在黎酒星的一頓勸說下,陳青成功紅溫了。
領會到黎酒星的陰陽功力后,陳青咬牙切齒地說:“趙盈盈不是說你沉默寡言,木納內斂,在人前半天憋不出一個屁嗎?”
黎酒星:“你又不是人。”
陳青愣住了,一開始以為黎酒星在罵人,細想才發現她好像只是在解釋自己不再“內向”的原因。
她的目光越發幽怨:“你來我們寢室是干什么的?”
黎酒星有理有據地回應:“你們都快把墻砸穿了,我住隔壁寢不來看看,你當我是聾子嗎?”
“對了,這么半天,怎么就只有你一個人,你的室友趙盈盈呢?”
陳青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下一秒,重物砸落的異響傳來,方向指向和黎酒星只有一步之遙的陽臺。